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三、誰也別想走(雙倍開始了啊)
“想不到啊,我西南九城之中,居然還有閣下這等強人!”柯辟邪咬牙切齒道。
他們都是成名數十年的人物,覃鈺能夠看到的,他們也都看得出來。
同行的其他四老自然驚喜交加,喜大於驚;柯辟邪卻是驚怒交迸,殺意更濃。
薛慕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上面的兩個位子。
大師兄一言不發,連看都沒看一眼;那壞小子卻只是淡笑,似乎不以爲意。
磐石道兄這等修爲,在他們眼裡也不過如此?薛慕花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頓時心底一片冰涼。
磐石道人也不再多說廢話,只是拍拍雙手,錚錚一響。
柯辟邪猱身而上,刀劍齊施,正面強攻。
薛慕花青劍斜刺,劍走輕靈。
試探之後,這次雙方都動用了自己的真正實力。
生死五戰,每一場都非常重要。
四城聯盟要想脫身,磐石這一戰是非贏不可。柯辟邪卻想趁此機會,一舉剷除這三十年間的最大情敵。
刀劍灑灑,藍光條條。
磐石道人不愧是拳掌專精,雙手或拳或掌,或硬抗或閃避,身法步法已經到了一個極其靈動自如的程度,一時間和雙劍一刀的對手拼得旗鼓相當,不相伯仲。
覃鈺向來以步法精擅自矜,此刻見了磐石道人神出鬼沒的步法,也忍不住讚歎,暗想:“此人果然有令越青葉關注的超羣修爲,此次來的五老,除了金神機是故意放水,恐怕實力便以這磐石道人爲尊了。他當年若不是知機,將藍魔手上貢青葉門,越青葉真未必肯放過他。”
纏鬥間。猛聽噹啷一聲響。
一截刀頭飛了起來,遠遠跌落。
“神刀斷了?”下首的四老神情一振。
卻聽磐石一聲悶哼,身體極快地退了數步,拉開了和神鬼二老的距離。
柯辟邪嚯嚯兩聲慘笑:“磐石。這一劍還不錯吧?”
衆人凝神看過去。只見柯辟邪的右手刀,刀頭果然斷掉。三尺三的長刀,現在最多隻剩二尺。但磐石右手的藍魔手,無名指和小指處,也露出了兩截晶瑩如玉的手指。
覃鈺心想:“柯辟邪賣個破綻。捨棄長刀讓磐石折斷,趁機剁掉了他藍魔手的兩根指頭,這種交換,卻是划算不划算呢?”
這種爛賬,估計大家都算不清楚,所以場上場下一片沉寂,沒人說話。
磐石雙眼直視柯辟邪:“那就讓貧道來是試試柯兄的劍術。”
這一回。他反而主動出擊了。
三人復又大戰,過不片刻,噹啷又是一聲響,柯辟邪掌中的二尺斷刀。直接脫手飛出,嗵地直接插進書房的厚實木門上,刀柄連續晃動。
磐石再度急速退後,緩緩舉起左手。
這隻藍魔手,除了拇指之外,其他四指都已被削掉了大半截,露出四根剔透的手指來,好似未來常見的冬天打字手套。
柯辟邪的右手在懷中一拔,亮出來,卻又是一柄二尺短劍,冷光凜凜。
“磐石,滋味如何?”
磐石緩緩點頭:“想不到,柯兄劍術,如此精奇……”
柯辟邪面顯微笑,帶着三分慘。
“柯某自幼修煉雙劍,三十年前便是青葉門中第一,未必便不及磐石你的藍魔手。只不過……柯某爲了配合慕花的青光劍,才又修了神刀術而已。”
薛慕花忍不住叫一聲:“師兄!”
柯辟邪一呆,側頭看向薛慕花,確認她叫的是自己,頓時面露微笑。
“師妹,有二十年了……你都一直不肯叫我師兄!”
“師兄!”薛慕花又喊了一聲,“我以後……天天叫你師兄,可好?”
“哎!哎!好,好!”柯辟邪開心地應着。
“師兄,咱們今日,便放過磐石道兄吧?”
柯辟邪的臉色,剎那間變得一片奇白。
覃鈺搖頭:“這女人……太傻了!你若自己放下水,磐石就沒那麼大壓力,柯辟邪自然無機可乘。你卻公然要老公放過情敵,這不是扯淡嗎?”
他自然看得出來,磐石對薛慕花處處容情,薛慕花卻是全力以赴,所以纔會有所疏漏,被柯辟邪的寶劍連續暗算。
他卻不知薛慕花自小便是這種不會藏着的直性子,英氣逼人女漢子,不知如何,反而惹得磐石、柯辟邪等人無限愛慕。
磐石道人眉頭一揚,忽然一甩右手,刷地扔掉右手已經破損的藍魔手。
接着,左手的藍魔手也被他扔在地上。
“兩位,磐石便以這三十年所修的藍玉手,接兩位的利劍吧!”
說話間,他的雙手漸漸泛起晴天一般的藍色,但原本如玉剔透的雙手,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有絲毫的渾濁不清,反而在這片天藍色的映襯之下,更加清澈奪目。
柯辟邪冷笑道:“好,你若能再接我夫婦一招,我便當你贏了!”
他也沒有回頭去看薛慕花,大喝一聲:“師妹,出劍!”
三道寒光,同時射向磐石道人。
衆人屏息凝視,只見人影乍分乍合,一觸即退。
磐石猛然一聲嘔,哇地一聲,吐出一小口鮮血。
柯辟邪和薛慕花卻都是臉色蒼白,半晌不語。
覃鈺站起身來,說道:“這一場,是磐石道兄險勝!”
剛纔那一瞬間,磐石一雙藍玉手在同時逼住柯辟邪和薛慕花的三口利劍之餘,有極大的機會重傷甚至殺死其中之一,但他卻沒有動手,迅速抽身而退,被薛慕花的劍氣震動了腑臟。
當然,那是因爲他最可能殺死的是薛慕花,換成可以順手擊斃柯辟邪的話,不知能不能忍得住不下手。
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了出來,扶住磐石。
卻是至今沒怎麼說話的漫雪城的吟雪長老。
“覃公子目光如炬,評判公平。吾等敬服!”
“好說,好說!”覃鈺淡淡而笑,這些細枝末節,有必要作弊偏袒麼?
二人迴歸原位而去。
“柯長老。薛長老。我這裡有靈丹兩粒,你二位趕緊服用了吧!”
覃鈺伸指一彈。兩粒寒冰雪參丸飛出。
柯辟邪收起雙劍,左手接住丹藥,聞了一下,驚疑道:“雪參玉潤丸?”
薛慕花也已接住丹丸。不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聞聲道:“內傷聖藥雪參玉潤丸?”
覃鈺點點頭,一樣的丹藥,兩地的名字不一樣而已,漢末強調冰敷,南陵則點贊療效。
“二位被磐石道兄藍玉掌力逼迫,五臟六腑都有些震盪。早點清理一下,以免後患。”
“覃公子,我這一粒,可否贈與磐石道兄?”薛慕花道。歉意地看了看柯辟邪,“磐石道兄手下留情,我豈能不報?”
柯辟邪哼了一聲:“那我這一粒給他便是。”
覃鈺哈哈大笑,這老兩口實在太好玩了。
“無須如此。我還有一粒,便送與磐石道兄吧!”
張指一彈,寒冰雪參丸射向磐石。
吟雪代磐石接過,仔細審看,目中異芒一閃。
“果然是療傷聖藥!磐石兄,你快服了。”
磐石睜開雙眼,遙遙凝視覃鈺一眼。
“多謝覃公子!”
張開嘴,任憑吟雪把丹藥送入他的口中。
覃鈺看幾人都服用了藥物,拱拱手,慢慢又坐了下去。
猛聽一聲輕響,卻是雷風暴的摺扇重重敲擊在手心裡。
“柯長老,你如何……如何有這許多寶刃?”
雷風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覃鈺默默冷笑,心道:“終於有人想起這個問題了嗎?你們這幫腦筋僵硬的老廢材!”
柯辟邪哈哈大笑,雙劍在空中輕輕一碰,撞出幾星火花:“我青葉門有覃公子大力相助,些許寶刀利劍,又算得什麼?”
“什麼?”諸老的目光,頓時集中向覃鈺的座位看去。
受傷之後一直靜悄悄呻吟,沒說過一句話的金神機躺在冰河散人的懷裡,忽然問道:“不知覃公子資助青葉門多少利劍?”
“三十口短劍而已。覃某要借用青葉門的昇仙國戰令,自然要公平交易。”覃鈺隨意聳聳肩,臉上毫無表情,就像這件事真的不值一提似的。
對他來說,送幾十柄徐鐵練手的制式武器,也真沒啥好說的。
“三十口?”衆老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冰河散人尖聲叫道:“那越千竹、吳青松等人呢?”
覃鈺嘿嘿一笑:“冰河先生果然穎悟!你們也看得出來,他們現在,不在這裡呢!”
“呀,不好……”金神機大叫一聲,陡然一拱而起,矮胖的身軀已向書房門口奔去。
哪裡像是重傷之人?
魔奴瞪大了眼睛,臥槽……老子那一貼蒲扇指,看來沒貼好啊!
“老頭,站住!”他大喝一聲。
金神機哪裡肯聽,此刻他已經領悟到金劍城的最大危機所在,就算越青葉這時候突然站起來發話,他也絕不會停下腳步。
“老夫另有要事,先走一步!”
砰的一聲。
金神機撞碎兩扇堅實的木門,晃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哪裡走?”柯辟邪和薛慕花也着急起來,這個老傢伙,可是本門最大的強敵。
“不用追了!”覃鈺懶洋洋地說道。
不用追了?
柯辟邪和薛慕花都是一愣。
冰河散人兩眼亂轉,似乎也有起身逃竄的衝動。
吟雪看看磐石。磐石搖了搖頭。
吟雪低嘆一聲,寂然不動。
猛聽遠處“啊”一聲慘叫,特別響亮。
正是金神機的聲音。
覃鈺冷笑一聲:“五場比試未完,誰也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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