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雲和豈是那麼容易幹掉的。
風語打着主意以詩相挑,雲和果然上當。
聽了風語的詩之後,雲和滿臉興奮,不覺連聲低吟道,“誰遣風語向雲和?誰遣風語向雲和?哈哈,真是好詩。風語姑娘不僅人妙,作詩更妙。”
雲鳳在旁邊打趣道,“大哥只顧論詩,不見風語姑娘其實就是一首最好的詩麼?”
雲和立刻接過雲鳳的話題,“說得倒是,其實最好的詩就是風語姑娘本人。”
雲鳳道,“今天晚上,我們不如來個賦詩晚會,臨風飲酒,當月賦詩,每人都作一首好的。”
雲花道,“乾脆就以風語姑娘的芳名爲詩名。”
道,“如此好極,衆姐妹又有機會一展詩才了。”
雲和道,“正好,我們現在進城去佈置佈置去。”
兩個怪人搖身而至,“皇上,要打星月城,我等願爲先鋒。”
雲和微微不樂道,“我都說了,身在江湖,可以直呼我爲雲公子,也可以隨你自己的意願稱呼,就不要再皇上皇上的叫了,回了天朝再叫吧。”
碧眼怪人張大嘴怪笑一聲,“記着咧。皇……雲公子,派我爲先鋒吧。”
雲和淡淡一笑,“一個小小的星月城,還不值得我們大動干戈。”
碧眼怪人不解道,“可是皇、可是雲公子,你不大動干戈,爲什麼還要圍住星月城?”
雲和面露兇光,“我圍住星月城並非是爲了對付周勝,而是對付某些人暗中派到星月城來的高手。他欲害我,我豈能容他,我要將他派到星月城的高手全部找出來,統統殺光。”
碧眼怪人樂得滿臉笑開花,“雲公子要大開殺戒,怎麼少得了我碧眼天尊。”
雲和道,“我們在外圍圍住,那些高手就逃不出去,只能暗藏在星月城內。”
碧眼怪人道,“然後我們進到城內各家各戶地去搜,將他們一個一個揪出來。”
雲和一笑,“你以爲那些人那麼好搜索到的?他們可是某些人手下的絕頂殺手,豈能輕易找到?”
碧眼怪人道,“那該怎麼辦?”
雲和只吐出一個字,“搜!”
碧眼怪人又不解了,“皇……雲公子剛纔還說,那些人不容易搜到,爲什麼還要搜?”
雲和沒有下面回答他的問題,“呵呵,搜不搜得到,你等着看好戲就行了。”吩咐兩個怪人在前開路,其他衆人坐進馬車,直奔星月城。
這一回,雲和的馬車走在前面。
風語故意上錯了車,之後又故意要回自己的車,卻被雲和伸手拉住了。
雲和讓她也坐在這輛車之類。
風語的目的本來就是找到接近雲和的機會,因此假意推辭一番之後坐在了雲和身邊的位子上。
一路交談,中午時分就到達了星月城。
趕車的雲草停下車,風語撈起前簾一看,只見眼前黑壓壓的全是軍隊,星月城果然被包圍了。
雲和一到,閃出路來,蕭然然和冷劍飄全幅武裝來見。
雲和跳下車,向着星月城看了一眼,頗有不滿地問,“兩位將軍,爲何還沒入城?”
蕭然然稟告道,“我們已經將信射入城中,着令周勝開門。可是城內全無動靜,我們一接近城門,上面便以箭射住,近城不得,故而在此靜候公子,是守是攻請公子定奪。”
雲和肅然道,“我不是已經讓北斗風清傳告你等,誰敢阻攔格殺不論的麼?”
蕭然然面色一凜,慌忙稟道,“屬下知道。可是這座城池易守難攻,只要從裡面閉上大門,裝上所有的機關暗器全部對外,極難攻佔,而且北斗風清傳話之際,只說殺,沒說攻,故有疑慮。”
雲和口氣稍稍緩和,“算啦,我也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望着星月城怒罵道,“周勝他孃的有幾個腦袋,我倒看他開是不開?”收回眼光,朝着碧眼怪人努一努嘴,碧眼怪人會意,咚地一聲跳到車前,運足氣力,衝城內高聲喝喊道,“周勝將軍,趕快開門,皇上駕到,還不出門恭迎聖駕?”
這一聲喊出,好比打了一陣雷,震得城內迴響不絕。
雲和躊躇滿志地站在那裡,滿以爲喊過之後必有異動,哪知聲音響過,如同泥牛入海,紋風不驚。
碧眼怪**怒,將聲音提得更高,又喊了一陣。
喊完了,城內依然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雲和勃然大怒,“給他警告,再不開門,立刻攻城。”
碧眼怪人答應一聲,飛身而過,直撲雲和那輛馬車。風語看得清楚,只見他扣住車廂側邊向上一掀,居然掀出個夾層來,足有一尺來寬,其長度與車廂彷彿。碧眼怪人探手從裡面一抓,頓時抓出一張大弓,足有丈餘,拋於逆眉怪人。之後又抓出另一張弓來放於地上,也有丈長,再從廂底抓出兩支長達丈餘雪光雪亮的長槍來。一支拋於逆眉怪人,抓起地上的巨弓,咚咚幾聲跑到車前,叉身一站,將長槍控在弓上,嗨地一聲拉開,高叫道,“龜兒子,還不出聲麼!”一箭射去。這一箭的力量不知有多大,飛槍射後快如閃電,撲嚕一聲一閃即沒,穿過城牆之上的厚大數丈的城樓,城樓之內,接連幾人被飛槍穿身而過,餘勁不歇,直向星月城射去。城樓前門上那竿獵獵飄舞的將旗也被射成兩斷,吱嘎一聲倒落下來。
這一槍的速度及勁力,比起薛魂龍的穿雲弓來還要猛烈數十倍。
其準頭也決不比穿雲弓差下分毫。
飛槍過後,城內立刻響起一陣驚恐的喝叫,牆垛之上涌出一隊人來。
逆眉怪人喝道,“終於有人出來了,且再嚇你一跳!”張弓開箭,對準城門一箭射去。隨着一陣尖銳的震響,堅固無比的大門被射了一個窟窿,又將裡面守門的數個將士連帶射死,一路飛射,傷人數十,最後哆地一聲穿進城內一座牆中,牆壁晃盪,只剩下不到一尺零頭的槍柄。
城內頓時大亂,涌出無數將士來,喝叫連天,爭相躲開城門對過的位置。
逆眉怪人縱聲大笑,“當今皇上在此,周勝將軍你意欲謀反麼?”
喊聲過後,牆頭又現出一隊人,爲首的是一位頭戴盔甲的大將。
逆眉怪人指着大吼,“來的可是星月城守將周勝?”
那個恭敬揖手,“不錯,在下正是周勝。”
逆眉怪**怒,“天子駕臨,你卻龜縮城內阻攔我軍進城,是何道理?”
周勝道,“爾等人多勢衆,突然圍城,一無聖旨,二無信物,叫我如何相信是真是假?”
逆眉怪**叫道,“天子在此,何不派人來探?”
周勝大聲答道,“星月城乃入朝重地,周某身負守城重責,不可不慎。”一揮手叫過一個手下偏將,耳語一陣,之後吩咐道,“你先下去看看,千萬不可大意。”那個偏將答應一聲,轉進城樓之內拿了一個錦盒出來,再讓士兵以長繩繫住腰身,放下牆頭。
逆眉怪**叫,“如此無禮,一箭射了算了。”跑回車旁抓出一支飛槍,又欲開弓。
雲和一擡手製止了他,“且慢,讓他過來。”
不一會兒,那個偏將奔至人前,上下衝雲和看了一眼,恭敬問道,“你就是當今皇上?”
雲和冷笑一聲,“雲某正是。”
那個偏將道,“非是周將軍不敢相信,實是防止星月城爲歹人所破,欲要我等相信,請示信物!”說着將攜帶的錦盒打開,取出一卷書來,卻是以往皇上發與星月城守守將周勝的聖旨,恭敬地呈與雲和,“爲了證實皇上身份,還請印下印章。”
雲和一怔,“周勝將軍倒真夠謹慎啊。”大叫,“取我的印章來。”
雲鳳立刻奉章而至,“皇上,章在這裡!”
雲和將聖旨展開馬車板上,舉着大印蓋了一個章印,復將印章遞與雲鳳收了,聖旨一卷交與那個偏將,“是也不是,你可看仔細了。”
那個偏將展開細看,但見聖旨上原有印章與現有印章一模一樣,細細看過之後點點頭,“章印不假,但屬下還有疑慮,不知皇上可否賜章一觀?”
兩個怪人齊皆大怒,喝叫着又要動手,但被雲和再次制止住了。
“雲鳳,你就將印章遞與他看看。”
雲鳳滿面殺氣地將印章遞與那個偏將,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嗯!”
雲信道,“此皇印一震百官,二震河山,三震妖魔鬼怪,可否有假,你看清楚點兒。”
那個偏將慌忙趨近接了,打開黃布細細端詳,看完了將黃布包好,復恭恭敬敬遞與雲鳳,幾步趨近雲和,惶恐惶心地拱手躬身,冷汗涔涔而下,“屬下參見皇上,乞請皇上恕罪!”
雲和壓住怒氣,“你等盡職盡責,何罪之有!”溫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偏將稟告道,“說來可巧,屬下原名也叫周勝,後因周將軍領星月城守將事,屬下不敢與周將軍同名,又因身居偏將,故改名周偏。”
雲和哈哈大笑,“勝將軍未必常勝,偏將軍未必常偏,你且回城稟告周勝不知者無罪,着他來迎就是了。”
周偏惶恐惶心地連連點頭,冷汗如雨,“是,是,屬下告退。”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