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驚叫道,“那是什麼聲音?”
唐鬥望着那個方向的夜空,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種強烈得無法形容的不安,連忙握緊風鈴的手,“我們去看看。”
風鈴明白他的意思,趕緊點了點頭,兩人閉起眼睛,影子穿行,當他們穿過無數樹木藤葉找到林深處,正好看見天沌道人吸乾天渾道人、及全身長毛那令人魂飛魄散的一幕,唐斗的影子大吃一驚,“鈴鈴,怎麼會這樣?這個天沌道人是什麼東西變的?”
風鈴大驚道,“不知道,他好象是妖怪,我們趕緊跑吧。”
唐鬥也感覺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害怕,這種害怕不僅僅只是對陌生妖怪的可怕,而是感到了對生命的潛在威脅。
同時,那種不安感也在此時達到了極點,二話沒說,與風鈴以意念的速度進入身體。
兩個睜開眼來,轉身就往外面飛奔。
這時候,天衣道人等人還留在林中的空地上,研究唐鬥逃過天須鉤和張天網的原因。
上百名武士和暗器隊的勇士護守在空地藤林下,嚴陣以待。
當然,他們也聽到了天沌道人那形同瘋狂的笑聲,那陣子他們也蒙了頭,一個個面面相覷。
大頭和尚吃驚道,“莫非唐鬥已經成了魔鬼,笑聲那樣瘋狂?”
李紅霸靜聽一會,斷然道,“那不象是一個孩子的笑聲,會不會是另有其人?”
大頭和尚道,“剛纔逃走的,只有他們兩個,哪裡還會另有其人?”
天衣道人肅然道,“除了他們兩個,不是還有天渾道人天沌道人嗎?他們當年殺害恩師,盜走了暗黑秘芨,會不會是他們兩個之中的一個?”
李紅霸道,“他們兩個早被我們的人殺成重傷,怎麼會發出如此中氣十足的笑來?”
天衣道人沉聲道,“你別忘了,據古籍所載,暗黑秘芨是當今天下最歹毒最霸道的邪惡法術,之前不知道師父從何處得到了它,本來要一把火燒了的,被我發現,盡力勸阻,師父因對我有所偏愛,便將那本書留了下來,但是要我發過誓,在他死前決不能碰一碰。我爲了學得上面的法術,無數次地暗中懇求,師父不得已,纔將天須鉤教與了我,其他內容卻再也不願透露分毫。”
李紅霸怪笑一聲,“當時國師幸好沒有修煉過其他內容,否則只怕你早就成爲一個暗黑之王了,我等哪有機會站在你的面前說話。”
天衣道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反刺道,“好好的人不做,卻去做魔鬼,恐怕也只有你這個大統領纔想得到。據說一旦修煉了暗黑之術,就會變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那樣的事情我會去做麼?”
李紅霸悶聲道,“你沒得到,當然矢口否認,得到了誰知道你又會怎麼想?”
“你!”天衣道人哼了一聲,“我若要得到它,早就得到了,也不會發生後來師兄揹着我殺師盜書之事了。”
李紅霸呵呵道,“那倒是的,但是如今你的兩位師兄被我們一羣普通殺手即殺得滿身重傷,又說明了什麼?他們得到了不是也沒有學會嗎?”
天衣道人冷冷道,“你沒有聽到剛纔那些狂笑聲麼?連你自己都不否認被殺成重傷的人不可能笑出那樣中氣十足的笑來,但是聽起來,那陣笑聲顯然又不是唐鬥發出來的,此事又作何解釋?”
李紅霸驚呼道,“不錯,不錯,除非這個林子中另有高人。只要排除這個可能,那麼就只能說明,你的兩位師兄,至少有其中一位竟在被我們的追殺之中,感悟到了什麼,進而學成了暗黑之術的一部分,甚至全部。”
天衣道人,“只能這樣解釋。”
恰在此時,又聽到了天沌道人發出了一陣經久不息的狂嚎,李紅霸臉色大變,“不好,看來我們已經料對了。”衝那些武士揮手大叫道,“趕快撤到林外去。”
衆武士呼啦一聲,立刻往林子外撤。
三人都是從天朝血腥中滾打出來的好手,極會隨機而變。
天衣道人耳朵根子一陣**,高聲叫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到了。”猛在調頭望向林子。
只聽林子裡呼的一聲破空疾響,唐鬥和風鈴跳了出來。
天衣道人沒有料到是他們,猛一怔楞。
後面立刻傳來了更大的腳步聲,轟隆轟隆的,地動山搖一般,連腳下的大地都顫動起來。
天衣道**驚,“什麼東西?”
唐斗大叫道,“是妖怪到了,快跑。”拉着風鈴就往外衝,冷不防前面的樹枝無風自動,暴雨般的橫掃過來。
兩**吃一驚,急忙間身子旋起,噌噌兩聲,雙雙落回了空地上。
只一晃眼,森林中樹枝藤蔓一齊舞殺起來,那些往外撤退的士兵立刻遭遇到毀滅性的打擊,被樹枝藤條抽殺得血肉紛飛,尖呼慘叫着倒了一地。
有的脖子被飛藤掃過,腦袋立刻脫離勁部飛滾一邊;有的被樹枝扎入心窩,直透後背;有的被樹葉一掃,全身肌肉開裂血肉模糊;有的腳被絆住,一轉眼又被幾十根樹枝插透,如同一個刺蝟;林子裡一時間慘叫連天響不絕耳。
許多武士已經被殺死了,仍被樹枝藤條無情掃殺,化爲成堆肉塊掉落在地。
留置在空闊處的二三十名尚未來得及從林中往外撤的武士,嚇得面如死灰,直往空地中央退去。
一個走在後面的武士一不小心被林中飛穿而來的飛藤纏住,聲音卡在喉嚨裡還沒有喊出來,整個人已被拖入了林中,林中立刻傳出慘絕人寰的號叫,叫聲未已,一蓬血雨從中飛灑出來,雜着指頭大小帶血的肉粒,落在地上撲啦一陣響。
說來話長,這也不過是一轉眼的工夫。
天衣道人嚇得面無人色,驚叫道,“大家趕快集合在一起。”身形飛掠,和李紅霸、大頭和尚全部飛落到了空地中央,眼光凜凜掃視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