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殺人滅口麼?”
牧天面無懼色,雙眸中噙着淡淡的冷笑,面對黑袍人的攻擊,雷神步再次踏出。
電閃雷鳴間,兩人的身影似乎比閃電更爲迅猛,餘下三人只看到整個山林中殘影隱現,根本無法鎖定任何一人,有心幫忙卻無可奈何。
牧天愈打愈是心驚,想不到聖暗城隨便派出來一人都有如此實力,不知他們真正的實力到底強悍了何等地步。
這人所穿的黑袍與幾年前滅他滿門,劫走母親的人穿的一模一樣,這種黑袍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因此見到這個黑袍人便想起了他的刻骨仇恨,加之他所修煉的暗之力,以及對自己的氣息的興趣,都昭示出了他的身份。
在兩人的攻擊下,整片山林都被無情的摧殘,小樹灰飛煙滅,大樹連根拔起,木屑帶着兩人的域力,四散炸開。
刑難冷哼一聲,身子穩穩的擋在月神面前,爲她抵擋住射來的木屑。
月神感激的向着刑難一笑,蓮步輕移間就要加入戰團,對於聖暗城她也有着不可磨滅的仇恨。
“在那好好呆着,哥哥一人足矣!”
牧天一拳轟退黑袍人,冷聲喝止了月神的動作。
小姑娘賭氣的嘴脣一努,但也乖乖的應聲退回到刑難身旁。
“嘿嘿,好大的口氣!”
黑袍人冷笑連連,閃掠的身影霍然頓住,陰鷙的眼中射出兩道黑芒,輕吸了口氣,兩隻蒼白的手掌緩緩探出。
牧天也不在閃動,目露冷笑的望着黑袍人,心中卻極爲的重視,看來這傢伙要放大招了。
果然,隨着他雙手的舞動,周遭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而且是大範圍的,比之前月神的“幽月輪迴”面積要大上許多。
這裡本就充斥着血腥之氣,加之之前擊殺那人的無邊怨氣,使得這裡的暗之力極爲的濃郁,絕對是修煉暗之力域者的福地。
蒼白的雙手間黑色的暗之力中帶着無邊的怨念和兇厲,讓人心驚的是,這種讓人頭暈目眩的力量在不斷的壯大。
牧天也不在觀望,雷神步再次踏出,繞着黑袍人極速旋轉,磅礴的雷電之力透過他的雙腳全部鑽入地底。
在這期間,一道道凌厲的風刃帶着破空之音離體而出,襲向黑袍人。可是這些風刃碰到黑袍人雙手間的黑暗時,瞬間煙消雲散,牧天的擾敵計策頃刻間破產。
其實牧天完全可以選擇施展雷神四怒或者五怒,但卻生怕威力太大,這黑袍人承受不了,直接被轟殺至渣,在想找到聖暗城的人就難了,因此選擇施展雷神一怒。
對於牧天這種刻意的憐憫與仁慈,黑袍人是絕對不會領情的,感受着腳下傳來的顫動,以及那無處不在的淡淡麻痹感,他知道機會稍縱即逝。
眼神一沉,狠狠一咬舌尖,一口精血透過遮面的黑布噴涌而出,噴灑在雙手間的黑色光團之上。
得到精血的黑色光團,興奮的發出一聲駭人的淒厲怪叫,整個空間再次黯淡了些許。
“地獄幽冥炎!”
隨着黑袍人的低吼,雙手疏忽一推,黑色光團頓時脫手而出的剎那,轟然炸裂,隨風化作黑色的火焰,呼嘯着衝向牧天。
凡是被這地獄幽冥炎沾染上一絲,瞬間便會被焚燒成灰燼,連天空中飄落的細雨都不例外。
“雷神一怒,沃野彈指枯!”
正在此時,牧天心中低喝一聲,雷神一怒終於踏出,他的身影也閃掠而出。
但那地獄幽冥炎似乎早已鎖定了他,無論他往哪躲,無論他速度多快,地獄幽冥炎都不緊不慢的緊跟在他身後一尺距離。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地獄幽冥炎不但沒有削弱,反而因吸收周圍的暗之力而正緩緩壯大着。
反觀被雷神一怒包圍的黑袍人,在牧天退出其攻擊範圍的那一剎那,那些鑽入地底的雷電如火山噴發一般,噴涌而出,瞬息間將他包裹其中。
與地獄幽冥炎不同的是,雷電極速向內收縮,擠壓着身處其中的黑袍人。
黑袍人心中一動,腳掌猛地狠跺地面,想要從天上逃脫。
但腳掌剛一離地,雷電忽然將他頭頂封鎖,轟然擊在他頭上,連那裹着頭皮的黑色帽子都被轟成了碎片,一股焦味向着四周散發出去。
被雷電擊中,麻痹感不由自主的傳遍全身,他的身子同時向下落去。可是剛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洶涌的雷電疏忽間全部聚攏,從各個方向擊在他的身上。
黑袍人慘叫連連,黑袍全部碎裂,露出裡面貼身的內甲,雷電擊在其上,只能留下道道淺淺的劃痕。
若不是有這層內甲的保護,說不定現在的他已經隨着雷電一起消散了。
牧天已經在躲避着地獄幽冥炎的追擊,黑袍人雖有心緊跟而上,可是三道不弱於他的神識隱隱鎖定了他,不由嘆息一聲,身影一閃,向着相反的方向閃掠而去。
“不用追,他的速度太快,沒用的!”
三人正要追擊,牧天的聲音同時傳來,制止住了他們。
看着牧天背後的地獄幽冥炎,三人豈會袖手旁觀,對視一眼同時緊跟而上。可是面對這種火焰,前方就是牧天的屁屁,如何才能下手,三人頓時犯了難。
“牧天哥哥,你繞着我跑,讓我試試。”正在三人束手無策時,月神陡然站定,沉聲說道。
這句話無疑是一盞明燈,照亮了牧天略顯黯淡的心靈,他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興奮的怪笑一聲,前奔的身影陡然掉轉,繞着月神高挑的嬌軀旋轉起來。
其實他有着多種手段方法化解這該死的火焰,但因之前施展雷神一怒消耗太多,卻不敢貿然出手,正在他思索着兩全其美的法子時,月神恰好不好的爲他解了圍。
月神素手清揚,在半空中畫着優美的線條,一張黑色的暗之力大網片刻之間被她結成。
望着地獄幽冥炎,美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牧天哥哥快向前跑!”
看到月神手中的黑色光網,牧天哪能不能她的用意,在轉到她身前的剎那,直接飛奔向前。
月神抓住機會,光網離手而去,在後面追擊着地獄幽冥炎。
感應到身後的呼呼風聲,牧天刻意的放緩速度,就在地獄幽冥炎撞到他屁屁的剎那間,光網終於趕到,網住了它。
地獄幽冥炎和黑色光網同宗同源,雖然它能吸收暗之力,但不知月神使用了什麼手法,黑色光網變得極有韌性,根本不會被火焰同化。
光網扯着地獄幽冥炎倒飛向月神,失去了黑袍人的控制,地獄幽冥炎根本就沒了反抗之力,很輕易的被月神拘到手中。
而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似乎根本不懼這連水都能點燃的火焰,輕輕一搓,火焰在三人嘖嘖稱奇的表情中,緩緩熄滅。
“想不到小妹子還有這一手,看來哥哥以後不用保護你,而是你來保護我了。”見所有人都平安無事,刑難驚歎的說道。
“刑難哥哥厲害着呢,哪裡用得着小妹保護了?”月神羞澀一笑,打趣的道。
四人轟然大笑,聚在一處之後飛速離開這片戰場,只留下一具屍體和一片焦黑。
途中,牧天笑問道:“丫頭剛纔那一手果然厲害,能不能教教你牧天哥哥呢?”
聞言,月神臉上涌出一抹喜意,一直以來都是牧天在指導着她,並且還時不時的送他一兩卷域技,雖然並不是暗系的,但那份兒憐愛她卻時刻不忘。今日想不到牧天哥哥居然要自己教她,如何不讓她芳心大喜,忙不失跌的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家族中**上域力的一個巧妙運用,若是牧天哥哥有興趣,這卷**你拿出看。”
說着,小姑娘直接從域戒中拿出月氏家族相傳千年的**,毫不遲疑的遞給牧天。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月獨不由嘆息,這還是俺小妹麼?連家族**都毫不吝惜的相贈她的牧天哥哥,看來是沒救了。
“你嘆息個屁啊,有能耐你也修煉啊,給你也看不懂!”刑難的大頭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湊到月獨的眼前大聲嘲弄的道。
“滾,關你屁事!”月獨一腳踢在刑難的肚子上,將他踹飛。反正這傢伙皮厚,就算用上域力也傷不到他。
“好了,都別鬧了,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和丫頭的消耗都不算小,可不想拖累你們兩個白癡。”
牧天搖頭苦笑,自從月獨和刑難呆的久了,也沾染了他身上的那種匪氣,性格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我之前就聽聞,大陸上的禁域雖然被九族守護,但當開啓之時,只要是符合條件的域者都可以進入,爲何聖暗城還要這麼麻煩的插手進來呢?”
月獨收起玩笑的心思,不無凝重的道。
對於這個傳聞,牧天也從風憐兒那裡知道一些,但他又比月獨知道的多一些,那就是每次開啓後,進入的人數有着限制。
“可能是聖暗城想多得到一個或者數個名額吧,說不定我們這些人中還混有其他九族之人,看來我們要加倍小心了。”
牧天向三人解釋了一通,凝重的道。
聽得三人微微點頭,玩笑之心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對這次死亡殺戮考驗的真正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