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大師兄!”
當‘我爲正義’這個聲音響起之後,紫陌芳華和秦林突然喊了出來,他二人仰望天空。這聲音,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是他們的大師兄塵飛揚的聲音。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聲音那是那麼的正直,是那麼的堅決,是那麼的理所當然,而且還有一股浩然之意,此人,不是塵飛揚還有何人?
況且這個世界,有着正義這種信仰的人不多,即使有人信仰正義,然而他也無法做到正義,無法宣揚正義,無法匡扶正義,無法追求正義,因爲他們沒有這個實力,所以,這個世界,你就是追求正義,也要有實力才行。有這個實力,又信仰正義的人,非塵飛揚塵大俠莫屬。
塵飛揚也來了,這個時候,不少人震驚,這塵飛揚,已經消失了那麼多年,現在又出現了嗎,而且之前塵飛揚的手段,端滴是牛得不行,那一手劍氣,使得是讓人只能是膜拜。這也很正常,知先生年輕之時,對劍法情有獨鍾,塵飛揚在他的指點之下,一手劍法不說驚天地泣鬼神,便是出神入化也是很正常。
塵飛揚的出現,讓不少人好奇,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京都學院也要準備對小普陀寺發難嗎?要不然,陳半山可是殺了葉孤星,差一點把葉孤星殺得灰飛煙滅,葉孤星可是知先生的第八親傳弟子啊!京都學院要收拾陳半山都來不及,此時塵飛揚還要救陳半山,要不是京都學院要對小普陀寺出手纔怪。
“塵飛揚!”陳半山一愣,他自然也聽出是塵飛揚,然而陳半山也是如其它的人一樣疑惑,這塵飛揚爲什麼要救自己?陳半山想不通啊,難不成塵飛揚真是爲了正義這種莫虛有的東西嗎?這種東西值幾個錢?這種東西又值得幾個去信仰?
雖然陳半山想不通,卻也不去想,反正只要自己得救就行。
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總有一些特殊的人,總有人有着不一樣的追求,或許強大是所有修士不變的追求,長生是他們不變的追求,然而總有特別的人,總有不一樣的追求。
聽到塵飛揚一句‘我爲正義’,玄玄老僧停在了天空,有些沉默。想了很久之後,他問道:“世間總有人在正義爲藉口,做着非正義之事,敢問施主,何爲正義?”
想了很久,塵飛揚沒有回答玄玄老僧的問題,反問道:“世間也總有人以慈悲爲藉口,做着一些非慈悲之事,敢問大師,何爲慈悲?”
玄玄老僧質問塵飛揚,塵飛揚沒有反駁,反過來質問玄玄老僧。玄玄老僧皺眉,腳下的蓮花閃動,整個人降落廣場上,自己盤坐蓮花中,隨手一揮,在他的前方,出現一朵蓮臺,玄玄老僧道:“施主既然問了這個問題,我就與施主論一論,請!”
不多時,天空出現一道劍氣,劍氣穿透一切,穿過小普陀寺上空那層層疊疊的隱形空間褶皺層,最後降落蓮臺之上,此時之時,浩然正氣在涌動,漸漸地,塵飛揚出現,他白衣飄飄,黑髮飛揚,彷彿隨時隨地有人在吹他的頭髮一樣,時時刻刻都在飛揚着。他整個人像一柄劍立在蓮臺上,像劍那樣筆直,像劍那樣剛正不阿,像劍那樣正直,不偏不倚。
“施主氣宇不凡,果然與衆不同。這世間人海,是一片污穢的大海,而施主,則是如一道山間的清流,只不過清流終歸海,不知是海的污濁同化了清流,把清流化作污海的一部分,與之同流合污。還是清流終將洗淨這海的污濁?”玄玄老僧說着之後,把手一伸,道:“請坐!”
聽了玄玄老僧的話,塵飛揚身子閃爍了一下,便在蓮臺上盤坐下來。
這個陣勢,塵飛揚和玄玄老僧似乎是不準備動手了,似乎是是要淡人生淡理想。不過不管他,陳半山則是趕緊運功療傷,先恢復傷勢再說。
此時人們也是沉默下來,看一看這塵飛揚和玄玄老僧能論出一個什麼結果來。
塵飛揚,給人的感覺十分不一樣,看着他,你會感覺到超然,你會感覺到他與你隔之千里,有一種不與世間同流合污的感覺,他彷彿自成一界,這或許是他心中有着一個信仰的原因。而玄玄老僧,給人的感覺是枯寂,深沉,彷彿經歷了萬世的滄桑,他一直在污濁的大海之中,然而一直不染半分污濁。
這些,只不過是表面。
塵飛揚在蓮臺上盤坐下來之後,他問道:“大師,佛門的人講究慈悲,敢問這佛門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爲什麼而存在,存在的價值是什麼?”
“阿彌陀佛!”玄玄老僧宣了一聲佛號,道:“佛門爲拯救蒼生而存在,佛門是一羣拯救蒼生之人,它存在的價值就是解救蒼生,渡化蒼生,讓蒼生脫離無邊苦海,從世間煩惱之中解脫,找到極樂的彼岸。”
“何爲苦海?”塵飛揚又問道。
玄玄老僧道:“一切一切的慾望都是苦海,無數的人在苦海之中掙扎,在苦海之中迷失了方向。老納問施主,可曾有煩惱?”
“有!”塵飛揚十分肯定地回答。
玄玄老僧道:“煩惱來於慾望,在施主的心中,有着慾望,因爲慾望而煩惱。”
是的,塵飛揚有煩惱,他不知道什麼是正義,他找不到正義的真正意義,他不知道自己一直這麼做將會有何意義,所以他煩惱,他有時還苦惱。
只不過塵飛揚微微一笑,道:“好麼敢問大師,要如何忘卻煩惱?從煩惱之中解脫?”
“很簡單!”玄玄老僧道:“放下慾望,放下執念,一心向佛。便可忘卻煩惱,脫離煩惱。”
塵飛揚微微一笑,道:“那大師可有煩惱?又爲何而煩惱?”
玄玄大師那是十分肯定地道:“老僧並沒有煩惱!”
塵飛揚一愣,他本是給玄玄老僧下了一個套,如果玄玄老僧說出自己的煩惱,那麼玄玄老僧所說的放下慾望,一心向佛可去煩惱便不攻自破,然而玄玄老僧沒上當。
想了想之後,塵飛揚,道:“如果小普陀寺今天不存在了,大師會不會煩惱?”
玄玄老僧道:“小普陀寺能不能存在,自有因果。存在了,那是它本來就能存在,不能存在,證明它不該存在。”
這個時候,塵飛揚指塵上出現一道劍氣,他道:“我就要毀了這小普陀寺,如果它能存在它便存在,如果它不能存在,便不能存在,這是小普陀寺自己的造化,你可要阻我?”
“老僧自然要阻你!”玄玄老僧道。
塵飛揚微微一笑,道:“大師你在擔心,不是嗎?如果你不擔心,要爲何要阻止我?大師擔心了,這不是煩惱嗎?這不是慾望嗎?連大師都有慾望,又何以渡化別人?所以,你們所爲的度人的佛法也只不過騙人的玩意罷了。”
“阿彌陀佛!”玄玄老僧道:“老僧有慾望也屬於正常,老僧如果沒有慾望,已經證道成佛。佛法也不是騙人的玩意。佛是指引者,是開導者,法纔是道,能不能證道,全憑個人的修行和參悟。”
“謬論!”塵飛揚道:“今天暫且不與你說佛,今天我說正義!”
玄玄老僧問道:“那可爲正義?”
“哈哈!”塵飛揚道:“我所認爲是對的,便是正義!我所做的,便是正義!”
“荒謬!”玄玄老僧沒想到塵飛揚會這麼一說。
塵飛揚道:“我坐得筆直,行得端正,我便是正義。倒是小普陀寺,說着一套,做着一套,這便是佛門的真面目嗎?這便是佛的真面目嗎?小普陀寺趁早散了吧!”
玄玄老僧道:“施主你錯了,小普陀寺何曾說一套,做一套?”
“好!”塵飛揚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慈悲,那爲何要鎮壓陳半山?你們對陳半山沒有一絲的慈悲,你們只有深深的報復。”
玄玄大師道:“施主你錯了,我們對陳半山的鎮壓,是對衆生的慈悲,陳半山殺人無數,如果放他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爲因爲他而死,我們在做着拯救衆生的事,今天對陳半山的仁慈就是對衆生的傷害,必須捨棄小慈悲,獲得大慈悲。”
玄玄大師接着道:“倒是施主你,今天救陳半山,你的正義何在?這便是你所想的?所做的?這便是正義嗎?如果你爲正義,便要將陳半山伏法。”
塵飛揚道:“救人一命,何曾不是正義?”
“救人一命,確實是正義。”玄玄老僧道:“然而你救了一個錯的人。”
“陳半山何曾錯?用什麼來衡量陳半山的對與錯?”塵飛揚道:“正義,是公平,是公正。小普陀寺以多欺少,以強凌弱,是爲不公平。小普陀寺不明一切,擅自操縱陳半山,是爲不公正。”
玄玄老僧立即道:“陳半山殺人就是錯!不讓任何殺人兇手逍遙法外,一視同仁,這便是公平,伏法殺人兇手就是公正。施主心中的正義,只不過是狹窄的正義罷了。”
塵飛揚自然不服,問道:“那敢問一聲,陳半山爲何而殺人?”
玄玄老僧道:“陳半山心魔發作,喪心病狂,所以陳半山殺人。”
塵飛揚道:“這只是你的一口之言,你們何曾給過陳半山解釋的機會?不給陳半山解釋的機會便要鎮壓他,何來的公平?公來的公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