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跪下!” 方天畫的這一喝中,蘊含着懾魂吼的力量,使得衆親兵盡皆心臟一顫,驀然膽寒。 咔! 有承受能力差的,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咔咔! 有了一個打頭的,又有人開始跪下。 咔咔咔! 跪下的親兵越來越多,甚至於在七八個人接連跪下後,其餘人跪下的速度陡然加快,唯恐比別人慢了一般,齊刷刷地雙膝落地,垂首低眉,喏喏不語。 “呵。” 方天畫笑了聲,旋即把腳從秦胡的頭頂移開,用腳尖把其頭從地下挑了出來:“別裝死,這麼大丈夫了,還打算訛人?你要真想訛我,現在就弄死你,看誰能狠過誰。” 秦胡原本一動不動的身子瞬間就一個激靈,連連道:“不敢,不敢。” 秦胡雖然不服氣,心中怒火中燒,憤懣不已,但他也不是傻子,明白對方是在拿自己開刀立威呢,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認慫也就認慫了。 而且,方天畫的實力,比他想象中要強很多。 “一流頂尖天才的傳聞,看來是真的了……還是個硬茬貨。哼!也就現在這幾個人的時候跟我硬一硬,以後看誰能幹過誰!” 秦胡暗道。 這時。 方天畫掃了一眼衆人:“繼續跪着,跪一個時辰,誰也不能動,也不能搞出任何動靜。誰若是動了一丁點,所有人加一個時辰。” “你……” 下面有人出聲想要說什麼。 “加一個時辰。”方天畫淡淡道。 “……” 再沒人作聲。 衆人跪着的時候,方天畫則坐回屋內座位上,手指一彈,在小茶爐之上點起一撮火苗,緩緩煮起靈茶來。 水霧冉冉,方天畫一邊等着靈茶煮好,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那些親衛兵。 若想在整個帝林軍中立起威信來,首先要把這個小團體搞掂。 到時候,要是這些身邊之人都給自己添亂的話,整個帝林軍都會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現在,縱然做不到讓這些人對自己言聽計從,心悅誠服,最起碼也得讓他們在表面上,對自己保持着一個敬畏的姿態。 小火將靈茶徹底煮開之後,時間也就過了一個時辰。 方天畫一邊喝着靈茶,一邊看着親
衛兵們,雙眼一眯:“唉,都是王者,保持一動不動是很容易,那,讓他們中有人動一動吧。” 屋外。 一衆親兵,正在密切傳音。 “這傢伙,擺明了是要拿我們開刀啊!” “看這樣子也夠狠的,實力也強,喝一聲都讓我們吃不消。不過,我們絕對不能跟他客氣。” “這話是沒錯,可他這麼厲害……” 一衆親兵,無不被方天畫剛纔的雷霆手段震懾。 之前來的總統領,基本都採取懷柔政策,哪怕是嘲風妖尊這樣聲色俱厲,本來就讓衆人感到畏懼的,也沒開口幾句話就讓人下跪。 秦胡傳音衆人:“我們明着弄不了他,可以暗地裡搞。陽奉陰違就是了,連嘲風妖尊都被那些統領們氣跑了,何況他一個沒根沒基的鄉巴佬?” “嗯。” “是啊。” 秦胡繼續傳音:“而且,這小子不光惹了我們,還有其他人要搞他。昨日,城防軍那邊有兄弟告訴我,有城防軍的長官要搞他,讓他在帝都混不下去,聽說這小子來了我們這邊,先讓我們給他下馬威的。要不然剛纔我跟他扯那麼多皮?唉,卻不曾想,還是個狠人。” “沒事,胡哥。再狠,能幹出什麼事來?頂多讓咱們跪一跪,還敢把咱們怎麼着不成?到時候帝林軍幾十萬人,還能讓幾十萬人都給他跪下?光十三路的統領們就搞不死他!” “哈哈!我看可以這樣……” 衆親兵開始討論如何對付方天畫的話題。 忽然間,一名親兵忽然覺得肩膀有些燥熱的感覺,情不自禁地聳了一下左肩。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加一個時辰!” “草!小五子,你動個球啊!” “怎麼這麼作!” 一衆親兵紛紛大罵。 那親兵傳音衆人:“我的錯,這天氣似乎有點熱……” 秦胡呵斥道:“瑪德,你這傻東西,熱了還能怎麼着你不成?繃着勁,別動!” 又過了一個差不多時辰。 另一名親兵,感到耳朵邊上刮過一絲寒徹骨髓的涼風,禁不住頭皮發麻,腦袋一抖。 “加一個時辰!” 傳音裡又炸開了。 “你動你麻痹啊!” “我日,都別動,誰塔瑪再動等跪完了就
揍誰!” 秦胡惡狠狠對衆人道:“誰再敢動,搞得大傢伙一塊挨罰,回去以後就用鋼槍戳誰屁眼!” 衆人皆是心頭一緊。 接下來,無論誰感到頭皮癢癢,手心微涼,腰桿發麻等等,都盡最大能力去剋制住,不敢動彈絲毫。 過了一個多時辰,衆人計算着,差不多快要熬過四個時辰,馬上就要結束罰跪的時候。 “瑪德,總算要結束了。” 秦胡暗歎一口氣。 突然間,一道似乎被折射過來的白光衝到了他的眼睛上,一下子讓他的右眼痠澀起來,忍不住就是一眨! 屋內,方天畫的聲音淡淡傳來:“再加一個時辰。” “……” 秦胡的一張臉,幾乎成了豬肝色。 其他親兵雖然沒有提拿着鋼槍捅某處的事情,卻私自傳音起來。 “胡哥也不靠譜啊!搞得我們又得跪一個時辰!” “這要是一直有人動,我們得跪到什麼時候?” “誰也不準動啊!誰動捅誰那地方!” “想一想,胡哥也是個坑爹貨,總是沒事找事,自己惹麻煩也連累我們,就這一次,不就是他挑起來的嗎?要是一開始認個慫叫個總統領不就沒事了?我們跪這麼久,都賴他啊!” “是啊!我約了城防軍李副官家的閨女今天去天香酒樓,這下都耽誤了。說好的是傍晚,這特麼太陽都快落沒了!” 接連幾次加時中,人們談論動彈的那個人越來越多,直到這一次,親兵們終於忍不住暗罵起秦胡來了。 “我覺得吧,聽點那方天畫的話也沒多大事。本來我們就是下屬,執行命令也是應該的,都是秦胡這些人非得攪事,奶奶的,他們逼走一個個總統領,是能剋扣軍費吃香喝辣逛窯子去,咱們拿到的連一次炒鳳肝都吃不起!” “嗯,咱們做兩手準備,一邊應付着方天畫,一邊應付着秦胡。絕對不能在被秦胡拉到渾水裡面了。” 衆人一陣議論的時候,方天畫一邊暗自運轉功法修煉,一邊用餘光瞄着罰跪的親兵們。 看着靜默不動的人們,方天畫的嘴角露出一絲弧度:“這會兒,他們的內部,應該有一部分開始屈從我了吧?有了一個開始,以後的震懾,就更順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