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食,時

獸性境中有一最有代表性的存在,它直接說明了一個進化者的力量,能力與強大,這就是靈魄。

靈魄很特別,幾乎違反了這世間所有的物理法則,進化者進入獸性境後跳入新的法則,不再爲凡人,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靈魄。靈魄是進化者內心最深處的慾念與渴望的集合體,是進化者的本心本願,也可以說它就是心魔的投影。

靈魄無疑是強大,通過野性能量將之實體化,進化者的能力也得以新生昇華,邁入全新的境界。靈魄的形像也因人而議,多爲獸形,也有禽鳥,少數人也顯爲植物,總之千奇百怪,唯一肯定的就是沒有人形,因爲它們代表的就是野性,而人的理智是不被承認的。

當初佘信與衆進化者在小島苦戰的對手,葉恆之的那條紫色龍影就是靈魄,當時僅是初生的靈魄就壓得十幾個精神境的進化者擡不起頭,足可見其的力量之強。

靈魄的生物不存在這個世界上,是虛卻實,以進化者爲生,進化者死也當消亡。但凡是都有例外,世間之事總會有意外,而這些意外往往又是怎麼神奇。

遠古時代,人類的祖先中會出現一些強者,這些強者的周身會有神獸浮現護佑,強者用神獸之力爲族人爭取到了一席生存之地。而族人爲感謝神獸之恩,將其形象刻在巨木與巨石之上,這便是最早的圖騰。

圖騰日日夜夜受族人朝拜,純淨的信仰願力被注入圖騰中,日積月累下,神獸竟能依附到圖騰中,而不會因爲人族強者的死亡而消散,當強者死去後,神獸進入圖騰生存,時間過去,靈識重生,成爲一種真正的物種,只是這物種因部族而生,註定要保護部族,因爲它們以信仰爲生。

這樣的圖騰在遠古荒蠻時期很常見,圍着這些圖騰,人類形成了一個又一個部族。

而“食”就是其中之一,它是遠古時期僅保留下爲數不多的神獸之一,也是三年前佘信一直以爲掉到深海里的那隻殘破圖騰。

遠古前,食也是大族的圖騰。可隨着歲月的流逝,信仰食的人越來越少,它不再神奇。也從萬節巨木,逐漸縮小到如今的殘破模樣。直到三年前接觸到了佘信,接受到了野性能量,這種它最原始的能量來源。

太平洋上的那次爆炸危機觸動的了圖騰的力量,圖騰自主碎裂開來,化成一護盾保護起已經昏迷的佘信,事後竟是融入了佘信的身體,消失不見。直到許長青的死,怒火使佘信

突破,到達獸性境時,食再度的甦醒了過來。

那時的食能量枯竭,幾乎處於將要碎散的狀態,表現出來的就是十分的飢餓。在這種情況下,食幾近下意識的吞吃了佘信剛生成的靈魄。正是因爲如此食的能量體也穩定了下來,可因爲這樣食卻也同化成了佘信新的靈魄,一個邁過萬年的時間,曾經爲神,有着自主意識的古怪靈魄。

佘信爲食的宿主,本應是有絕對指揮靈魄的權力的,因爲靈魄依存宿主而生,雖然爲心魔野性的聚合外放體,但也要靠宿主提供野性能量,而且靈魄本身並無理智,只是原始的慾念,宿主本可輕易控制。

但食卻不同,它有着完全獨立的思想存在,幾乎就是單一的存在體。若不是已經與佘信靈魄同化,沾上了佘信的氣息,離開了佘信就會消散,食完全可以脫離出來成爲自由之身。

好在食並也反抗佘信的意思,相反它還很配合,一直認爲自己與佘信是一體的,自己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的慾念結合體,是佘信內心最真頭的印照。

“你還不願意接收麼?信,相信內心的選擇吧,冥冥自有天命,我就是你的靈魄。”

“我的靈魄是青幽蛇!”

是的,本來按照原來的走向,佘信覺醒生出的靈魄是青幽蛇,這種因爲青組的功法的原因生成的七種蛇形靈魄之一。

食一陣沉默,每次它對佘信呼喚時,佘信總是以這個理由,按原有的節奏,這次的談話也要結束了。

但是這次卻不同,佘信主動開口了。

“但是,你說的對,三年了,你確實讓我看到了足夠的誠意。而且這幾天我很不安,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人遇到了危險,越來越強烈,我有預感到我要出去一趟。此去必是兇險非常,你的力量是必要的。”

“怎麼說......”食的聲音竟有些激動,畢竟它可是請求了三年的時間。三年的時間很長,對食而言更是不好熬,因爲它俯附着佘信的野性能量所生,可佘信除了提供給它可活的野性能量的量,完全沒有多出一絲一毫。這還是進化者沒法選擇的野性能量的走向,就像是血流心臟一樣不可控制,要不然食絕對相信佘信連一點野性能量也不會供給他。

三年的時間足夠看出很多事。一開始食或許會以爲這只是佘信想要馴服它的手段,但隨着時間過去,它發現佘信是真的不在乎它的死活。他憑

什麼怎麼做?不知道靈魄一旦定下,便不可更改,不可消除。

三年來食的能力毫無增長,這讓高傲的食怎麼能甘心,在它爲數不多碎散的記憶中,它何等的威風。所以它不得不妥協,可驕傲的它又不可能對佘信言聽計從,所以提出一種合作的態度。

可是三年了,就要在食要放棄時,佘信突然間就答應了下來,怎能讓它不高興。

這是第一次,佘信放出身心,讓食全心投入,不再戒備。他的腦子裡出現了一段段畫面,遠古的世界,高大原始森林木,風吹過青草原成海;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神獸在戰鬥;高大的巨木下一羣身着獸皮的野人口喃古怪的口語朝拜着;時代而過,蒼茫下一隻破舊的巨木孤獨聳立着;荒草叢生,沒了人影,大地枯荒,寂寥。

一幕幕記憶閃過,沒有連接性。其中出現最多的是一隻長達百米飛騰於雲中看不見尾巴的巨蛇,巨蛇神秘美麗,灰色的身軀沒有鱗片,光滑如同羊脂玉石,巨蛇的背部兩條相交沿下的紫金色線條,從頭一直沿伸到尾部,發着柔各的光。

巨蛇的眼睛這一刻彷彿邁過萬年的時間,突破記憶般,與佘信的眼晴對上。

這就是食,也可以說是過去的食。

他知道了食的樣子,也知道了食的過去,更明白了食的能力。

貪食!

這就是食的能力。

它可以吞食世間任何的東西,因爲什麼都吃,所以在強者死去後,部族的人爲其冠上了能力之名,視爲神威!

可其實食實際上只吃一樣東西,那就是時間!它將敵人的時間給吞食了。

時間就是它的食糧,每過一日便長一寸,萬年下來,食早已經看不清它的身體長度了。在佘信的意識中也只有食的頭部後一段的身體可見,其餘的彷彿都隱入進一陣迷霧中看不清模樣,這也是佘信信不過食的原因。

但這也是食不能控制的,萬年的時間裡,對它來說就是一段空白,食找不到與現在連接點,好似隨着它的記憶一樣不見了,也那一天食的記憶完全恢復,它也就能找到過去的時間,使自己的身體完全顯現。

因爲食在記憶中清晰的記住一句話。

吞進過去,吃着現在,盯向未來,時間就是獵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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