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絲絲細雨,但耀眼的日頭還是依舊。
白玉趁着微不足道的溼潤,舔了下自己乾澀的脣部。
恍惚間,他的意識還停留在與應龍、禹王等人的戰鬥中。
“羅生門……我在秘境中?”白玉努力回憶着。1
“噠噠噠…”
剛剛清醒的白玉耳邊突然傳來一串落石聲。1
渾身被摔的痠疼的白玉,聽到動靜就立刻試着起身朝身後看去。
“噢!”
一轉身,就在白玉身後,兩隻拳頭大的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他嚇得不由驚叫一聲。
一隻紅褐色巨蜥正用流着口水的長嘴朝他嗅着。
一個琅蹌,白玉又跌了回去。
看着剛好摔倒的白玉,巨蜥口中一道白光就吐在了他的身上。
“啊!”
早就百毒不侵的白玉,雖然一眼便看出這上面含有劇毒,但並沒有任何的緊張。
原本只是打算側身躲開便是,可剛一轉身剛剛的痠痛就讓他動彈不得。
豔陽下那條猶如閃光的唾液就正好擊中便與胸口。
隨着那道唾液的擊中,白玉一個抽搐便又躺在了地上。
他判斷的沒錯,唾液確實有毒,但不僅僅有毒竟然還有電。2
帶電的唾液是白玉完全沒有想到的。
因此,就在頭腦清晰的意識下,時隔幾年,他再次被一隻蜥蜴鑲在嘴中給拖走了。
“怎麼又是蜥蜴,又要把我叼到哪裡去。”身體雖然麻痹,可頭腦仍是十分清楚,畢竟毒素對他無用。1
心裡想着,竟不禁有些期待“如果你再我叼到她的身邊就好了。”1
這個熟悉的情景,讓他又想起第一次與清風雪遇見的情景。
隨着巨蜥的步伐,一路上白玉也終於看清了此地的面貌。
他們身處在一處巨大的半坡上,巨蜥拖着他一直在朝低處走着。被晃的暈頭轉向的白玉,又過了許久纔看出這裡竟然是一個火山口。
而他們此刻正下去的方向,正是火山的底部。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防止白玉逃跑,就在返回的過程中,巨蜥口中的電流猶如沸騰的蟻羣,一刻不停,不斷重複着電擊。1
身體原本就被翻騰到不行的白玉,加上不斷地電擊,口裡是一陣陣倒着白沫。
就在他差點又要暈過去之際,身體終於被扔在了地上。躺在平地上,四平八穩的感覺此刻對他來講,那已經是再好不過了。
渾身麻痹不能動彈的白玉,還沒得到一口喘氣的機會,就看巨蜥熟練地撕扯掉了自己的上衣。1
白玉從未想過會被電擊的這種情況,此刻看着還在撕扯他衣服的巨蜥,心裡那是一個憋屈,縱使有萬千本事,卻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一隻蜥蜴吃掉。
“這輩子真是和蜥蜴過不去了,吃就吃吧,還脫了衣服吃。這輩子都別讓我再遇到蜥蜴……”看着吃個獵物還如此講究的巨蜥,白玉是百感交集。1
等到巨蜥將他身前上衣完全撕掉後,也沒有立刻張嘴就咬。反而是又開始用鼻子在他肚子上嗅了起來。
“這又是要幹什麼……聞聞味道如何?”看着它怪異的舉動,白玉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似乎再三確認了白玉的身體後,巨蜥用嘴最前面的尖牙看似竟然小心翼翼地就朝他的腹部劃去。1
一道兩寸長的口子立刻涌出不少血來。
可是以白玉身體的自愈能力,這口子不用兩個呼吸的功夫立刻就又和好如初。
看着傷口和好如初,雖然不能動彈,但心裡還是輕鬆了些。
但看到轉眼間就自愈的傷口,巨蜥可就不淡定了。
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立刻又用鼻子在剛剛的傷口處嗅了起來。
等它再次確定後,剛剛同樣的動作緊接着就又來了一次。
白玉雖然感受不到疼痛,但看着一隻巨蜥在自己肚子上劃一道劃一道的也還是有苦難言接受不了。
就這樣,被完全搞蒙的巨蜥,直到第五次才發現了白玉這有自愈能力的身體。
這次,等巨蜥將傷口劃開後,立刻調轉身體,粗糙的巨尾一個翻身就蓋在了他的身上。1
看到怪異的舉動,身體麻痹的白玉完全被搞的一頭霧水。
只是稍作片刻,等到這次的傷口再次和好時,這頭巨蜥也從他的身上挪了下來。
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狀況的白玉,剩下來依舊是不斷被重複着電擊,而巨蜥也絲毫沒有要吃掉他的樣子,只是默默趴在他的身旁。
就在這麼和諧的相處中,白玉看着日出日落,轉眼就是三天的時間。1
白玉在這三天裡,想的最多的就是兩個問題,這到底是個什麼秘境……這隻蜥蜴到底在幹什麼……1
“哈……”
猶如死屍的白玉,看着星空璀璨的天空,被巨蜥突然發出的動靜給吵醒了過來。
這是三天內巨蜥唯一發出的聲音,白玉雖然麻痹但意識依舊清晰,僅憑這一聲,他便預測到有什麼事發生。
可無奈此刻的身體,連頭都不能動一下。
“你還好嗎?”一道溫柔的聲音輕輕飄入耳中。
麻木中,白玉後來只記着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看向了狼狽不堪的自己。1
次日。
“你醒了,你真幸運,被拖到這裡竟然還沒死。”
隨着身體的恢復,聽到聲音白玉立刻翻身站起。
久違的力量從輕呂劍上翻騰而來。果然,只有充沛的力量能給人安全感。
不過當他這麼幾天第一次站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具已經變得冰涼的巨蜥屍體以及它身旁那位長髮及腰的女子。
“你殺了它?”看着眼前這位溫文爾雅氣質卓越的女子,怎麼也不敢相信會是她殺了這隻巨獸。
“嗯。”女子說着便站了起來,又低頭看着巨蜥道:“這是陸鬣蜥,確實不太好對付。”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白玉說着雙手抱拳便施禮道。
“嗯,我正好路過,舉手之勞而已。”女子也同樣施禮。
“我叫白玉,總之大恩不言謝,不是你,我可能是它的腹中餐了。”說着他還是又看了一眼這隻把他莫名其妙帶到這裡來的巨蜥。
“你怎麼會獨自在這裡呢?”女子說着也重新認真打量起白玉來。
“實不相瞞,我是誤入了一個秘境就到了這裡,至於這是哪裡我還不知道。”此刻還身處火山底的白玉再次朝斜坡的上方瞭望着。
“這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人來的,這是山海大陸揚鞭城南外九百里的雨崩谷。”看白玉無恙,女子說罷就拍打了兩下衣服後朝大坡之上而行。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