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混沌,萬物初開。異世之力破天而出,生靈塗炭。仙神之母女媧攜六神之力,提黑鳳凰陰火煉製白虎體內六骨,取龍血補天洞,斷玄武四足穩固於六道之內。”莎草紙手稿在空中不斷變大後,金光中陸續展開一段段字符。
“天地出炎黃二子,開啓生命之源將流傳五千九百九十九年。期間每隔兩千年異世之力便獲得復甦之機。炎黃二子後裔之人衝撞玄武四足,姜氏之子獲得開啓異世之力之一。生命之源之末,天塌地陷,玄武四足盡斷,異世之力重啓天下六道。”
隨着最後一字消失,那張看似破舊的莎草紙手稿最終又飄回應龍手中。
“天地的秘密,就應該歸還於天地。禹王,你也看過了,這些對於咱們來講根本沒有什麼價值。按照上面所說,人類文明只能延續五千九百九十九年,女媧補天,阻止異世之力。每隔兩千年異世之力就會復甦一次,上一次是姜氏之子,這個你我都很清楚是誰吧。下一次應該就是兩千年以後了,所以說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說呢?”應龍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些一樣,神情並沒有太多驚訝。
“至少能說明,這上面的預言都是真的。當年姜央集五顆白虎神石,差其一就能釋放異世之力。雖然後來被帝嚳所封,但五顆白虎神石也散落於六道之內。白虎是獸中之王,白虎神石更是能號令六道百獸之力,而那個叫清風雪的女孩,現在來看就是其中之一吧。既然你也都知道這些,還說沒關係?”禹王此刻的心猶如懸於刀尖,清風雪的身份如果確認,那麼對整個山海大陸來講就是極其危險的威脅了。
“哈哈,禹王你這聰明勁兒跟你的祖先們還確實挺像,不過你可知道,清風雪那女孩現在只是凡胎肉身,如果想將她煉化爲白虎神石還需要兩個東西。崑崙十廚必須有其三,太乙餘糧、靈異果、三神珠。還有就是當年女媧煉白虎骨的地心鼎。”應龍一步步剝絲抽繭有條不紊地展開着。
“你想說什麼,太乙餘糧你我二人都有,靈異果你剛剛也已經搶到。想必三神珠你也已經有了吧。”禹王不屑一笑。
“呵呵,禹王見笑了,現在這世間知道三神珠下落的,恐怕也就你一個人了吧。不過,實不相瞞,如果你對地心鼎感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和你交換交換。”應龍說罷,又是一笑。
“繞了半天,原來是這意思,地心鼎你說的真假我還不知道,但是三神珠恐怕你是永遠也別想找到了。”禹王像是扳回一局,終於也笑了出來。
“呵呵,那咱們不急,接下來就看誰先找到吧。”應龍說着就搖了搖手臂一副萬事罷休的樣子。
“慢着!我讓你走了嗎?”臉色蒼白的白玉突然大聲喝道。
應龍似乎早就把他們一羣人忘記般,回頭又看向了白玉。
“你剛纔的話,有幾句說錯了。”白玉額頭的青筋微微涌動着,直盯着應龍走了過去。
“清風雪是一個人,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她不是什麼白虎神石。她的生死不需要任何人的掌控。”白玉說罷已經來至應龍面前,四目相對。
“噢……”
應龍剛一開口,還沒等第二個字吐出,一聲嗡鳴伴着一道火焰就朝應龍的脖子劃去。
應龍也是眼疾手快,一手推向白玉的臂肘,一邊已經側身躲過。
看到白玉動手,只是瞬間,應龍身後的四人已經與白水、神茶、怒昆、哀父子對峙而立。
“禹王,咱們……”秋木槿看到二者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想到白玉幾人面對應龍幾人,頓時是心亂如麻。
“一個想打一個想挨,咱們急什麼。”禹王的話一出,這邊包括巫真等人都變成了觀戰姿態。
“白玉,我突然想起來你的小蜜蜂好像還不能用吧。怎麼,又學了什麼新武譜?”應龍說笑着就打算繼續轉身。
“廢話太多!”伴隨着一道寒光,怒昆已經劈向了號稱無聲死神一夔。
幾乎與此同時,神茶的巨斧也砸向了距離最近的那名光頭老和尚。
“嘶嘶……”那名頭頂一對螺紋彎角的怪物,盯着白水口中不斷髮着奇怪的聲音。
“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吧,如果你想跟我好好說話咱們就聊一聊,如果你要跟他們一樣粗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哦。”一直在扭捏着不想動手的文玉雷者對着哀父子細細道來。
哀父子站在他的面前,身上因爲穿着貫月服只有纏着墨藍布條的頭部露在外面,一雙赤炎般的雙眼怒視着文玉雷者。
“想起來,你和一夔纔是害死我王的罪魁禍首。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哀父子略帶沙啞的聲線像是從喉嚨中擠了出來。
“你的王?你……”文玉雷者剛剛話到一半,突然眼前一晃竟然就講不出話來。
之所以哀父子會選擇對戰文玉雷者,這個其實早已在計劃之內。
就在禹王與應龍對話之際,白玉就開始仔仔細細觀察着對方每個人的情況。他們幾人海外閉關一年修煉的默契也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白玉看似衝動的挑釁,實則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當初白玉從三重門出來,一夔與文玉雷者就試圖前來搶奪太乙餘糧。而當時盤觚王只是看似一個眼神就將文玉雷者控制住,並且還從他那裡打探到關於三重門的陰謀,如果不是一夔的及時出現,文玉雷者當時就很有可能一命嗚呼了。
而此時今日哀父子的古彩幻術也已經達到了盤觚王的境界,因此白玉纔有此計劃。
“你已經沒有價值了,我這就送你上路。”哀父子不由感嘆一聲。
聽到哀父子的這句話,在場之人無不是爲之一振。
面對以速度著稱的文玉雷者,哀父子只是在兩個呼吸間就將其打敗,這讓所有人都大感不可思議。
而與此同時一夔與那名老和尚已經一同朝文玉雷者趕去。
“老夫子!”
怒昆看到一夔與老和尚的動作,不僅沒有追出,反而是立刻後退一步。
聽到怒昆的喊話,哀父子竟然雙臂大開緊緊抱住了已經形同木偶的文玉雷者。神茶則似乎早有準備似的,趕在那二人之前擋在了哀父子身前。
老和尚手中一道寒光閃過,一把細長的盤龍劍就刺向了神茶。
一夔嘴下的幾根鬍鬚竟然猶如一條黑蛇突然增長數丈也朝神茶刺去。
擋在哀父子與文玉雷者身前的神茶,右手持象龜盾,左手立刻脹烈數倍正面迎接着二者的攻擊。
“噗!噗!”兩道類似的穿透聲同時響起。
老和尚的盤龍劍頭沒入象龜盾三分後便停在了那裡。而一夔化成長矛般的黑鬚則徹底貫穿了神茶已經猶如鋼鐵的手臂,一股鮮血不偏不倚濺在神茶臉上。
“哈哈!哈哈!”看到胳膊被貫穿,神茶不叫反大笑了兩聲。
看着神茶大笑的紅臉,一夔與老和尚不禁都是眉頭一皺,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看着神茶那狼狽猙獰的樣子,白玉嘴角也是不禁一笑。
其實也就一夔與老和尚由於被神茶所擋沒有發現,在場之人都已經看到哀父子與文玉雷者同時瞬間消失在神茶身後,而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怒昆。
等到消失的三人再一次出現時,他們的身影已經在數丈之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怒昆輕輕一揮,文玉雷者便身首分離。
“呼……”等到一夔看到已經身首異處的文玉雷者兩個大鼻孔只是像是泄了氣深深一呼。
“神茶,一夔殺人於無形,小心!”巫真看到一夔的樣子,知道是動了真格,不由擔心地喊了出來。
但是一夔嘆息過後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回頭又盯向身旁的神茶,似乎又是輕輕一聲嘆息。
縱然神茶自己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突然而來的一陣耳鳴還是讓他措不及防。
他明明沒有聽到一夔說什麼話,可整個五臟六腑都是一陣戰慄,全身的肌肉頓時強烈痙攣。
“噗…”一大口難以抑制的鮮血從神茶的口中吐出,他的整個身體就像被無數把刀刃攪拌着,只是一個呼吸間神茶就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白水與那隻怪物戰的正酣,雖然已經發現神茶不妙,但就是脫不了身。
“我能頂住,你們不用管我。”神茶五官不斷冒出道道鮮血,可已經跪在地上的他還是一手持斧一手持盾又一次指向了一夔。
“頂的住嗎?很好。”一夔雙眼冰冷地盯着神茶麻木說道。
就在一夔再要向前一步時,一道金黃色的影子從其背後一閃而過。
“叮!”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從一夔背後響起。
黃金蠍閃爍着毒液的尾鉤與那個老和尚的盤龍劍碰在了一起。
“雕蟲小技。”原來感覺到異樣,那名老和尚就在黃金蠍偷襲一夔時,精準無誤的擋了下來。
“嗷!”不過正當老和尚以爲都在掌控之內時,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又憑空而出,朝他直撲而去。
“幻.齊刖!”遠處盯着一夔的哀父子也在同時使出了古彩幻術第八重齊刖,一夔與盤觚王有過交際,當然明白盤觚古都幻術的厲害。當聽到哀父子的聲音時,一夔的整個身體瞬間如同化成一道殘影就消失不見。
不過,即使再快的身體也比虛空發動的幻術慢了一拍,一夔的整個身體雖然消失,但是幾道細微的血跡還是在消失前流了下來。
“沒想到盤觚古都還有這樣的人才,他竟然達到了盤觚王的實力。看來他們這一年沒少下功夫啊。”一旁看熱鬧的禹王看的倒是不亦樂乎。
怒昆與哀父子幾乎是同時朝一夔發起進攻的,但是等怒昆趕到一夔的位置時,一夔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怒昆倒也不顯失落,只是看似惋惜地用手中的錕鋙刀點在了地面上一夔留下的那兩滴鮮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