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紫星苒倒不是魯莽之輩,要她真的不顧顏面,枉顧王法,這會讓她的名譽跌落千丈。並且現在是紫家爭奪金古鬥場股權的重要時刻,她更不想節外生枝。
倘若紫家沒有這次危機,依靠金古鬥場的影響力,她早就當場廢了這名城主。
如今金古鬥場內部矛盾重重,誰知道突然會在哪裡冒出一名敵人來捅她一刀?
她一舉一動,倒是要比以前多顧慮一些。
深深吸一口氣,紫星苒淡淡說道:“城主實力高超,林寒是仰慕已久,一時手癢,才忍不住出手討教。沒想到卻被城主說是刺殺,這也太傷一名一心求知少年的心了吧?致使他先前說了一些糊塗話。還希望城主能夠看在金古鬥場的面子上,就此揭過如何?”
以紫星苒的身份,她低聲下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何況這番話裡面,明面是讓林寒道歉,實際被打的還不是她的臉?
林寒眼角一抽,倒是沒想到一貫其強勢的紫星苒竟然會說出這番對白,這無疑比殺了她還難受。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她在金古鬥場倒是沒少操心。
他默默的把頭低了下來,把自己的殺意隱藏住,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給紫星苒添亂。
反正雲城秘境即將開啓,他就不信雲城少主會不進去。
到時候,他再故技重施,在秘境裡面再把天狼宗好好的清理一遍吧!
“討教?紫小姐是在說笑話嗎?”雲城少主聽了,不由笑了起來:“那好,如果這一次是討教的話。那我想問問,在三個月前,他在紫雲山殺死我天狼宗所有外門精英弟子這件事,又是什麼回事呢?”
雲城少主走到雲城城主身邊,與他父親並列一起,對着紫星苒呵斥道。
金古鬥場勢力龐大,他們父子無法與之相比的話,那天狼宗呢?
天狼宗作爲雲州三大宗之一,自然是有資格和你金古鬥場做對手了吧!
你金古鬥場的人命寶貴,那我天狼宗的人就是阿貓阿狗了?雲城少主難得有個打擊金古鬥場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果然,此言一出,就立刻得到天狼宗衆多弟子的認同。
“我哥哥就在那裡被他殺死的,我要替哥哥報仇!”
“金古鬥場都欺負到我們天狼宗的頭頂上了,難道我們可以坐視不理嗎?”
“報仇,一定要報仇!”
“殺死他!”
面對羣情洶涌的局面,林寒倒是不可能再保持沉默了。
他冷冷的向天狼宗的弟子掃視一眼,道:“秘境爭奪,生死有命。我不殺他們,難道任由他們來殺我嗎?何況,你們天狼宗弟子在裡面也是殺死不少散修,難道這些散修的命就不值錢?他們就該死?”
林寒這一下,把自己站立在散修這一邊,立刻引起一些散修的共鳴,臺下衆人紛紛攘攘,卻是開始幫林寒說話。
“可是我怎麼聽說是出了秘境之後,你才殺人奪寶呢?”雲城少主冷冷一笑,哪裡容得林寒輕易撇清關係。
“你都說是聽說了,你可有證據?”林寒冷冷笑道。
“要證據?這個還不簡單!當初我們風長老就在現場,風長老,你來說說,事實是怎麼樣子的?”雲城少主把風清光指出來,大聲說道。
風清光本來早就想回天狼宗了,卻因爲這件事還沒完結,纔給雲城少主留在雲城。
這段日子,他仗着天狼宗外門長老的身份,過得十分滋潤。
他心裡也有了被雲城少主當槍使的覺悟。
所以當雲城少主叫到他的時候,他立刻就跑出來,對着林寒說道:“當時我和紅木嶺的葛玄洪長老以及赤瑕宮的冰薇長老打賭,看看我們雲州三宗,到底誰的弟子出來的比較多。本來是我們比較佔據了上風,豈料林寒卻殺了出來,把我們的弟子屠殺乾淨,還差點把我殺死。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哈哈,風清光,請問你當時實力如何?”林寒見他顛倒黑白,不由怒極反笑,怒視着風清光,大聲喝道。
風清光有點畏懼林寒的眼神,卻是不敢與之對視,閃閃縮縮般說道:“三階鬥豪。”
“我且問你,那我當初在紫雲秘境的時候,又是什麼境界?”林寒問道。
“應該是鬥士境界,不過誰知道你是不是隱藏實力。”風清光底氣很弱的說道。
“哈哈,我來告訴你,我進入紫雲秘境的時候,我剛凝聚出鬥氣種子!你說我是在秘境外面將你天狼宗弟子擊殺。那我問你,你堂堂一名鬥豪,竟然也無法阻止我一名鬥士,任由我屠殺你天狼弟子?那你又是有何居心!”林寒劈頭問道,霸氣十足。
這一番話,卻是把風清光逼到了絕境。
好啊,你說林寒是在秘境外面才殺死天狼宗弟子,那你又在幹什麼?他作爲外門長老,本來就有守護弟子的義務,他眼睜睜看着林寒將天狼宗弟子殺死,他身上的罪名,又會輕到哪裡去?
風清光氣喘如牛,冷汗連連,他哇的大叫一句,道:“沒有,我是想阻止你的,可是我阻止不了,阻止不了……”
堂堂一名鬥豪,居然說阻止不了一名鬥士,這些話,任憑誰都不信吧……
雲城少主不由搖頭嘆氣,倒是沒有想到風清光居然這般不出息,這些日子倒是白養他了。
“下去吧!”韓元正看不過眼,不由冷哼一聲,讓風清光下去。
這一下,倒是把天狼宗的面子都丟光了。
接着,韓元正慢慢走到廣場的位置,正面對着林寒,道:“我不管你是在哪裡殺死我天狼宗的弟子,反正是你殺的話,你就該死!趕快把你從他們身上得到的東西拿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全屍!”
霸道!
韓元正無比囂張,倒是和雲城少主第一次與林寒所說的話一模一樣,讓林寒不禁感慨,一個宗派出來的人就是一個模板。
不過嘛,想在他面前霸道的人?那都是死人了。
林寒冷笑一聲,道:“你是想利用門派來壓我?”
“是又如何?”韓元正冷冷說道。
“看來天狼宗真的很囂張,沒把我金古鬥場放在眼裡嘛!”紫星苒冷冷說道。
要不是龍老這段時間玩失蹤,韓元正敢如此囂張,恐怕她早就讓龍老上去教訓他了。
這些跳樑小醜,以爲鬥豪就很了不起?
有龍老在,鬥宗也是一隻手指就能捏死。
“金古鬥場我自然是會放在眼裡,可是你能夠代表金古鬥場嗎?”韓元正冷冷看着紫星苒,說道。
忽然,在韓元正的身後,拓跋玉麟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紫星苒的臉色不由一變。
什麼時候,拓跋玉麟和天狼宗勾結在一起了?
要知道,金古鬥場裡面每一名股東的實力,單獨算起來都不會比一般的門派弱小。
金古鬥場也有規矩,這些股東也不能和宗派有太多的關聯。
而拓跋玉麟如今和韓元正站在一起,卻是表達一個信息。
他們拓跋家可能不要金古鬥場那一成股份了!
如果拓跋家把那一成股份讓給有心人,那紫家在金古鬥場的地位,就更加充滿懸念。
“哦,說背景,講人多是吧?”林寒冷冷看着拓跋玉麟,忽然望向原本宗派所在的位置,大聲喝道:“天劍宗的師兄在哪裡?”
韋文樂早就注意到廣場的變化,覺得林寒此子並不簡單,正想着如何將其拉攏的時候。如今聽到他竟然出聲呼喊,心裡也不由奇怪,難道他和天劍宗也有淵源?
“天劍宗弟子韋文樂在此,不知道兄臺有何指教?”
由於不知道林寒背景,韋文樂倒是沒有以門派常用的稱呼,而是很謹慎的使用江湖中人的稱呼。
“我有一事相告,是關於劍塵子師父的事情!”林寒說道。
“劍塵子長老!”韋文樂臉色一變,他此次來雲城,雲城秘境是其一,其二卻是奉門派命令,暗地查詢劍塵子長老的行蹤。
此子公然詢問,還直稱劍塵子爲師父,意思很是明顯。
“劍塵子長老他現在在哪裡?”韋文樂迅速冷靜下來,說道。
雲城城主和雲城少主卻意識到不好。
天劍宗的實力可是絲毫不遜色於天狼宗的大門派。
一旦林寒與天劍宗扯上關係,他們想利用天狼宗的關係輕易將其欺壓,卻是沒那般容易。
紫星苒的眉頭也挑動幾下,暗地朝那些護衛揮揮手,示意其不要輕舉妄動。她看向林寒的眼色也充滿好奇,此子到底隱藏了多少東西,還能給她多少驚喜?
事實上,林寒提前告訴她雲城秘境開啓的秘密,已經讓她對林寒有所懷疑。
她先前看上林寒,也是被他身上那股神秘氣息所吸引,本以爲隨着兩人關係的親近,能夠多瞭解一下,沒想到越是接觸卻更加模糊。
“劍塵子師父已經死了。”林寒悲滄說道,聲音哽咽,眼眶淚珠涌動。
“什麼?劍塵子長老是如何死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且慢慢說來,我們天劍宗會爲你做主的!”韋文樂身形一閃,卻是走到林寒的身邊,他暗暗用眼神警告雲城少主等人,意思是此子是天劍宗罩住的,你們想要欺負他,那要看天劍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