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倘若說什麼最能踐踏一個人的臉面,折辱一個人內心的優越感,那除了下跪,便是打耳光了。 雖然帶不來什麼傷害,卻能極大刺激一個人的心靈。 這青年統領平日中又是自視甚高,不將他人放在眼裡之輩,剛纔被方天畫一番逼迫心裡就氣得差點按捺不住了,現在又被素來看不起的秦胡猛然打了一個耳光,還當着三十萬軍士的面,根本就不能忍! “找死!” 青年統領雙目一瞪,一隻手已然化作鐵爪,籠罩着一層淡金色的鋒利罡罩,抓向秦胡面門。 勁風一起,秦胡身上便汗毛倒豎起來,面對對方足以瞬間抓爆他頭顱的遽然襲擊,他躲無可躲! 就在這時。 一隻血色手掌,陡然攥住了其小臂。 咔啦! 一聲脆響下,青年統領小臂一下子彎折過了九十度,目眥欲裂間發出一聲慘嚎:“啊——啊!” 出現在其身邊的血影分身沒有任何停頓,直接運用起軍中基礎格鬥技,雙手雙腳齊出,兼以手扭膝蓋撞,襲向青年統領四肢最脆弱的部位。 咔啦啦! 一連串的脆響中,青年統領的雙臂雙腿都被折斷,踢爆了一半的丹田,嘭地一下被踏在地上。 面對血戰霸體狀態下的血影分身,尋常大成王者,在近身交戰中,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唰! 廢去青年統領暫時的戰鬥力後,血影分身倏然消失。 “呼……” 秦胡暗喘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瞟了方天畫一眼。 果然,按照他說的做,自己肯定不會出事。 空中。 方天畫淡淡道:“不懂規矩,這就教你規矩!軍法如山,違者,定有懲戒!不悔不悟抗拒者,懲戒加重!” 語氣很輕,似乎就是輕描淡寫地說一段普通的話,但聽到衆人耳裡,卻令他們一陣頭皮發麻。 定有懲戒?懲戒加重? 這青年統領身上的傷勢,哪怕請到醫療聖手,耗費大量資源,沒有十天半個月也別想恢復過來。 衆軍心裡都是一咯噔。 說殺就殺,說廢就廢,這方天畫比傳聞中的,還狠上一萬倍啊! “剛纔
你要說什麼,繼續說吧。” 方天畫對青年統領道。 這時。 青年統領大螃蟹一般地趴在地上,擡起頭來雙眼血紅,悲憤道:“方天畫,你死定了,我可是……” 嘭! 一塊幽藍冰晶,陡然封住了他的嘴巴。 “聒噪!” 方天畫眉頭一皺:“有異議就提,我又不是聽不進意見的人。你是誰,本將還不知道不成?扯一堆沒用的幹什麼?再說沒用的,這張嘴馬上給你撕巴了!” “嗚嗚……” 青年統領嘴巴被冰晶封住,只能發出一陣嗚嗚聲。 嘭! 冰晶散開,青年統領才死死盯着方天畫,恨恨道:“我們的二等統領將軍之位乃是帝國所賜,大帝親封,你根本沒有權力撤去!” “是啊!” “沒錯!” “哪怕是總統領,也沒有剝奪軍位的資格!” 衆軍中,一些各大統領的死忠頓時喧譁起來。 帝國律法,凌駕軍中權力之上。 方天畫縱然是總統領,行使的權力也是有限的,集權在帝國手中。 面對衆人的質疑,方天畫微微一笑:“呵,我有說過,要撤去爾等的二等統領將軍之位嗎?” “嗯?!” 人們一愣。 剛纔說“垃圾們。這十二統領,你們就別當了”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嗎? 這麼快就翻臉不認帳了? “我只是說,這大軍統領的位置,你們就別坐了,軍位還在,職權撤走。” “……” 一陣沉默。 “連軍隊的秩序都保證不了,還缺乏軍人最應有的服從命令概念,你們先下放到各自軍隊的最底層,當最普通的軍士。”方天畫緩緩道,“十三路大軍統領的位置,就由本將這能報好數,能聽從命令的親衛來坐好了。” 說到這。 方天畫轉向衆軍,聲音朗朗:“新的統領,由本將親自所立。膽敢忤逆,違抗者,視爲忤逆本將。下場,如同此人!” 嘭! 那青年統領的身體,一下子被扔下臺去,濺起滿地塵埃。 三十萬人,心中一寒。 ———— 本應盛大喧囂的就任典禮在沉默的氛圍中結束了,十三路大軍迎來了各自的
新任統領,原先的統領們除了身死的李忠國和送去治療的那名青年統領之外,皆被貶爲職位最低的打雜士兵。 主營之中。 秦胡半跪請示道:“稟告總統領,十三名弟兄,已經接任十三路大軍的總統領之位了。” 上首,方天畫眼皮一擡:“好!之後的事情,按照我原先教給你們的去安排,如果遇到反抗違拗,儘量自行壓住,讓他們樹立起各自的威嚴。壓不住的,再通知於我。” “是!” 秦胡應道,卻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什麼事嗎?” 方天畫問道。 秦胡說道:“稟告總統領,李忠國方面,似乎其被殺消息已經泄露出去。” “無妨。”方天畫一笑,“我已傳令馬天五和麻三封,羅列了李忠國的三百四十一條罪名與數項罪證,前往帝都交付雨萱公主,其中有三分之一都夠他死罪的,今日一殺,他也是死有餘辜。至於麻三封的妹妹,都六十歲了,早就滿臉皺紋老得不成樣子,大帝三十年前便對其不加理會了,這個國舅爺徒有虛名而已。” “話雖如此……”秦胡依然面露隱憂,“李忠國在帝國方面經營甚久,內部勢力盤根錯節,雖然沒有什麼可依仗之人,但其門生下屬卻分佈廣泛,近日來恐怕會有某些舉動,對總統領不利。” “哈哈哈!” 方天畫發出一陣大笑。 “總統領這是……” 秦胡一愣。 “秦胡啊秦胡,你豈不聞樹倒猢猻散這個道理?”方天畫緩緩道,“李忠國之所以能經營起很大勢力,只是因爲他是十三統領中經營最久的人,對於想要牟利的人們而言,是價值最高的。可他死了,便毫無價值,還成了一個滿身罪名的罪人,人們與他撇開關係落井下石還來不及,有誰會爲他而對如日中天的我進行報復呢?” “你也該明白,尊嚴、地位這個東西,是要自己一步一步去爭取的,樹再大,山再高,總有倒下傾頹的一天。若在四十年前,誰也無法扳動李忠國這個傢伙,哪怕是我,也不會動他。可當他妹妹年老色衰,他最大的依仗已然倒塌的今天,不先弄死勢力最大的他,我還弄死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