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起了殺心,連呼吸都是冰冷的。2
面對接下來的攻擊,只是短短几個回合,白玉三人就徹底已經抵擋不住。
怒昆只用了三次隱身後便精疲力盡,白玉與神茶憑着超強的恢復能力在苦苦掙扎着,差點破口而出的血硬是一次次被他們又給嚥了下去。1
而哀夫子也幾乎到了極限,現在面對的都是一等一的強者,縱然操控也只能針對一人,並且時間上也是一瞬間就被對方給破除掉了。
“看劍!”人羣中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一道淡灰色的光芒閃過,白玉完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把青色獅柄劍刺穿了胸膛!2
手握此劍之人正是剛剛帶領衆人摘取柤嫁棿,七劍城城主鳩見長。2
青色長劍貫穿白玉胸膛,兩人四目相對。白玉不由感嘆鬥獸士的世界還確實是沒有一點情面而言啊。而鳩見長看着他冷漠的雙眼也沒有一絲表情。1
鳩見長左手按住白玉肩膀,右手緩緩將劍一點點抽了出來。血液像是一條小蛇順着青色長劍也漸漸順勢而下。
“嘯天錘!”在長劍刺穿白玉胸膛的同時,一把巨大的海藍色鼓錘也砸在了黃金蠍的背上。只此一擊,黃金蠍幾乎肝膽俱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乾坤戟!”黃金蠍受到的重擊第一時間就顯應在怒昆身上,承受不了的力量讓他直接就雙膝跪地。同時間一柄金色三叉大戟也精準刺穿他的雙腿,整個身體一瞬間便再難以動彈半分。
“天蠶百繞!”一根黑白相間的軟爪,如同環蛇般已經緊緊將神茶捆鎖其中,任其再怎麼掙脫也無濟於事。1
“爾等還想繼續掙扎嗎?”鳩見長站在已經倒地的三人面前,看向了他們身後的哀夫子三人。
“我早已是家破人亡,如果不能守護我的王和族人,還有這些爲了我落得這個下場的小兄弟們,那我哀夫子還苟且於此又有何意義呢?”哀夫子說着便用微微顫抖的手將黑色月牙面具輕輕推了上去,面具過後露出了那張纏繞着布條的面容。1
“你們聽好了,我乃盤觚古都盤觚王貼身護法哀夫子!今日我要讓你們知道得罪誰都不要得罪我盤觚一族!”哀夫子說着手中的白色狗頭法杖便光芒大漲。1
“原來你們竟然是盤觚古都的人……”聽罷哀夫子的訴說,周圍之人無不是臉色突變。“快阻止他!”鳩見長第一個說着就衝了過去。
“幻.衣列!”哀夫子左手看似輕若地揉搓着那個白色狗頭。
“住手!老夫子!”一個聲音突然傳入所有人的耳畔。聽到這個聲音,那如灰的眼神中還是起了波動。
“老夫子,我絕不能讓你將盤觚古都的未來葬送於此!”一道白色身影已經越過衆人站在了他的跟前。
“王子……”看到盤觚王子的來臨,此刻哀夫子是百感交集,感嘆這個盤觚王唯一的傳人,卻是個不成器的逆子。也就在這短暫的憂鬱間,那柄獅頭青柄長劍同樣插入了他的胸膛中。1
“老夫子!”清風雪與喜樂同時扶住了要跌倒的他。
“老夫子!”貫月槎後面一直緊掩的兩扇門也突然被打開,一瞬間就涌出來大批的人羣。
期初這個讓衆人都是一驚,連忙準備迎戰,可定眼過後才發現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盤觚殘餘的這些遺民連忙從二人手中接過哀夫子,淅淅瀝瀝哭了起來。
“這些都是你們盤觚之人?”鳩見長側身問向了身旁的盤觚王子。
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這麼多人,盤觚王子臉色陰晴不定,最後轉臉看向了鳩見長回報道:“不…不是…這些都不是我們盤觚古都之人。”
胸口的傷有些發癢,像是小螞蟻在啃食着。白玉知道這是太乙餘糧在發揮作用,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剛剛的穿心之痛讓他直接暈了過去。一陣刺眼的白色光芒讓他又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就是跪在他身旁的怒昆,那原本灰色的臉龐看上去就像是被風乾了一樣,沒有一絲人色。
倒在地上的白玉掙扎着擡起頭,看向了那片耀眼的光芒處,光芒的下面是圍繞着老夫子的盤觚遺民,清風雪就站在一旁也擡頭看着那片光。
是喜樂。一雙巨大的白色翅膀從光芒中漸漸顯露出輪廓來,那柄月白的白鉞同樣在上空旋轉着。
“白玉!好好感受這信仰之力吧!”喜樂的聲音看似不大,卻如同波浪一層層傳進衆人的耳中。白鉞的光芒彷彿一朵瞬間綻放的煙火,在空中一閃而過後便消失不見。
“信仰之力?!這個白玉還傳承了信仰之力。”禹王看着空中突然大盛的光芒,眉間不自覺得便緊皺起。
“禹王,交給我吧!”禹王身後的後蒙低聲說罷便朝貫月槎走去。
衆人聽到信仰之力這個詞,全都一時沒有了動靜。
信仰之力,傳說這個世間最頂級的力量。可是幾個呼吸後世界依舊如初,無論是喜樂還是白玉以及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沒有任何變化。一刻間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停在了那裡。
其實這裡不是沒有變化,而是這個變化世間唯有兩個人可以看到,那就是已經進行過信仰之力傳承的喜樂與白玉而已。
仍舊躺在地上的白玉,眼前的世界突然像是燃起了無數支蠟燭,一根一根微弱的光芒被逐漸點亮,並且光芒開始在不斷變亮變大!
這些光亮來源於在場每個人的頭頂之上,像是空中有隻無形的手在輕輕地拉扯着,如同抽出一朵朵的花蕊般,一絲絲的白光化成曲線彙集成河朝着白玉飛來。1
“這是什麼?”白玉看着朝自己飛來的白色光束。他的身體此刻像是擁有了極大吸力,在場之人無論遠近他們身上的光芒有粗有細,似乎可以穿過一切阻礙被他吸引而來。
“這纔是真正的信仰之力,我的信仰元神是“友情”,在場之人心中的友情,都會化成力量灌輸給你。他們心中的友情越強大,傳達給你的力量也就越強。”白玉耳邊想起了喜樂傳過來的聲音。
“小子,不是隻有你有信仰之力!”鳩見長說罷就朝禹王身後的人羣中看去。一個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突然也將雙手高舉,一柄墨藍色的貓耳彎鉞也在人羣中閃爍起來。
這個少年的藍色彎鉞像是黑暗中閃起的一盞信號燈,接下來人羣中立刻紛紛陸續閃出數十支形色各異的鉞:有位白髮蒼蒼老人手中是一直粗短的寬刃厚鉞,有位風韻依佳的女子手中閃起了一支玫紅色的圓鉞,還有位彪形大漢手中是一支青銅鏤空卷鉞……交相輝映間,數十支鉞五顏六色的光芒瞬間將戰場照的通透絢麗。
“信仰之力,代表着世間萬物人間百情,這個時候就看誰的信仰之力範圍更廣了。”禹王看着衆城主都有信仰之力的加成也是面露喜色。
“好好感受什麼是真正的信仰之力吧,忠誠之力!”鳩見長喊着一個飛身便又一次朝白玉斬去,只不過這次的目標不再是胸口而是他的項上人頭。1
“叮……”
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衆人的耳膜中傳開。
七劍城城主鳩見長的青色獅柄長劍與白玉袖珍的輕呂短劍硬碰硬的交割在一塊。
“恐怕是你要好好感受一次什麼是真正的信仰之力了!友、情、之、力!”白玉一字一頓將四個字說罷,手腕看似稍微用力一抽便將鳩見長的長劍給逼退了回去。
被瞬間壓倒式的力量給震退後的鳩見長,臉色蒼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呆滯着:“不可能!你怎麼會是信仰原始三力?”此刻難以置信的鳩見長除了驚懼,連他本命長劍發生的變化都沒看到。
“原始三力!信仰之力中最強大的親情之力,友情之力,愛情之力!”站在貫月槎前端的一位城主大聲說道。
“傳說中原始三力不是隻有帝王纔會擁有的嗎?那人到底是誰?”原本準備進攻的人們,議論聲中都變得猶豫不前了。1
“那又怎樣!難不成我鳩見長還會怕他這一個無名之輩!”鳩見長說着便又舉起青色獅柄劍。
而就在他的長劍高舉在衆人面前時,一聲清脆的開裂聲應聲入耳。像是一道裂開的冰面,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的長劍上生了出來。
“噗……”一大口鮮血突然而至,從鳩見長的口中噴在了貫月槎上。
看到這股紅色的血液,衆人習慣性的連忙退後兩步,再也無人敢向前。
“這些人現在不除,以後必定會成爲我鬥獸士的隱患!”禹王說罷,瞬間便飛身而至落於鳩見長身邊。
禹王看着已經倒跪在地的鳩見長,手中立刻拋出一枝枯葉似的東西,那片暗褐色枯葉圍繞着鳩見長便繞了起來,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便化成了一副透明的光暈籠罩着他,看似已經完全將他和外界隔離了。正在緩緩向地面流動的血液也被隔斷爲二,只要切斷了血液向吸血地的流動,鳩見長才算是安全了。
“謝過禹王的救命之恩。”如同蛋殼光暈中的鳩見長噓聲低吟道。
“窮桑枝,上古五帝顓頊的仙器!”哀夫子看着一支白色羽毛貼在他的傷口處,剛剛要被吸血地吸引的鮮血也被止住了,此刻的羽毛已經被染成了紅色。第一眼他便看出這正是喜樂身上之物。1
不僅他,怒昆雙膝處的傷口也被兩片已經染紅的羽毛給覆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