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可不想真幫鎏金王國浴血奮戰,拿錢辦事,不值得生死以向。
雖然三大部落的戰士屠殺了城池內大量婦孺令人怒火中燒,但一想鎏金王國曾經給三大部落帶去過幾百年血淚奴役史,只能嘆一句這就是戰爭的必然了。
此時他更像是一個冷漠的看客,藏身在大街小巷一切地方,坐看一羣人熱血激昂地打打殺殺。有時候也會出手,殺一兩個猙獰可惡,揮刀向無辜者的部落人。
不過很快他就不管這些事了,因爲一次出手的時候,他被一名恰好經過的地武境中階部落強者攻擊,腰部上留下一道寸深尺長的傷口,血流不止,只能藏身起來退出戰局。
城池攻防戰持續了半日,三大部落先支持不住撤軍了,鎏金王國順利拿下一城,只不過城內平民已經被三大部落殺了一多半,整個城池全部癱瘓了,奪回來以後一時半會兒也不難幫鎏金王國大軍什麼忙。
於是徵北大軍留下十萬人和殘餘邊防軍共同鎮守此城,剩下六十多萬連夜出城,趕往鎏金王國北部大城“寂夜城”,那裡是三大部落目前佔據的核心城池,也是鎏金王國此次征討行動必奪之地。
一輛顛簸馬車上,車簾被拉開了,戰神劍與牛犇帶着兩名黑袍老者走了進來。
戰神劍開口道:“齊將軍,傷勢如何了?我們給你請來了目前軍中最好的兩名醫師。”
坐在蒲團上的齊英赤着上身,腰部被一圈白布裹了起來,上面隱約可見殷紅血跡。
“皮肉傷而已,沒有大礙。我服下了特效丹藥,明天就能好完全。”
齊英淡淡道,內心一陣冷笑,他受敵軍強者圍殺的時候,戰神劍與牛犇不聞不問,無視求援,這時候倒又帶着醫師來慰勞了?
牛犇眉毛擡起,一副擔憂的語氣:“齊先鋒,你可不要硬撐着啊……如果你到時候沒恢復徹底,無法充當先鋒之任,我們在‘寂夜城’的戰鬥,會很麻煩的。”
齊英忍住了一劍拍死這傢伙的衝動,決絕道:“寂夜城之戰,我必會衝鋒最前。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牛副帥現在還懷疑我的投誠之意嗎?”
牛犇連忙擺手:“不,不,我怎麼會懷疑齊先鋒呢?元帥,既然齊先鋒沒事,那我們先走吧,讓齊先鋒好好休息。”
戰神劍點點頭:“好。齊將軍注意養傷,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你的傳音玉符好像壞了,我給你準備了新的。”
咔!
戰神劍扔給了齊英一枚新的黑色傳音玉符後,便與牛犇帶着兩名醫師離開馬車。
“哼……”
齊英捏了捏黑色傳音符,重新放到了腰上。
……
正在往寂夜城開赴的大軍中,戰神劍與牛犇騎着戰馬,相互交談。
戰神劍悠悠道:“牛副帥,你用齊英別用得太過了,他要是死得太早,對我們的益處就大大降低了。”
牛犇皺眉道:“元帥不會真以爲齊英是真心投誠的吧?抑或是,這是總大將的意思?還是攝政王想重用這個小子?”
戰神劍一笑,道:“不管他真投誠還是假投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即使徹底宣誓效忠,我們也只會把他當成手中的劍,牽着的狗,而不是我們的左膀右臂。只是他培養起來的確對總大將和攝政王有大用,太早用壞未免可惜。”
牛犇這才道:“好吧,以後我不爲難他太厲害就是了。不過元帥,我得說一句,此子現在還是靈武境,就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了,日後到了地武境恐怕很少有人能制住他……確定要把他培養到那時候嗎?”
“這就不是我能確定的了,現在大陸局勢並不明朗,總大將與攝政王也只表明要繼續觀察觀察,根據情況決定什麼時候再除掉他。”
“明白。”
……
黑色的天空上,雲霧間,兩道人影竟如閒庭信步在天上行走。
“殿下,事情有些麻煩了,天羅大陸的監察者似乎已經注意到兩國目前的情況,有些異動了。”
劍大人走在霖大人半個身位後,恭敬道。
霖大人輕笑了一聲:“呵,區區天羅大陸的監察者見識有限,等他反應過來具體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明天催促一下姬銀勾,讓他抓緊時間滅了鎏金王國,奪了鎏金王國的龍脈,然後就可以席捲整個天羅大陸了。”
“殿下不一起?”
“不,我對下面那傢伙很有興趣啊。”
“誰?”劍大人目光透過層層雲霧,落到了一輛馬車上,“您說……那個叫齊英的?”
“沒錯。”
“此子相對此界而言的確天賦非凡,不過天羅大陸歷史上連虛境的修煉者,也就是他們所說的輪迴境武者,都沒出過幾個,他未來成就也有限的很。”
霖大人笑道:“帝朝難道缺強者嗎?我們想造就多少,就能造就多少。只是,從他身上,我感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劍大人疑惑道:“熟悉?”
“沒錯……白天見他變身的時候,我覺得他身上的氣息和父親很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難道是父親以前在此界留下的另一個後手?”
劍大人根本不相信霖大人的說法,連連搖頭:“哈哈,殿下是太想念陛下了吧,陛下在無盡星河,廣袤天地間都是獨一無二的,怎麼會和此界一個小人物扯上關係。”
“我決定多觀察觀察……另外,幾天前我感到遙遠處傳來一絲隱晦的空間波動,跟又有人破界一般,天羅大陸上的事情,好像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劍大人不以爲然:“殿下您多休息兩日吧,破界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我們來這裡也是靠陛下多年前做的手段和帝朝澎湃的財力資源,其他有能耐破界的人,耗費財力精力來這麼瘠薄小地幹什麼。”
霖大人身形陡然停住了,劍大人也連忙停下。
“小劍,你知道帝朝早期那麼多強者,外臣裡能陪父皇走到現在的,只有你父親一個嗎?”
“呃……”
“因爲他只聽父皇的命令,從不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