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不知道什麼時間,不知道在哪裡?陳半山在一張牀榻上醒來,搖了搖有些疼痛的頭,便聽到這樣一個聲音。
陳半山揉了揉腦袋,仔細一看,已經是深夜,而自己面前,一位老頭負手而立,正是酒館的掌櫃。
“我這是?”陳半山問道。
掌櫃微微一笑,道:“白天時候在我酒館喝酒,你醉了。”
陳半山拍了拍腦袋,隱隱想起了白天的事,當下不好意思地道:“真是麻煩掌櫃了。”
掌櫃道:“有什麼事兒想不開?要來喝悶酒,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
掌櫃雖然好心,不過自己的煩惱又豈能是掌櫃能解決的,當下陳半山道:“掌櫃的好意,我謝過,我的事,掌櫃幫不了的。”
“哈哈哈哈!!!”
掌櫃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幾分高深莫測,道:“不就是氣脈盡斷嗎?這有什麼好煩惱的?”
“掌櫃!你——”
陳半山看着掌櫃,這事他居然知道,當下是震驚地看着掌櫃,得說不出話來。
掌櫃十分高深地道:“年輕人,不要大驚小怪的,遇事要鎮定。”
陳半山有些感覺到不可思議,但不管怎麼不可思議,這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陳半山必須抓住,深吸了一口氣,道:“掌櫃,求你幫幫我,只要能恢復我的氣脈,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掌櫃負在身後的手掐了掐指頭,似乎是在算什麼,少許過後暗自點頭,道:“只要找到幾種靈藥,便能打通你的氣脈。”
見掌櫃說得如此簡單,陳半山有些不信,當下道:“掌櫃,我這氣脈可是已經斷了十五年,我只聽說過只有剛斷的時候容易接上,你確定真的行嗎?”
掌櫃道:“這麼笨,既然剛斷的時候能接上,那就讓你的氣脈再斷一次不就行了?”
這一下,陳半山恍然大悟,讓自己的氣脈再斷一次,這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要再斷一次氣脈,陳半山想起自己被陳永震斷氣脈的時候直接痛暈過去,此時也是全身起雞皮疙瘩,不過再痛,自己也要去做。
“不知是哪幾種靈藥,還請掌櫃告知。”陳半山十分誠肯也十分激動。
掌櫃道:“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回學院去。”
就這麼簡單的事,陳半山一口就答應下來。
掌櫃點了點頭,將一張摺好的紙遞給陳半山,道:“其它的輔助藥物,只要花錢,可以買到,然而這三種靈藥你必須要找到,龍血蔘、無形草、天香斷續蓮。”
當下,陳半山打開紙一看,上面正是這三種靈藥的樣子,陳半山如獲至寶,只是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雖然只是一眼,但他打死都不會忘記。
掌櫃道:“找到這三種靈藥之後,你便可以來找我。”
天啊!這一刻,陳半山感覺到幸福來得太快了,不過仔細一想,有些不對勁,這掌櫃和自己沒什麼交情,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爲什麼願意幫自己?陳半山也不和掌櫃耍心思,當下把這個問題直接問了出來,他看着掌櫃,很真誠地問道:“掌櫃,你爲什麼要幫我?”
“哈哈!!”
掌櫃聞言卻是笑了起來,道:“此話差矣!你確定我是在幫你而不是在利用你?”
陳半山一聽,整個人沉默下來,掌櫃的話不無道理,然而又有些不通,當下再問,道:“我就一介廢物,能有什麼值得掌櫃利用?”
掌櫃玩味地看着陳半山,道:“你現在是廢物,當你氣脈打通之後,便是妖孽,自然有利用價值。”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陳半山不解。
掌櫃道:“即便告訴你又何妨?告訴你你依然會去做,因爲你抵制不了重接氣脈的誘惑。”
陳半山又沉默下來。
看着陳半山,掌櫃也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想說的告訴陳半山,他道:“天地一局,衆生皆是棋子,不甘做棋子,只能翻身博弈。想要博弈,只有成爲頂尖的強者,只有最頂尖的人才能翻身成爲博弈者。所謂頂尖,不但修爲頂尖,同樣需要頂尖的智慧。若是要比武力,縱使許你世間最強,卻不能蓋過青天!如果你有智慧,就是青天,也可以鬥上一鬥。”
聽了這話,陳半山感覺到全身發冷,倒吸一口涼氣,道:“掌櫃,你在褻瀆青天!”
“褻瀆就褻瀆了,反正除了你,也沒人知道。”掌櫃看了看窗外,道:“已經天明瞭,你該回學院了。好好在學院學習,如果你氣脈重接,給你一定的時間,我相信你能成爲博弈者之一。”
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陳半山都感覺震憾,尤其是眼前的掌櫃,陳半山覺得,這傢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一定是個高手,至少已經凌駕於先天之境上,很可能是一個後天之境的存在,正所謂小隱於山野,大隱於市井,這完全有可能。
而且對於天地一局,衆生皆爲棋子這話,陳半山也是萬分震憾,這氣修大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它的表面之下又隱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十多年來,陳半山第一次對氣修大陸感覺到好奇,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自己一定要成爲博弈者。
目前這掌櫃是好是壞還不知道,有什麼圖謀也不知道,不過他讓自己回京都學院,自己就回去,只有入局,才能開始博弈,也是博弈的開始,只是現在的自己身不由己,就像一顆小卒,只能被博弈者控制着前進。
入局就入局,作爲小卒,先過了河再說。
想了這麼多,陳半山辭過掌櫃,離開酒館,回京都學院去了。
陳半山離去,掌櫃看着陳半山的背影,微微笑道:“看上這顆棋子的人還不少。”
回京都學院的路上,陳半山懷着忐忑的心,要知道,沒到休息日是不能私自出學院的,會受到嚴懲。
來到京都學院大門,陳半山心頭一跳,一名先生一樣的中年人還有兩名胸前各繡着一個鎮字的青年站在門口,這麼早就站在這裡,難道是在等自己不成?
果不其然,見陳半山到來,那先生道:“陳半山,我們還以爲你失蹤了,你倒是說說你這一天兩夜都去了哪裡?”
若是按照陳半山的脾氣,此時會說,老子去醉夢軒去喝酒去了,不在乎什麼,不過聽了掌櫃的話,掌櫃讓自己回學院,以後有事還得求掌櫃,所以掌櫃的話不得不聽,所以當下是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這先生也是微微一愣,陳半山他也是聽說 ,極其囂張的紈絝,不好收拾,所以他才叫了鎮教處的兩名成員陪同自己。
陳半山態度如此,先生也不去想那麼,道:“陳半山,還想不想留在學院?”
陳半山毫不猶豫地道:“要!”
先生點了點頭,道:“既然還要留在學院,那就得先接受懲罰,念你態度還有錯,又是第一次,所以,先罰站,就罰你在文院門口站到晨鐘響,才能去授業,而後還要交十萬銀子的罰款,這是針對你們這種高費生的懲罰。”
陳半山暗自鬆了口氣,十萬兩銀子那是小意思,罰站也沒事,到晨鐘響也才最多兩個時辰。
這下好了,陳半山跟着先生來到文院門口,便在門口處站了下來。
“勞煩鎮教處的弟子幫助監督他。”這先生對兩名鎮教處的青年交待之後,進入文院。
“站好!不許動!”
先生才一走,其中一名青年立即給站得一歪一斜的陳半山一腳。
“我——”
陳半山想大罵,然而卻憋了下來,鎮教處,一聽就是個惹不起的地方,關鍵是自己得留在京都學院。今天算是認了,過後再找時間收拾這兩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