李天和秦語晗也好久都沒有這麼輕鬆的聊過天了,結果這一聊,就是整整兩個小時。
路程大概走了一半,目前沒有遇到任何意外,也偶爾能夠看見一些人,一些車子走過,沒有去打過招呼。
“你說,最終會是誰取得勝利?”
秦語晗突然間沒有聊以前的生活了,而是不找邊際的說了這句話。
“當然是我們,肯定是我們!”
“這麼肯定?”
“是,一定是我們!”
這一點,李天一直在堅持着。
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發生改變,因爲一旦改變,就意味着放棄了自己。
“到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人全部都死光了?”
“只要有一個人活下來,那就還有希望。”
“一個人有什麼希望?至少也要兩個吧,一男一女才行。”
“額……我只是打個比方,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只剩下一個人的。”
“可萬一剩下的全都是男人,或者全都是女人呢?”
“這也沒問題啊,你應該知道,全世界有很多精子或者卵細胞被保存了起來,只要採用體外受孕的方法,哪怕是男人,也能生出來小孩的。”
“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證明你懂的比我多嗎?”
秦語晗突然間白了李天一眼,明明自己想要問的不是這件事。
秦語晗想要表達的是,如果全世界只剩下她跟李天了……好吧,就當沒問。
“哪能啊,我都是你教出來的……”
李天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面對秦語晗的怒火,這十幾年來,他從未變過,不會去跟她對着幹的。
每一次看到李天這樣認慫,秦語晗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也不枉自己白疼這個傢伙,知道不惹我生氣。
可是……爲什麼偏偏是自己外甥呢……
哪怕是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秦語晗終究是過不了自己心理那關,有時候之所以挑逗李天,也僅僅是想要找一下心理安慰罷了。
對於自己的人生,她變得很迷茫了。
以前的十幾年,她是爲了李天而活着的,比當媽的都累,那時候李天還很弱,到處被人欺負,每次都是一身傷回來。自己要給他包紮傷口,還要教他學習東西,教他一個完整的世界觀。
可是現在……卻顯得自己有些多餘了。
他有了自己的家庭,還很溫馨,自己就好像一個看客一般,不知道如何融入進去。
如果姐夫還在的話,自己或許可以嫁給姐夫,這樣的話就能繼續跟在這個臭小子身邊了,也不會覺得尷尬。
當然,秦語晗並不是說就喜歡李天的父親,僅僅是想要有一個比較正當的身份留在李天身邊而已。
以現在這種身份,恐怕時間長了,終究是會傳出來一些不好聽的話吧。
勾搭小外甥?
*********想到這些,秦語晗就感覺內心十分煩躁。她不想李天揹負這樣的流言蜚語,李天必須要是完美的人,全世界最完美的人。
他有資格擁有任何女人,有資格擁有任何東西,他的人生,不能有污點。
這……就是秦語晗心目中的李天,她……愛上了……
可是又不敢,又恐慌。
從小看見李天被欺負,她整個人就感覺自己的心受傷了一般,疼的厲害。
每次李天在被人欺負之後,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髒東西,然後倔強的說一聲我沒事的時候,秦語晗的淚水都在眼眶當中打轉。
每一次受到槍傷,刀上,傷口的鮮血完全止不住的時候,李天總會咬着牙說道:沒事,一點都不疼。
如果全天下最愛孩子的是父母這句話被稱爲公理的話,那麼在李天這裡不成立,要論真正的愛,林依都比之不及……天底下之後秦語晗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不惜所有,不惜做任何事,只是爲了李天好,哪怕好一丁點。
這樣的事……秦語晗已經爲李天做十五年了。
鬼王結婚的時候她會哭,那是因爲她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能夠讓自己在嫁掉的同時還留在李天身邊了。
“語晗?你……怎麼了?”
李天突然間看了一眼秦語晗,發現她整個人都在出身,並且……眼睛有點不對勁。
“沒事,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突然間有些感觸。”
“什麼?感觸?語晗,不對吧,你是那種會感觸的人嗎?”
“你……禁止跟我說話!”
秦語晗咬着牙,扭過頭去,不想再多說。
旁觀者清,坐在旁邊的古月馨,目睹了這一幕,作爲一個女人,她一眼就看出來秦語晗在看李天的時候,眼神中露出的那種神情。
那是一個女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時,纔會流露出來的,完全的自然流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路程變得開始陌生起來,因爲這段路上沒有任何車輛行駛過的痕跡,這是一個大片的生活區,足足有十公里的距離。
李天就要在這片區域搜尋農場所需要的東西。
古月馨已經開始戒備了,拿着望遠鏡在四周觀察,李天則是根據電子地圖開始辨別自己的位置。
再往前五百米,就有一個糧食加工廠,裡面的糧食李天不需要,他需要的是那些機器。
毫無疑問,那麼重要的地方,絕對是已經被人類佔領了的,李天要過去跟對方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換過來。
“小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就在車子快要到了的時候,秦語晗突然間說道。
“什麼問題?”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嗯?”
李天突然間看向了秦語晗。
“沒生病吧?”
“沒有,我現在好的很。”
“那就不要說胡話,有我在,你就肯定不會出事的。”
“萬一呢?”
“沒有萬一!”
“就有萬一,我死了,你會怎麼辦?會不會很快就把我忘了?”
“我……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這種沒有可能的話題?語晗,相信我,真的不會出事的,絕對不會。”
“難道你就不敢說一句會想我嗎?”
“我當然會想你。”
“會想多久?”
“大腦存在一天,就會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