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雲州城的軍營,李天拿着穆恆峰的人頭離開,地煞老怪和那兩名女修,則被關入到監牢中。
“在回血冥宗之前,還要改變身份……”李天嘀咕一聲,而後跑出外城城門,在一處偏遠之地戴上面具,將自己的相貌調整好,然後才返回血冥宗山門。
穿過血冥山脈,來到山巔頂端的宗門入口,李天二話不說,立即翻出三等腰牌,而後藉着腰牌權限,飛進上峰區域。
但在這時,他忽然就看見,幾座山峰上,成百上千道身影涌來,飛快聚集在一起,而後進入一團血雲,人聲嘈雜。
“咦,這是什麼情況?”李天心中納悶,按照血冥宗規定,各峰弟子不得隨意走動,只有那些資質超凡,獲得特殊腰牌之人,才能離開所屬山峰。
李天還沒反應過來,接着他就發現,整個上峰的氣氛,似乎都有些凝重,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血冥山脈深處,獸王異動,即將爆發獸潮,故而調集各峰弟子,前往防線抵禦……”突然間,一個極具威嚴的蒼老聲音,非常突兀地從主峰某處傳來,在整個上峰區域迴盪。
這聲音十分古怪,像是具備大道規則,能夠無視空間距離,直接傳入到衆人耳中,李天聽到後,只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
“獸王異動?莫不是要出現獸潮了?”半響後,李天有些恍惚地回過神來。
據他所知,自血冥宗建立山門以來,不時會有獸潮出現,只是獸潮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上一次獸潮,已經有些遙遠了。
在李天猜測時,不遠處的那團血雲,已經載着上千名修士離開,但各峰之中,還有不少人影掠出。
“此次抵擋獸潮,我必要尋出氣血地脈,而後一舉突破到洞玄境界,超越首席!”
“氣血地脈行蹤不定,實在難以找尋,我只求採摘一些靈藥,而後配置成藥液吞服,增加些許修爲!”
人羣飛掠間,一道道信心十足的聲音傳出,李天隱隱感受到,這次掠來的弟子,有不少強者存在。
“出現獸潮也好,權當是我的一次歷練……”煉體峰上,季無償猛然起身,此時的他,身體剛剛痊癒,氣息略顯萎靡。
但在他眼中,卻有着強烈的光芒閃過,因爲他渴望變強,渴望報仇雪恨,爲自己討回顏面!
百花峰,正盤坐在閨房中修煉的伊紫嫣,此刻嬌軀一顫,而後緩緩睜開美眸。
“這一次的獸潮,似乎來得有些奇怪,以往,只有獸王瀕臨垂死,纔會帶着部族發起衝鋒……”
關於血冥山脈,伊紫嫣知道的信息比較多,所以她面色驚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不僅是季無常和伊紫嫣,其它幾座山峰的首席弟子,也先後從洞府中走出,準備進入血冥山脈。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每次抵擋獸潮,既是一次十分危險的挑戰,但卻也是一種難求的機緣。
當出現獸潮時,宗門強者便會聯手出動,壓制那些獸王,使得他們這些當弟子的,也有機會進入血冥山脈深處,採摘各種珍稀靈藥,以及一些罕見的天材地寶。
當然,只有修爲強悍之輩,才能脫離隊伍前往山脈深處,尋常弟子只能固守防線,斬殺妖獸收集晶核。
“等等,前往山脈深處狩獵,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李天這裡,同樣有些動心。
他在初入血冥宗時,就想過調查血霧的由來,而那些血霧,又是從山脈四周冒上來的,這就意味着,血霧極有可能來自山脈本身。
現在,如果離開血冥宗,他就能隨意行動,不用擔心受人監視,另一方面,他若前往山脈深處,也能避開任風雷的謀害。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血冥山脈中危機重重,存在各種強大妖獸,即便有護體金鐘防護,他也未必能保住自己。
在李天猶豫時,主峰之上,忽然又有一道法令傳出,聲音浩蕩,彷彿雷鳴一般。
“此次抵禦獸潮,歸爲全宗試煉,任何弟子都要參與其中,表現出色者,宗門不吝賞賜!”
聽見這道法令,李天就不再猶豫了,他快步趕往降魔殿,準備將任務上繳後,立即趕往宗門防線,然後再找機會溜進山脈深處。
進入主峰,他很快就來到降魔殿中,只不過,任風雷似乎不在,在此地值班的,乃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
“小子,你是要領取任務,還是要上繳任務物品?”注意到李天,那白髮老者立即開口詢問。
“上繳任務物品。”李天說着,當即就拿出穆恆峰的腦袋。
白髮老者接過一看,而後又拿出一枚玉筒翻閱,片刻後,他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小子,你先前接下的,到底是什麼任務?爲何我這裡找不到任何記錄?”白髮老者擡頭詢問。
“沒有記錄?”李天微微一愣,隨即報上自己的身份信息。
那白髮老者再次翻看,結果還是沒找到,於是他搖了搖頭說道:“想來是你記錯了,我們降魔殿,並未招你外出執行任務。”
聽到這話,李天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任風雷坑他也就算了,竟然還不留下記錄,讓他無法領取酬勞,簡直不可容忍。
但他只是個三等弟子,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強行忍受,拿着穆恆峰的頭顱離開。
“該死的任風雷,等我突破洞玄,遲早要了你的狗命!”李天氣急敗壞,直接就把穆恆峰的腦袋扔了,就像扔垃圾一樣。
隨後,他調整情緒離開主峰,接着又跟隨一大羣修士,登上一團血色雲霧,逐漸遠離血冥宗山門。
經歷多次獸潮後,血冥宗在山脈各處,修建了十數道防線,這些防線首位相連,將宗門重重包裹起來。
而李天前往的防線,乃是相對靠後的一條,負責這道防線的,則是一名洞玄中期境界的天候。
在血冥宗內,天候的身份地位,僅次於十大天公,一些實力比較強橫的天候,甚至能趕上天公,與之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