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小心翼翼一路向下,上方既然有了不滅真炎,下面很可能也有其他類似的東西,一個不慎可能就會因之失去性命。
又向下三百多丈後,衆人遇到了一種附着在巖壁上的黑色之水,任何東西碰上去,都觸之成冰,被領悟水屬性法則到小成的海無量以宗門秘術所收取。
海無量將那些水珠裝入一個寶葫蘆裡,掛在腰間,笑吟吟地望着衆人:“各位,我們繼續往下走吧!”
“海宗主,這是什麼珍寶?”
風火宗的顏倫對這種黑色之水很感興趣,看樣子會剋制吳樽剛剛得到的寶物不滅真炎。
“呵,我不知道!”
海無量一聳肩,佯作不知。
其實此水名爲“幽冥玄水”,十分罕見,在天羅大陸絕跡千年,擁有極度冰寒之力,屬性契合的天武境武者成功煉化了,很可能借此踏入神武境。
宋青山猜測道:“這裡好像已經不是我們打開的通道了,好像早就存在一樣,你們看着洞壁,明顯比我們在上面開鑿出的要光滑,不是一個時間形成的。出現的東西,先是火,後是水,難道至尊龍脈所在之地,擁有五行之寶?”
其餘幾人,聞言一陣點頭。
人們下行的速度加快了些,尤其是還沒得到寶物的幾人,都衝在最前面。
果然,只過了二百丈左右的距離,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藤蔓,很像九幽山脈生長的食人魔鬼藤。
“這次是我撼山宗的!”
王動山搶上前去收取,那黑色藤蔓忽地探出,唰地一下卷向王動山。
王動山撐起元力護罩,快速打出幾道收服妖植的法訣。
咔!
一道破裂聲中,王動山面色鐵青,慘叫一聲。
黑色藤蔓,鑽破他的元力護罩,就像刀子劃過豆腐一樣,此刻已經纏在了他一條手臂上,上面的血肉眨眼間就沒了大半。
“王師兄!”
宋青山咻地一下衝上前,揮刀向着黑色藤蔓上斬去。
咔啦!
刀鋒與黑色藤蔓碰撞,亮起一道火花,黑色藤蔓上連一道白印都沒留下,宋青山的刀反而被磕了出去。
王動山見狀,神色一狠,從宋青山手裡奪過短刀,手起刀落,把自己的左胳膊從肩膀之下砍斷,鮮血長流,拉着宋青山疾速上飛,躲過了黑色藤蔓的進一步侵襲。
“嘶……”
幾人都爲王動山的魄力一震,宗門武者對自己的身體十分愛惜,他自斷一臂以逃出生天,可見膽識。
這時,陳鳶上前,從袖中取出一些粉末灑在黑色藤蔓之上,又揮手佈置出一個法陣,光芒閃爍間,把黑色藤蔓收入衣袖中。
“噬血藤,至尊龍脈所處之地,果然奇妙。”
陳鳶微微一笑,長生門精研木屬性功法,擅長製毒,煉藥,對植物之性瞭解很多,收服噬血藤的辦法,他也是浸淫在上萬部典籍中的時候,偶然得知的,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突然間,陳鳶背部遭到一記重擊,整個人向着下方墜落過去,直落了好幾十丈才堪堪停住,憤怒地盯向空中:“宋青山,你想幹什麼?!”
他剛收服噬血藤,宋青山就攻擊他?
“宋青山!”
“還沒見到至尊龍脈,就先內鬥起來了?”
其餘人也是一陣大喝,王動山同樣不解其意:“青山,你這是……”
宋青山言辭激烈:“陳鳶,你別裝什麼好東西!你明明有對付此藤的辦法,我師兄受到襲擊的時候,你卻坐視不管,害我師兄丟了一條胳膊,我沒打死你都算輕的!”
“你……混賬!那是他自己去搶噬血藤的,幹我什麼事?”
陳鳶很憤怒,恨不得立刻發作。
海無量飛了下來,衝着陳鳶擺擺手:“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沒大傷,就這樣吧。”
“你……”
陳鳶眯起了眼睛,看了看身邊的海無量,又望向頭頂黑暗裡:“好,等到從這裡出去了,我們再算賬。”
“哼!小子,你能出去再說!”
海無量忽地動了,一拍腰間葫蘆,一股黑色水流就向着陳鳶捲來,周圍帶起一片寒氣。
“噬血藤!”
陳鳶從一開始就警惕着海無量,對方摸向腰間的時候,他就揚起了袖子。
唰啦!
黑色藤蔓從袖間衝出,與水流撞到一起,最上方的一截被凍成了寒冰,但黑色水流也被擊散了。
“都給我住手!”
暴喝聲響起,戰神龍落了下來,一股掌勁,把陳鳶與海無量都分到了兩邊,皺眉道:“內鬥什麼?龍脈沒見着,先把自己人都整死了,有什麼意義?現在,誰要先動手或挑釁,我第一個做了他!”
咔咔!
洞穴在戰神龍散發出的威勢下一陣晃動,好似要坍塌一般,衆人都吊了一口氣,直到晃動停止,纔在下面聚到一起。
陳鳶剜了海無量和宋青山一眼,飛到最邊上。
衆人繼續下行,誰都沒有再說話,剛纔的事情,似乎就此掠過了。
之後,在一百丈以下的地方,宋青山與王動山合力收取了一塊能改變周圍重力的磁石,又過了八十丈,戰神龍獲得了一柄無比鋒利,周圍不斷散發出罡氣凝聚成的鋒刃的的金色匕首。
五行之寶,至此全齊!
在戰神龍得到了金色匕首之後,七人沒有受到其他的阻攔,也終於見到了洞穴的底部。
七人飛落下來,發現身處在一個漆黑的龐大洞穴中,忽然間,像是有無數燈光亮了起來,整個洞穴變得恍若白晝。
令他們震驚的是,洞穴的中央有一道背對他們的人影——在他們之前,就有人找到了至尊龍脈所在之地?剛纔的地武境弟子不是全被不滅真炎燒死了嗎?
而且。
至尊龍脈在哪裡?整個地下洞穴中,巖壁上有着數不清的晶石,還生長着很多早已絕跡的天材地寶……可是,至尊龍脈呢?
“你們可算是來了……”
衆人驚愕中,那道人影漸漸轉過了頭,露出一張令在場七人都震驚無比的面容。
戰神龍一張臉變得鐵青,身子顫抖了起來:“姬銀勾,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