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劍仁和戰莫離從修煉之中回過神來,經過一夜的調養,二人基本沒什麼問題,二人先感應了一番,發現陳半山和賀七已經起牀,這才進入陳半山的房間。
劍仁和戰莫離賊眉鼠眼看着陳半山,心想你昨晚又爽了。
戰莫離道:“陳半山,現在你的事已經完成了,什麼時候還我去你說的那個世界?”
“是啊是啊!三少爺,我也想去。”劍仁也是附合起來。
那是個什麼世界陳半山也不清楚,大護法說會有人來接自己,不過還沒來,就算來了,陳半山暫時也不會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滿足賀七想要的一切,他要帶着賀七去天涯海角。
陳半山沉默了許久,道:“我們暫時不去,我要和小七一起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是要旅遊度蜜月嗎?”劍仁嘿嘿笑道。
這一下,陳半山很嚴肅地道:“我想和小七去南海,我們想要去天涯海角。”
“有木有搞錯?天涯海角?”頓時戰莫離有些搞不懂了。
想了想,陳半山把賀七的情況說了出來,這一下,劍仁和戰莫離這才正經起來,不再嘻皮笑臉,十分凝重。
戰莫離一想,當下道:“也好,那你們就去吧,我們還可以同路,到了江南我們就分道揚鑣,到時我們在江南等你回來。”
劍仁一想,這種情況下,也是不好和陳半山一起,免得打擾他和賀七二人的世界,不過聽到戰莫離要去江南,劍仁就疑惑了,心想這戰莫離心裡想什麼鬼,當下問道:“戰莫離,我們爲什麼要去江南?”
戰莫離道:“東方野不是邀請我們去江南做客嗎?趁現在有時間,就去玩一玩,免得以後沒機會。”
草!劍仁一聽之後便知道怎麼回事,原來這戰莫離可是惦記着人家東方小冉。
奶奶個兇,再怎麼說我劍仁也是天才,而且英俊瀟灑,也是時候找個漂亮妹妹了,跟着三少爺這麼多看,還沒學會泡妞,真是很可恥,再不學會泡妞,對不起三少爺。
不過劍仁暫時也沒去處,想了想,就決定隨戰莫離一去江南做客,挖一挖戰莫離的牆角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三人決定下來之後,便準備起程。
四人出了客棧,卻是一隊豪華的馬車來到客棧前,乍一看,是慕容傲月和東方鴻他們,本來陳半山準備讓人帶信給他們就好,沒想到他們卻是找來了。
“半山兄弟,這是要去哪裡?”慕容傲月問道。
陳半山愣了愣,道:“有些事情要去做。”
“好你個半山,這陣勢是要走吧,也不給我們打聲招呼,還是不是兄弟?”杜雷斯很生氣地道。
陳半山道:“我的好兄弟們,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說出口,不過我辦完事之後,一定會來找你們聚一番。”
“這麼說是不打算聚一聚了?”慕容傲月道:“我還準備宴席,準備好好感謝你。”
陳半山道:“傲月兄哪裡話,感謝就不用了,如今拜月帝國就是你做主,只要照顧好我的兄弟們就行,對了,燕京城那邊,你懂的。”
慕容傲月道:“半山你放心,一切我都懂,燕京城那邊,我會把東方城主調回來。”
“不錯!”戰莫離道:“這個消息就由我和劍仁通知東方城主。”
慕容傲月微微一愣,道:“那就勞煩了。”
就在陳半山要辭別衆人之時,卻是那賀七正來了,賀七正,一副心急的樣子。如今這賀七正,可是自己的小舅子,陳半山也是把他當作自己人。
賀七正一來,就趕緊把陳半山和賀七拉到一旁,小聲地對賀七問道:“七姐,鬼符丹呢?”
賀七也不隱瞞,直接道:“鬼符丹已經被我服下了。”
這一下,賀七正那是大驚,身子不停地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當下賀七道:“小正,你回去告訴父母叔叔爺爺他們,我讓他們失望了。”
賀七正也是一陣心痛,雖然早有預料,但此時聽到這個事實,也不經心痛起來,服下鬼符丹,沒有解藥,只有必死一條路,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回家嗎?”
賀七溫柔地看了陳半山一眼,道:“不了,我想去一個很遠遠的地方,我想安靜地走完這最後的時光。”
賀七正心中再痛,他看向陳半山,一拳打在陳半山胸口上,道:“小子,雖然現在說什麼已經無用,但你給我把姐姐照顧好,若是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陳半山沒有生氣,十分嚴肅地道:“我會的!”
“你們走吧!”賀七正趕緊回過頭去,生怕被陳半山看到他的眼淚。再怎麼說他的也京都三寶之一,輸得傾家蕩產都沒哭過,今天怎麼不小心就哭了。
如此之下,告別了衆人,告別了一切,陳半山四人起程,離開了京都。
這一天一夜,拜月帝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拜月帝國的情況,很快傳遍了整個氣修大陸,讓無數的人震驚,而陳半山母氣種子再生的消息,也是再一次震動修煉界,吞噬母氣種子再生,這是從來沒有發生的過的事情。
現在的陳半山,母氣種子再生之後,會不會更牛逼,沒有人知道。
總之,這一天一夜過去,戰莫離他們達到了目的,那就是他們三人成一個傳奇,被見聞錄天天報到,被人們爭相流傳,爲人們津津樂道。
……
新年的第一天,天氣放晴,十分不錯,陳半山四人出了京都。陳半山和賀七同乘一匹馬,而劍仁和戰莫離各自騎一匹。
四人一路狂奔,第三天就來到江南,劍仁和戰莫離去找東方野老家,而陳半山則帶着賀七在江南遊玩。江南是出了名的美,山水如畫,不能錯過。
新年裡,雖然很冷,但是有陽光,依然覺得暖和,賀七依偎在陳半山身旁,他們坐在河岸邊,靜靜地看着輕風撫摸着楊柳,楊柳的支條在水裡搖動,蕩起陣陣漣漪,楊柳之下,一羣鴛鴦在嬉水,這一刻,畫面十分的寧靜,十分的美好。
賀七看着鴛鴦嬉水,心中感嘆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平平淡淡是如此的純真,只可惜她的時間不多了。
感覺到賀七心情有些變化,陳半山又帶着賀七離開,她們來到大街上,慢步走在人羣之中,買一些好玩的,吃一吃民間的小吃。
二人在江南完了幾天,買了一隻小船,準備順河而下一直到海邊,然後出海,如果真有天涯海角,那一定是在海的那一頭。
白天乘船直下,一路欣賞美景,夜晚二人在船中入眠,天地之間,唯他二人,彷彿與世隔絕。
這一天夜裡,賀七的毒開始發作了,整個人咳嗽不停,吐了很多的血。陳半山扶着賀七,看着賀七這模樣,整個眼眶裡全是眼淚,不過陳半山沒讓眼淚流下來,因他怕眼淚流在賀七身上,因爲民間有傳說,如果一個人快要死之時,有眼淚滴在身上的話,他會不甘,他死後靈魂會化爲怨氣。
而陳半山不想賀七如此,他只想陪着賀七,陪她安安靜靜地離開,他不忍心賀七死後依然不走,依然不死心,所以他不讓眼淚流在賀七身上。
賀七身子很虛,陳半山抓緊時間趕路,他一定要帶賀七去天涯海角。第二天中午,二人就趕到南海。
海風有些冰冷,陳半山給賀七買了一件貂皮大衣,爲她披上,把賀七捂得嚴嚴實實。
陳半山又買了一艘大船,揚帆出海。
一路上還能遇到一些捕魚的漁船,漸漸地,越往深處,連漁船也看不到,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只是一艘孤零零的船。
陳半山抱着賀七站在甲板上,看着無邊無際的大海,隨着波濤起伏,他們是如此的孤獨,卻又是如此的美好,這或許就是那種生命最後時光裡的靜美吧。
生若夏花之絢爛,死若秋葉之靜美。
茫茫無際的大海,是那樣的寬闊,這片天地,是那樣的廣闊,然而它們卻容不下賀七多活一段時間。
這幾天,賀七不時都會咳血,整個人也是越越虛弱。
這天夜裡,賀七又咳血了,整個人差點不行,掙扎了許久,終於挻過來之後,賀七休息了一下,道:“半山,我有東西要給你。”
賀七說着,卻是要動,陳半山趕緊道:“傻七,你不要動了,你好好休息。”
賀七喘了喘氣,道:“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走,我怕給不了你。”
賀七說着,從衣兜裡摸了半天,摸出一個香囊來,遞給陳半山。道:“這幾天我一直再想,要送什麼東西給你,一直不知道。但我覺得,人生平平淡淡也何嘗不是一種美,所以我送你這個。”
陳半山把香囊打開,往裡面看了一下,滿滿的一袋紅豆。
賀七微微一笑,道:“聽人家說,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是在江南的時候我偷偷摘的,如果我走了,就再也不能想你了,這些紅豆就代表我對你的想念,你帶在身上,如果你想我,就打開來看看。”
陳半山一句話也沒說,他不敢說,一說他就會哭,一哭眼淚就會掉下來。但他真的忍不住,他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脣。
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賀七也變得淡然起來,捧着陳半山的臉道:“我死了,你要活得好好的。”
“我會!”陳半山生生擠出兩個字來。
“小七,你休息吧,不要再說話了。”陳半山說着,輕輕地把她擁在懷中。賀七也覺得累了,當下輕輕地靠在陳半山懷裡,顯得很安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