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聖門?火聖門與我何干。我只是看不慣你這手段而已。怎麼?只允許你打別人,不允許別人打你嗎?”吳遲一邊轉動着手腕,一邊淡笑着。
倒是凌華微微一愣,想不到吳遲會這樣說,當下忍着心中的怒氣,沉聲說道:“既然兄臺不是火聖門的人,還請就此離開。我只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要是被我聖族長老知道,恐怕兄臺也不會有好的下場,倒不如聽我的話,現在離開。”
“離開?爲什麼?小爺我既然出手了,就沒打算離開。你聖族又是什麼東西?還敢管小爺的事情?告訴你,老子的師傅就在這裡。我勸你老老實實的給我跪下磕三個頭。這件事情就罷了。否則,等我師傅來了,恐怕你的下場也不會好上多少。”吳遲就是要混淆視聽。他清晰的看到在凌華的手中握着的聖語石,想來自己剛剛的一番話已經是原封不動的傳到了聖族人的手中,不過,這正是吳遲想要的。
而凌華看到吳遲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心中也有了底氣,只是現在必須要儘量拖延時間,等到家族的長老來了,看這小子往哪裡走。
思及如此,凌華倒是微微一笑,收起了臉上原本的猙獰,哈哈笑道:“兄臺這話倒是讓我爲難了。就是不知如果我不磕頭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我看兄臺修爲古怪,明明是聖人期的修爲,卻與我能打個平手。想來身上倒是有着好的寶物或是絕頂功法。倒不如將剛纔的話送給你,你磕三個響頭,交出寶貝。我就放你離開,如何。”
吳遲自知凌華心中所想,心底微微一笑。轉身對着滿臉委屈的青年說道:“哥們兒,怎麼樣,被打的爽不爽。”
這青年顯然沒有想到吳遲會和自己說話,登時一愣,不過很快便哭嚎喊道:“英雄!他就是個畜僧!把我的牙都打掉呢!你可要給我做組啊!”
“呃……你先別激動。我自會幫你解決。”吳遲暗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貨簡直是個人才。真不知道就這個膽子爲何回來這種地方。不過,算了算時間,倒還真不能再拖了。既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該爲蘇馳“交差了”。
瞬間,吳遲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驚人的寒意。這股逼人的寒氣,讓青年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目光凝視着凌華,吳遲的嘴角突然綻放出一道冰冷的笑意。
咻!
突地,吳遲整個身子冒起一陣騰騰的火光,整個人如同火箭一般,夾帶着一聲破空的呼嘯,瞬間消失在原地。
而凌華顯然也沒有想到吳遲的速度會如此之快,等他定睛看去,只看到在吳遲原本所站的地方,一抹殘影在漸漸的消失。
砰!
等凌華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身後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一股大力更是將他的整個身子轟向半空。
“一怒滅天指。”
“二怒滅仙指。”
轟!
剛剛消散的巨型手指再度出現,瀰漫着天地法則的手指,在吳遲的意念下,對着凌華狠狠的壓了下去。
只是一股勁風,凌華便覺得自己不可抵擋。可是任憑他如何扭動,依然逃不出手指的氣機封鎖。
轟!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再度傳過,眼看着凌華被巨型手指壓倒在坍塌的地面上。吳遲才呼呼的穿了一口粗氣,感受着體內靈氣的匱乏,只能在心底微微苦笑道:“不知道那些剩餘的靈石還夠不夠自己這次虧損的。”
爲了做到一擊必殺,吳遲耗費了三分之二的靈氣,纔有這樣的效果。只是當巨型手指慢慢消退,吳遲卻清楚的聽到了一陣重重的咳嗽聲。
“還沒死?!這不可能啊!”吳遲的眼神中帶着不可置信,在與羽仙門的一戰中。雖然是動用了第三指,再加上那個莫名人的幫助,才殺了數個分神期的高手。但兩指的威力也絕不是一般的分神期高手能夠輕易抗下的,而且吳遲很有信心,碰上聖嬰期的修士,自己這兩指絕對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但眼下只是一個小小的凌華,還能殘活。這聖人族的實力到底是多強啊。尤其是肉體力量,比起魔族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咳咳咳……老子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讓那些王八羔子回去了。否則……對付你這個小兔崽子,老子一定會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凌華的嘴角嗚嗚的吐着血沫。整個身體也在抽搐着,但這一口氣就是咽不下去,一雙眼睛,絲絲的盯着吳遲,恨聲說道:“小兔崽子,老子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等老子變成厲鬼,也要來糾纏你。你……你……等……着。”
終於,凌華的雙眼雖然怒目圓睜,但生命體態卻在急速消退。只是吳遲的眉頭卻緊緊的皺在一起,不是因爲凌華最後的一句話,而是聖族強大的實力,通過這一次的戰鬥,吳遲對於聖人一族,又有了重新的估計。
這還只是在聖人路,若是放在聖靈大陸,沒有了重力的束縛,這些聖人的力量更會大幅度的提升。若不及時阻止,人類的命運真的會是岌岌可危了。
跳下深坑,將凌華的頭顱抓在手裡,他的身體在吳遲的催化下,換成一縷青巖,消散在天地間。
至於那個哭爹喊孃的青年,更是被吳遲夾在腋下。在吳遲最後靈力的催動下,如一道筆直的光線,瞬間消失在戰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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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蘇馳和琳兒藏身的洞穴中,琳兒卻在苦苦哀求着:“哥哥,我們再等一等好不好,大哥哥一定會回來的。”
“琳兒!你怎麼還是這麼單純。你忘了當初就是因爲你的單純,才把爹孃陷入了陰謀之中嗎。剛纔的響動你也聽到了,若是再不走,到時候那些聖族的長老來了,你我誰都走不了。父母的遺命還能有誰去實現!”蘇馳此刻的語氣極爲嚴厲,一把抓着琳兒的手向外拖。
“可是大哥哥回來了找不到我們怎麼辦,他不是說,會幫助我們獲得繼承權的嗎。”
“靠外人不如靠自己。原本我還指望着他,但現在,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生死不知,又怎麼幫我們獲得繼承權,即便是真的回來了,到時候被那些長老發現,還是走不掉!琳兒,這種事情一定要聽我的。把披風披上,我帶你走。”
“不!我不要!哥哥,你變了!自從爹孃死了之後,你變得自私了!我承認你對我依然很好!但是大哥哥幫了我們這麼多,你卻不管他的死活!這不是我認識的哥哥!我認識的哥哥非常善良!絕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琳兒通紅的眼眶中,流淌着豆大的淚珠。整個身體更是在劇烈的顫抖,一雙手死死的抓住蘇馳,哭聲叫喊着。
蘇馳臉色一變,但是很快便聲色俱厲的喊道:“如果我不變的自私,我們早就死了!你覺得我變了!沒錯,我是變了!但是這種變化我很喜歡,以前的我們就是因爲太過懦弱,纔會任人欺凌。連本應該是我們的繼承權,都會被搶去。我的一雙眼睛,你的傷,都是因爲我們的懦弱失去的。所以我不想再變回以前的樣子,是我的對象,我就一定會拿回來,誰敢阻擋我,就是我的敵人。包括你!琳兒,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走還是不走!”
琳兒被蘇馳的這個樣子嚇壞了,停止了哭泣,就這麼靜靜的看着蘇馳,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久久不語。
蘇馳也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對,目光閃過幾分柔和。想要再去牽琳兒的手,卻被她一把扒掉。
望着琳兒嘴角苦澀和心酸笑容。整個人再度恢復之前的冰冷,連帶着語氣也變得如同萬年寒冰。
“你真的確定不走了?”
“我不會和一個讓我陌生的人走得。”琳兒彷彿是一尊雕像,臉上沒有了之前純真的笑容,只有一臉的平靜。
“好!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在這裡等着你的大哥哥吧。從今以後,我蘇馳沒有你這樣的妹妹。我也不會放棄爹孃的遺願。從此往後蘇家與你沒有半點關係。”蘇馳咬牙切齒的看着琳兒。目光中閃爍幾分不捨,但很快便被濃濃的執着所掩蓋。
“等一等!”
就在蘇馳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琳兒突然開口叫道。
“怎麼了?反悔了嗎?”蘇馳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喜色,但語氣還是有些堅硬。
“不。我只想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獲得了繼承權。你還會變成以前那個善良的哥哥嗎?”琳兒的目光平靜,輕柔的語氣,彷彿是在詢問,又彷彿是在請求。
“不會!曾經的蘇馳已經死了。懦弱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爲這個世界的霸主,弱肉強食,只要強者纔有說話的權利。”
這句話,吳遲也曾說過,只是他與蘇馳不同的是,吳遲是在追逐成爲強者的過程。而蘇馳卻是在享受強者手中的權利。
這是本質的不同。也是道的不同。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有說,誰更加像個人,很顯然。這一點上,吳遲強過蘇馳百倍,只因爲,他沒有被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