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輝心有感應般的望着緩步而來的牧天,所謂狗急跳牆正如現在的冷輝這般,眼中射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瘋狂,此時的他除了這條命已經沒有可失去的了,而且大庭廣衆之下,牧天也不敢真的殺了他,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
猛地一咬舌尖,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頃刻間化成一團血霧靜止在冷輝面前,雙手急速的結印,空氣中的水之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着那團血霧涌去,水之力似乎得到血霧的轉化,化成域力直接衝向冷輝的口中,他的氣勢也因此瘋狂的攀升,周圍的空氣也似乎被冰凍了一般。
牧天感受着對面傳來的恐怖威壓,心中不由一動,想不到冷輝還有這等強行提升實力的秘法。不過他也倒不如何擔心,有着詭異的偷襲身法和強大的魂力,只要他想,冷輝估計連碰到他的衣角都有些困難。
戰場的局勢風雲突變,一旁觀戰的鐵塔尚停留在牧天剛纔消失後重現的迷茫中,這時陡然感到一股強悍的氣勢正不斷攀升,瞬間清醒。
當他看到冷輝的手勢時,心中登時一驚,“血霧極冰,這不是冷長老的秘法嗎,難道冷輝……”
“冷輝,快些停下!”鐵塔似乎想到了什麼,暴喝制止。
但已經陷入瘋狂中的冷輝哪裡還能聽進去,對鐵塔的喝斥置若罔聞,氣勢依舊瘋狂的飆升,當其境界停在域君巔峰時,才緩緩停了下來。
鐵塔見冷輝如此,只好轉而向牧天傳音道:“牧天,冷輝可能跟學院的冷長老有着關係,況且他施展的秘法有着反噬的危險,只要你能扛過他的攻擊,他就必敗無疑,你也要三思而行啊。”
牧天聞聽此言,眉頭微蹙,他之前就聽虛無愁說過冷輝有後臺,卻沒想到居然是學院中的長老,這可有些麻煩了。鐵塔的話無不道理,只要自己放冷輝一馬,估計那位冷長老也要承自己這份兒情,而且以如今鐵塔的實力都不能稱之爲長老,那冷長老的強悍可想而知,實力比鐵塔只高不低,難道真的因此得罪一位長老級人物嗎?
但場中的局勢卻不容他多做考慮,實力飆升的冷輝眼神冰冷,單手一揮,一道冰錐瞬間成形,向着牧天飛速殺到。
牧天微微一動,閃了過去,見冷輝來勢洶洶不死不休的架勢,他知道現在就算自己想放過他也不可能了,也發了狠,得罪那姓冷的傢伙就得罪了,老子怕你個屁!
眼見冰錐殺到,一道風刃揮灑而出,不偏不倚的轟在其上,兩者同時湮滅在空氣中。
臺上的戰況,也揪着臺下觀衆的心,牧天的閃電一擊秒掉了冷輝的所有手下,衆人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冷輝的氣勢已經攀升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無不神色緊張的注視着臺上的一切,生怕漏過絲毫的精彩。
隨着冰錐的消失,冷輝的身子猛然間躍起,眼神睥睨的俯視着臺上的牧天,聲音彷彿來自萬年冰山之中,冷酷道:“希望你真的沒有讓少爺失望!”
牧天不置可否,神色淡然的望着他,等着他的最後一擊,神識早已鎖定了冷輝,在其氣勢攀升到極限之後,就已經不可避免的下降,而且比攀升的速度更快。
境界的大幅提升,也讓冷輝各方面都有了明顯的拔高,他雙手上下翻舞,周遭的水之力似乎被其瞬間抽空,一個巨大的冰球在其手中緩緩成形。
牧天任其蓄力並未阻止,既然你自取其辱,那就讓你敗的不能再敗吧,用這種方式擊敗他,估計就算有着冷長老這層關係自己和他的賭約不算,那他自己也沒臉繼續呆在學院了。
注意打定,牧天緩緩閉上了雙目,靜等暴風雨的來臨。
不一刻,冷輝的域技準備完畢,俯視着臺上的牧天,眼中的那絲殘酷的陰冷絲毫不加掩飾,猛然喝道:“冰封千里!”
手上的冰球向牧天擲去,“蓬!”一聲震徹全場的巨響過後,冰球頓時炸裂而開,化成道道刺骨的寒氣全部涌向牧天。
整個擂臺上寒意肆虐,殺意縱橫,作爲目標的牧天在寒氣入體的剎那,手掌輕輕繞着四周一劃,身上倏忽噴出一股灼熱的氣Lang,他的整個身子瞬間被一層火焰覆蓋,宛如火神臨世。
牧天此時施展的正是專門針對冷輝而修煉的那招域技——綿陽手!
涌來的寒氣瞬間被火焰蒸發一空,牧天的周圍登時冒出縷縷青煙,直衝天際。
但此時域技等級高低的優勢也凸顯出來,臨時修煉的綿陽手如何能夠比擬冷輝浸yin數年的“冰封千里”,道道寒氣穿破火焰的封鎖,擊在牧天的身上。
寒氣入體,牧天不由打了個寒顫,自己還真是小看了這些寒氣,陰冷的感覺要比冬日裡的冰雪寒冷百倍,血液似乎凝固在了一起,血管似乎已經爆裂。
只此一瞬之間,牧天的身上倏忽間爆出一個血洞,已經被凍僵的鮮血根本無法從洞口流出,可見寒意的蝕骨。
臺下的觀衆見到這一幕,不禁有種心驚膽戰的涼意,若是換做自己,估計早已被凍成冰棒了,對牧天的實力不由重新估計。
牧天眼神一沉,這股寒意着實霸道,綿陽手揮出的這種普通級別的火焰居然被其直接無視,看來只有用原力化解了。
心中一動,丹田內的原力逆流而上,衝破被冰住的血管,溫養着血液,瞬間之後,牧天的身子恢復自由。
原力的強悍之處在於能夠同化吸收任何屬性的能量,這點冰寒之氣當然不在話下。
有了原力的幫助,這些寒氣沒有了絲毫的威脅,牧天原力覆蓋周身,望着因瘋狂而有些猙獰的冷輝,緩緩向前走去。
寒氣碰到牧天的身體,頃刻間被其吸入體內,而他本人貌似絲毫未覺,繼續向前走着。
這一幕無疑讓冷輝心神狂震,寒氣的可怕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就算是他這個製造者也不敢以血肉之軀觸碰,何況是牧天。
但牧天的表現卻是不爭的事實,寒氣入體他不但不怕,反而還很享受,這個發現熄滅了那心中的唯一希望,一種前所未有的頹敗感直衝入腦,本就已經受到強行提升**反噬的他再也不堪打擊,身子緩緩軟倒,但眼中的那抹刻骨銘心的怨毒卻有增無減,似乎這一切的罪惡之源都是那個橫空出現的牧天。
牧天來到冷輝跟前,憐憫的輕嘆一聲,以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小爺說過,要讓你爲自己的出言不遜付出百倍的代價,現在小爺做到了,你之前的那些豪言壯語呢?爺很是期待啊。”
冷輝大口喘着粗氣,氣的牙齒上下打顫,但卻找不到反駁的話,怪只怪自己當初把話說的太滿了,卻沒想到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牧天眼中射出一抹陰森,繼續用細若蟲鳴的聲音道:“等下小爺將對你的靈魂進行攻擊,不過你敬請放心,爺只是抹除你的神識並不會殺了你,想想你這些年坐下的黑心事吧,不然將沒有機會了。”
冷輝聞言一震,滿臉的不可思議,但到了此刻也由不得他不信,牧天所展現出來的奇詭花招,已經讓他怕了。
這種裸的陽謀最爲陰險,高高在上的冷輝何時受過這等侮辱,頓時怒氣上涌,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嚇得牧天誇張似的躲閃了去,惹得臺下一陣狂放的恥笑聲,都在心中暗忖,到底牧天給他說了什麼,竟然能把他氣到吐血。
此刻正是千載難逢之機,牧天輕笑一聲,魂力陡然間噴出,直射冷輝的眉心——“攝神!”
冷輝渾身劇震,怨毒憤怒的雙目緩緩失去了生氣,蒙上一層駭人的死灰。
兩人的位置再度掉了個個,牧天壓抑着心中的狂喜,眼神悲切神情慌張的蹲在冷輝面前,關切道:“冷輝學長,你怎麼了?不就是一次普通的切磋比試嘛,敗了也就敗了,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大不了小弟放棄之前的賭注便是,你可要看開些啊。”
原本以爲已經結束的鐵塔眼前形勢再變,別人或許不知,但他卻聽出了牧天話中的隱藏意味,忙閃到兩人面前,正好看到冷輝雙目無神的一幕,心道壞了,冷輝此人雖然乖張暴戾,性格偏執高傲,但也不會因一次的失敗就變成這樣,其中必然是牧天搞鬼,但到底他是如何做到的,任鐵塔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這個大陸上居然還有魂技的存在。
心中嘆息一聲,望着看似無辜的牧天,傳音道:“你這次闖大禍了,若是讓冷長老從冷輝身上發現蛛絲馬跡,連我都保不了你…”這是他忽然想到這小子身邊的那道靚影,心中一動,也不在出言訓斥。
牧天當然抵死不認,若是魂技是這般容易被識破,也不會失傳於大陸,從表面上看,冷輝是因這次失敗不堪打擊,急火攻心所致,跟他沒有一個銅幣的關係。
無辜的聳了聳肩,淡淡道:“請您宣佈比賽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