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戰三國一百八十三、糞土大宗師
“趙將軍,你慢點兒!蔡將軍腿腳不便,你這麼拖着他飛行,肺中存滿罡氣,他會爆的!”
彷彿心靈感應一般,王越的聲音,忽然就透過無邊空間,清晰地傳透過來。
“哈哈哈哈,老夫一時失神,倒是忘了此事,子柔賢兄勿怪!勿怪!”
“德珪將軍受罪,你跟子柔兄道什麼歉啊?”王越詫異。
“子柔賢兄一力擔當,讓我二人請了蔡瑁將軍來閃金塔做客唱賣,老夫若是弄死了蔡將軍,豈非愧對子柔賢兄?”
“二位說笑了!”蒯良陰柔的聲音慢慢的,傳播的力度卻絲毫不遜色於王、趙二人。
王越和趙韙回來了!
覃鈺大喜若狂,回來得好!
感謝郭嘉!感謝老師!
正巧啊正巧!
若沒有你們,我這計劃真的未必能成。
段玥和三祖一起皺眉,沒想到這倆爲老不尊的真這麼無賴,居然直接去了蔡瑁軍營,趁他們化境宗師、暗境強者集體出動,軍中空虛,把荊州軍的主將蔡瑁給脅持過來。
段玥是生於塞外、長在五溪的鮮卑蠻子;三祖則向來我行我素,肆無忌憚,倆人都是妄自尊大、膽能包天之輩,蔡瑁雖是一方豪門之長,軍中號稱將軍,卻也不在他們心上。
但是,來自襄陽的幾位化境,豐公和蒯良,還有刀王郭南,這些人,卻必定要爲蔡瑁的生死榮辱負責。
他們一旦退出這場戰鬥,己方就未必能贏到最後了。
同時,一股微微的寒意自心底生髮出來。
原來,和自己一樣毫無顧忌的化境宗師,也是不少的啊!
三祖爲人護短。不然也不會爲了倆庶子和二哥公然鬧翻,甚至不顧勾結外人之嫌。他這一脈的嫡傳雖然不多,但卻個個都是他的忠實信徒,不容有失。
段玥比他要好一些,除了曾茵茵必須護住,神農谷附近。基本沒有她掛記的人。覃鈺?……只是利用價值不小而已。
但是,五溪之內,她的父母親族可都在。
萬一……
二人對視一眼,都搖搖頭,形勢已經變了,必須改弦易轍。
“都歇了吧。歇了吧!”覃鈺興高采烈地跳出土字樓,“閃金塔馬上將有一場重大唱賣,關係到諸位的長生久視,長治久安!歡迎參加!歡迎參加!”
他鼓足氣血,高聲強調道:“非常重大的唱賣!壓軸寶貨:丹絕寶藏圖!”
有人咦了一聲。大喝一聲:“什麼,丹絕寶藏圖?”狂言震耳欲聾,這是鹿伯那個老貨!
有人在輕笑:“壓軸寶貨是丹絕寶藏麼,我也想要啊!”飄渺悠揚,乃是何葒嫦,她也返回來了。
“真的麼,丹絕的遺窟居然也面世了?這個我一定要參加,是不是啊,子柔賢兄?老王?”趙韙鼓動仙靈真氣,把近在咫尺的王越和蒯良的耳膜都快震破了。
蒯良苦笑一聲:“不錯!”
“誰敢阻止。定斬不饒!”王越的聲音斬釘截鐵,不比趙韙低弱半分。
蒯良急忙護住蔡瑁的頭部,就這樣,蔡將軍飽受刺激之下,身子明顯軟癱如泥,似乎被兩大宗師喝暈過去。
這些化境宗師的聲音或粗豪,或清婉,卻都似龍翔萬里,鳳舞九天,翻翻滾滾的。瞬時傳播至整個神農谷。
這比什麼宣傳喇叭都好使。
“很好,很好!老三,吩咐下去,這一場唱賣,最後的壓軸,乃是丹絕寶藏圖!”二祖沉穩的聲音擴散開去,“閃金塔誠惶誠恐,熱烈歡迎諸位宗師蒞臨下塔!快點,打開三樓貴賓室,請諸位貴賓入內歇息,參與競價!”
“是,二祖!”徐登此刻的聲音也顯得特別渾厚,充滿男人氣息。
覃鈺感動得有點想哭,組織強大了,p民就能站直嘍!
他忽然想起有位小品名達曾說過的一句笑話: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通訊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
其他三項早都習以爲常了,今天總算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做“通訊靠吼”了!
五位大宗師,人人一聲吼,這種團隊的強大威懾力顯現出來,立刻深深地印刻在神農谷的所有人衆的心靈裡。
來犯之敵再強,能強過五大宗師的聯手麼?
土字樓前,槍煞被趙嵩追打,百合之內毫無平手之機,徐靖實在看不下去了,趙嵩這是故意要槍煞當衆丟人現眼,以打擊己方的士氣啊!
手掌輕輕一擡,一股無形的罡氣已脫掌而出。
趙嵩正在不急不躁地和槍煞纏鬥,猛覺周身氣壓有異,強烈的罡風霎時已直逼眼前,忙撤步穩住身軀,左掌自槍身上擡起,攔擋在胸前,低喝一聲:“我律,定!”
那無邊的勁罡在他的左掌前霍然止住,恍似突然撞上了一堵氣牆。
“三祖的無形掌力,隔了這麼遠居然還是如此強勁無倫?難怪二祖抵擋不住。”覃鈺眉頭一皺,忽然想起,“劈空掌力?似乎……”他臉色忽變,心生極大懼意。
此刻他已經想起,當日堵截壽春車隊,有一蒙面宗師搶先抵達,卻沒搶寶貨,只是擊傷了袁術的強弩將軍,便即灑然而去。王越後來私下跟他說起當代宗師,曾贊此人的劈空掌力,比鹿公鹿伯還要高出一線,實乃罕見宗師。
想不到,那人居然是三祖!
槍煞被三祖暗中出手相助,終於擺脫了趙嵩的連擊,欲要返身再來過,臉上卻實在有些掛不住,索性拖槍而走,怒喝一聲:“且慢,俺槍煞服了,你是真正的槍神!”
趙嵩不爲己甚,收回一丈威,拱手說道:“槍煞閣下,你的槍法也不差,今日趙某也是大有收穫!”
“好說。好說!”槍煞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嘿嘿笑了起來。
他雖然偏執,人可不傻,知道趙嵩爲自己留了面子,暗想:“這傢伙的槍術真是變態,我怎麼也打不過他。好吧,以後離趙家的人還是遠點兒,等我晉入化境,再悄悄找上門去,宰了他!”
想到得意處,又是一陣嘿嘿冷笑。
覃三轉和沙摩柯勢均力敵。都感覺奈何不了對方。此刻沙摩柯被五大宗師威勢逼迫,氣勢大落,覃三轉看出機會,狼牙棒頓時虎虎神威,打得沙摩柯嗷嗷直叫。
“表哥。得饒人處且饒人啊!”段玥忽然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
覃三轉心頭一凜,哼了一聲,手上頓時緩了,放了沙摩柯退去。
沙摩柯氣哼哼地看着覃三轉,問段玥:“段大人,何不出言與之抗衡?”
段玥搖頭:“丹絕寶藏要緊,這些小事不用理會。準備一下,我要入閃金塔,參與壓軸寶貨的拍賣。”
沙摩柯應道:“大人放心,一應寶貨金銀銅錢。我們都有,立刻讓人去提過來。”
段玥點點頭,看看三祖。
“徐兄,你我一同前往?”
三祖徐靖搖搖頭:“我發過誓,決不再入神農谷閃金塔半步!你若得到寶圖,你我同去便是。”
段玥笑着點頭:“如此甚好!”
徐靖轉頭看看覃鈺:“小子,你敢耍我,膽子不小!信不信我一掌斃了你?”
覃鈺身上一抖,說道:“三祖的劈空掌力天下無雙,就算大將軍也接不下。晚輩哪兒有那種膽量?”
徐靖眉頭一皺。沒想到無意中擊傷紀護,居然被覃鈺猜到了。不過這種小事他何曾怕過?當初若非不想令徐家和袁術都下不來臺,他連面都懶得矇住的。
“半張訣要之情,就此作罷。你殺老六、老九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多謝三祖!”覃鈺拱手謝道。
“真心的麼?”徐靖似笑非笑。
“十足真心!”覃鈺話裡有話,“三祖公平,晚輩自然不敢肆意胡言。”
徐靖點點頭,一轉身倏然而去。
段玥左右看看,喝道:“表哥,這兒的人我都不認識,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覃鈺笑道:“對啊,表哥表妹,最適合一起去了。”
覃三轉身上一抖,臉上露出恐懼之色。段玥已自搶到他身側,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表哥,走嘛!”
覃三轉狠狠瞪了覃鈺一眼,心想:“讓老舅給你擋災,你這小子真幹得出來。”
“恭送大舅,恭送阿姨!”覃鈺雙手抱拳,心道,“老舅不給小外甥擋災,難道要小外甥給老舅頂缸不成?”
段玥見他甥舅眉眼傳情,意味深長,猜到二人心意,頓時咯咯笑了起來。
……
此刻雙方勢均力敵,各有所忌,爲了不致引發無法控制的大混亂,兩邊的首領很默契地結束了這場大戰,閉口不談仇恨,各自先回去舔舐自己的傷口。
徐鐵自閃金塔中飛馬趕到土字樓前,和覃鈺溝通後續的唱賣事宜。
即使在剛纔最激烈的戰鬥時,閃金塔內的唱賣也一直沒有停歇,畢竟,寶貨當前,需要者當然不肯相讓。
不過混戰還是引起了一些併發症,有些大商家、高級賓客擔憂局勢最後失控,持幣觀望,基本不再出手競價購買,這使得欲購商品基本集中在前半程的三號貴賓室大得其利,風暴烏金錘、地聽術、靜氣銅盔和大宛良駒紫叱撥,全都順利競得,過程順利得令徐鐵都一肚子羨慕嫉妒恨。
徐十三娘趁衆多賓客虛弱,不敢下手,又搶購了一些其他貨物,價格都極其低廉,和底價不相上下,看得最後心頭都有點兒冒火了。
不過他也知道唱賣也是要受現場氛圍、時局環境等因素影響的,卻也無話可說。
“十三娘不也是你徐家的人,她爲你們撐場,多買了那麼多東西,你們的很多寶貨纔不至於流拍,免去了你們徐家的大笑話,這是多大的功德啊!你應該申請給她獎勵纔對。”
徐鐵愣住,他還真沒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
“覃鈺兄弟,你說的似乎大有道理,不然我去跟三爺說說……”
“好了,好了!這個回頭再談,咱們繼續之前的壓軸話題。”覃鈺慌忙制止,悶聲大發財就好!他可以想象,若被徐登知道,肯定又要劈頭蓋臉大罵徐鐵,你這首席唱賣師無法控場也就罷了,還被那覃鈺小兒玩弄欺凌,實在混賬。
“丹絕遺窟佔地非常龐大,所以這丹絕寶藏圖,分爲兩部分唱賣。第一部分賣大圖,一共十份,每份都有外圍某個地點、寶藏的部分清單、部分外圍機關介紹。十個不同的入口,每份底價一千萬錢,價高者得。第二部分賣小圖,一共五份,乃是丹絕內府的地形圖,包括正式的內府入口、各種機關佈置、各藏寶室的地點、所藏寶物名稱等等,五份合一,則爲完整的內府寶圖,這個小圖我需要特殊寶貨交換,現場支付,我當場決斷是否同意交割。”
這番話有些複雜,徐鐵反覆咀嚼,消化了半天,才駭然道:“覃兄弟,你想玩死這幫……宗師啊?”
“沒有啊,我哪兒敢啊!”覃鈺哼了一聲,“你以爲我很想賣啊?我是被迫,被迫明白麼?我要讓他們知道,必須付給我最大的代價,否則,休想拿走。”
“明白,還是兄弟你狠!”徐鐵衷心稱讚,敢玩弄一羣化境宗師的傢伙,不是他的境界能夠理解的。
他忽然想起個事:“我問過小舞了,她已經同意,搬到土字樓去住,下午我就找輛車把她送過來。”
“什麼,老兄,你……你想作死啊!”覃鈺本來躊躇滿志,頗有糞土大宗師的少年意氣,忽然聞聽徐鐵冒出的這句風話,頓時大驚失色,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