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龍猛打猛衝,數枚黑棋,恰好處在封堵大龍的氣位上。 如此一來,大龍首尾不能兼顧,只能將這一小片放過。 “這……黑棋活了?”李滄海眼前一亮,“置之死地而後生?” “白棋優勢仍在!”仲伯沉聲道,“黑棋縱使活了,也蹦達不了太久!” “那繼續。” 方天畫神色淡然。 李滄海落子,要將大龍圍起的那片黑棋圍殺。 而方天畫卻要放棄那片黑棋一般,繼續封堵大龍氣位。 啪! 啪! 啪! 雙方落子的速度一下子變快,幾乎未經多少思慮。 李滄海手執一枚白子,道:“只差一子,你能成氣候的力量,就完了!” “請便。” 方天畫道。 啪! 白子落下,一片黑子頓時抹去。 啪! 方天畫緊接着落下一枚黑子。 頓時,棋盤上靈光閃耀,所有黑棋綴連的地方,冒起黑光。 “這!白棋死了?!” 李滄海陡然驚叫。 “什麼?” 火耳宗、仲伯聞聲面色一變,仔細觀察,只見那些封堵氣位的黑子,顆顆綴連,竟然直接攔下了半截棋盤。 整條大龍,氣位堵死,被一口吃掉! “這怎麼可能,什麼時候那些封堵氣位的子能連起來的?” 仲伯難以置信地說道。 “不對,不可能!明明是我佔據絕對優勢,怎麼一下子就變死了?!” 李滄海亦是深覺不可思議。 就在剛纔,那些黑棋不過就是一些散棋而已。 “就在我滅白棋大龍構建之位,由死變活的那一刻。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而是置之死地而後勝!” 方天畫站起身來,一揮手,身前浮現了一道靈力綴連起的脈絡之圖。 “兵者,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濫用之下,必爲之反傷。況且,你的大龍是靠着一顆無關之棋構建的。當你依靠大龍不斷進攻的那一刻,就註定要不斷消耗氣位。等到我吃掉那顆無關之棋,封堵氣位的伏筆一成,便已毀你根基,整條大龍,便可屠之!” 李滄海面色一震,仲伯、火耳宗同樣驚詫無比。
“這就像目前的局勢,黃臺吉是白棋一方,不僅人多,並且佔據民意,大龍已成。”方天畫向着三人說道,“那他的大龍,靠的是什麼?” “他假冒的身份?” 火耳宗道。 方天畫搖搖頭。 仲伯道:“他強大的權力,一等灰衣祭司的至高地位。” 方天畫再度搖頭,向着李滄海道:“滄海大人以爲是何?” 李滄海沉吟了一下,才緩緩說道:“身份,地位,全力,只是外在。黃臺吉占據的,是輿論!是造勢!他之所以被人承認身份,擁有地位與權力,並不是因爲他真的有!是因爲大家說他有!” “沒錯!”方天畫肯定了其答案,“而他的輿論,他的勢來自何處?” 李滄海繼續道:“是借了神機軍與靈脩部落的矛盾而來,與他本身沒有直接關係,就像那顆無關之子。” “所以,我們要解決矛盾。” “如何解決?”李滄海問道。 “解決矛盾最有效的辦法不是停止矛盾,平緩矛盾,而是激化矛盾,同時卻轉移人們的矛盾目標,並讓此矛盾達到頂峰——但這個頂峰只繫於一點,一點可破,整個矛盾也就土崩瓦解,不復存焉。” 李滄海頓時醍醐灌頂,興奮道:“也就是說,那大片的黑子都只是爲了封堵氣位而服務,只要破去無關之子,就算大片黑子被吃掉也沒關係,因爲黑子真正的目的,就是屠龍!” “沒錯。不過,和棋局不同的是,黃臺吉可以借勢,我們也可以借勢。” “就如你讓我喊的推黃臺吉爲黑衣祭司,讓其宣戰?其實是戰爭用反噬他?” “對!兵者,兇器,戰爭是兇器,而主戰卻只是口號。喊口號的人,不需要爲戰爭負責。誰擁有決策權,誰就要承擔責任,哪怕事情本不是他做的,也要將責任推諉到他的身上。” 李滄海又有些困惑:“方兄所言,滄海又不能完全搞懂了。” “沒關係,我懂就可以,你們聽我的話,看戲就是。要不然,有我何用呢?”方天畫笑了笑,指着棋局說道,“這就是我爲擊潰黃臺吉制定的崩潰計劃,代號,屠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