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羅殿主低喝一聲,聲波如雷,浩浩蕩蕩地擴散開來,李天心神一顫,如遭雷擊。
“小子,你也太魯莽了,這等強者,你也敢盯着不放?”中年男子呵斥一句,隨即轉向羅殿主,一臉討好地說道,“晚輩馮青樹,帶新人弟子前來測試。”
說完,中年男子佝僂着腰,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補充道:“這小子剛來,不懂規矩,如有冒犯,還請羅殿主海涵。”
見到這一幕,李天也知道那老頭不好惹,立即抱拳施禮,態度誠懇地道歉。
“不知者無罪,這次就算了,但以後必須注意。”羅殿主面色緩和,隨即他目光一掃,結果在看向李天時,他臉上頓時就閃過一絲詫異。
“這小子,似乎有些古怪。”羅殿主微微一愣,但卻也沒多想,他主持弟子測試多年,什麼稀奇古怪的情況都見過,自然不會太過吃驚。
等那些老頭回過頭去,繼續討論的時候,馮青樹哪敢久留,拉着李天就往一邊走去。
“臭小子,你膽子也太大了,差點害我跟你一起倒黴!”等走遠了,馮青樹就板起一張臉,沒好氣地呵斥。
“不好意思,是我沒注意,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李天剛來血冥宗,也不知道這邊的規矩,否則他絕對不會多看。
那羅殿主再強,卻也是個糟老頭子,並非那種傾國傾城的絕世美女,能有什麼好看的?
“哼!”馮青樹也不好追究,只能冷哼一聲,而後沉着臉走進考覈殿。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吶。”感受到馮青樹的態度變化,李天頓時就搖了搖頭,但他不敢發牢騷,最後還是急忙追了上去。
進入大殿,李天很快就看見一些奇異石柱,他稍作感知後發現,這些石柱都是由某種晶石鑄成,近乎透明。
而在石柱周身,還篆刻着各種玄妙符文,頂部則鑲嵌着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那玩意和玄光珠類似,但又有着明顯的區別。
“這是測試石柱,你只需緊貼右手,便能測試出自己的天賦。”馮青樹冷聲說道。
李天也沒多想,走到最近的一根石柱旁,一手按了上去,霎時間,他體內靈力和氣血,全都受到牽引,不由自主地涌向水晶石柱。
石柱頂端的水晶球光芒一閃,一道道玄妙紋路浮現,似乎暗藏着一道陣法,而此時,那陣法已然被李天激活。
在吸收氣血和靈力後,那水晶球頓時就變得通紅,水晶石柱上,也有一道奇異水線上升。
“等等,這水晶石柱,會不會將我的天賦,完全測試出來?”李天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一問題。
他的相貌和氣息,可以通過古樸面具改變,但他體內的靈力和氣血,是完全沒辦法更改的。
“不行,必須低調一些,萬一引發轟動,指不定會被某個老怪物帶走,收作關門弟子,到那時候,我就別想離開血冥宗……”李天臉色微變。
心思急轉間,李天忽運轉功法,想要將那些離體的氣血和靈力,全都吸回體內。
但石柱爆發出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他最終只能吸回一半,好在那條水線上升的速度,因此減緩了不少。
至於那水晶球,似乎也不再繼續變紅,隱隱維持在當前狀態。
說來搞笑,血冥宗的弟子前來測試,恨不得打出一些氣血和靈力,但李天卻完全相反,竟然主動將氣血和靈力吸回。
水線的上升,前後持續了半個呼吸,最後穩穩地停了下來,李天低頭一看,結果意外發現,水晶石柱之上,似乎有着一條條刻度線。
此時,水線停留的位置,乃是“六十五”,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六十五靈值?”馮青樹走過來一看,目光之中,頓時就有驚訝之色閃過。
這靈值,代表着修士的各種天賦,靈值越高,那就代表測試者天賦越高。
如果靈值突破到七十,那就說明測試者的體質十分特殊,石柱會再次進行測試,查出那種體質的具體信息。
雖然李天只是六十五,但這也是一個很高的數字,要知道,尋常修士的靈值,很難超過兩位數,一些小勢力的天才,也不過二三十點靈值。
他馮青樹的測試靈值,也僅僅只有四十多點,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從下峰脫穎而出,成爲上峰的一名使者。
“這小子,雖然不是什麼特殊體質,可卻也不差,日後必能突破煉虛,至於能否突破洞玄境界,就要看他以後的造化了。”馮青樹心中自語。
“咳咳,馮前輩,不知這個六十五,究竟是什麼意思?”李天輕咳幾聲,而後態度恭敬地詢問。
因爲靈值的原因,馮青樹臉上的神色,微微變得溫和起來,他也在李天面前擺臉色了,畢竟李天的天賦還不錯。
“靈值代表你的天賦,最低爲一,最高爲一百,在我們血冥宗,只要靈值達到四十,便能進入上峰,而靈值達到六十,就能享受各種特殊待遇……”馮青樹解釋道。
聽到這些話,李天心中恍然,同時又生出不少感嘆,當年他在萬劍宗內,都是通過測試神格來判斷天賦,這裡面會有不少誤差,遠不如靈值測試法精準。
緊接着,他又想到一個問題,於是下意識地詢問:“倘若靈值高達一百呢?”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他覺得自己的靈值,極有可能達到這一數字,畢竟他剛纔收回了近半氣血和靈力,測試效果大打折扣。
“一百?”馮青樹先是一愣,隨即搖頭失笑,“這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就連我們第一代血冥皇,也不過是九十六靈值罷了。”
李天有些驚訝,沒想到血冥皇的天賦,也不過是九十六靈值,並未達到一百。
但他想想又覺得很正常,第一血冥皇的天賦,其實真的很一般,他能達到如此成就,全靠大陰陽決逆天改命,自然不夠完美。
緊接着,李天又強調了一句:“馮前輩,我剛纔說的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