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攥着玉符,語氣一點也不露怯,不卑不亢地道:“第二個問題,我還可以回答。這些天,我一直在落日山脈以北,到了今天才堪堪回來。至於第一個問題,我還想問你,這枚玉符明明是一枚傳送玉符,爲什麼沒有發揮它應有的作用,在五天前把我送回來?是有人從中作梗,還是主教大人您製造玉符的手段,出了什麼問題?”
譁!
教廷騎士們,以及一名名神甫,一陣譁然,盡皆面面廝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換眼神,確認剛纔是不是沒有聽錯。
從落日山脈以北迴來?
如果是緊挨着山脈的地方還好,但送去參加殺戮試煉選拔的,都距離着山脈有至少萬里的距離,裡面惡魔橫行,甚至還有爲數不少的惡魔以外的特殊之物。
亙古至今,就沒有幾個人能深入那種地方,還能自己走出來的!
除非運氣好到了極點,一路誤打誤撞碰不上惡魔,還走到了最正確的回落日山脈的道路才行。
西西里心中已經知道事情有些不對。
但身份擺在這裡,他不可能向着一個小輩,還是異教徒的人低頭。
“你說你是留在了落日山脈以北,惡魔之地,可有證據?單單空口無憑,也太難讓人信服了。”
“證據,這還不算證據嗎?”齊英舉起了手中的玉符,大聲道,“這枚玉符沒有發揮作用,我去哪裡?哼,可不要說我拿了一枚假的玉符來陷害人,我會以把自己扔在惡魔之地爲代價,冒着幾乎不可能活下來的危險,來陷害人嗎?”
衆人聞言,都深覺十分有道理。
能從惡魔之地走出,大大改善了齊英在衆人心中的印象。
需要實力,更需要運氣!
每一個能做到這點的人,都會被視爲一個傳奇。
試問,哪個強大的修煉者,不想去看看那片未知的土地?只是去了那裡的人,不依靠什麼特殊的手段,便會九死無生。
也正因此,他們每個人都很羨慕齊英。
態度也不像之前那麼牴觸了。
西西里也沒辦法繼續轉移話題下去,只好先遠距離地查探了一下齊英手中的玉符。
一看不要緊,卻發現,玉符的確有問題!
作爲親手製作出這些傳送玉符的人,西西里可以看出,玉符上有幾道很微小的紋路遭到了篡改。
雖然修改不大,但足以影響地玉符沒有辦法發揮作用了。
“一定是懷特。”
幾乎不用想,西西里就能猜出是誰做的手腳來。
普通人,誰會閒着沒事幹,去篡改傳送玉符?
就算想篡改傳送玉符,也沒條件和手段啊!
但懷特毫無疑問是擁有條件的,只要和發放玉符的人打個招呼,就能給傳送玉符做出修改,而且懷特還有這麼做的充分理由。
上次懷特侄子被殺,懷特親自幹涉第一輪選拔,追殺齊英。
因爲一位疑似光明騎士的強者插手,纔沒能成功。
而這次,估計又是懷特所爲了。
“淨會給我添麻煩!若是能害死這個齊英也就罷了,關鍵還沒害死,又被人家給找上門來了!”
西西里感覺一陣心煩意亂,明明是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找到了自己頭上。
還不能甩鍋。
懷特和其他的騎士長不一樣。
是被作爲未來的“聖殿騎士”培養的。
“聖殿騎士”,可以說是預備役的教皇,每一任教皇都從聖殿騎士中選拔而出,而其他的聖殿騎士就算成爲不了教皇,也是地位僅次於教皇,裁決長老,主教等人的存在,遠高於普通騎士長,神甫等等。
“這件事,具體的情況還需要調查。我看不如這樣,你先回去,我調查清楚以後,再派人通知你,可不可行?”
“等以後,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如果你一直調查不出來呢?”齊英收起了白色玉符,重新提起長生劍,“你必須給我一個堪可信服的答覆,不然我就留在這裡,不走了!”
西西里臉色很不好看,質問道:“你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算不上,我只是想討回應該屬於我的公道。”
齊英一口咬定,絕不放鬆。
佔理的是自己,憑什麼露怯?
“哼,把他給我趕走!”西西里自然不肯屈尊紆貴親自出手,剛剛一個隔空教訓,就有點落下乘了,現在,更不好親自出手,只能讓教廷騎士們代勞。
鋥!
長生劍的劍光閃過,那衝在最前的幾名教廷騎士,再度被一劍劈飛出去。
“全都上!”
西西里冷冷下令。
頓時,所有教廷騎士都要行動,上千人同時出手,形成的威壓,比一名大帝出手也絲毫不差了。
這時。
“哈哈哈!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熱鬧,竟然讓一千個人一起對付一個人,光明教廷玩的一手以多欺少可真好啊!”
空中傳來一陣大笑,聲音覆蓋到教廷總部的每一個角落。
最起碼這個廣場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少教廷騎士馬上紅了臉。
作爲騎士,他們中大部分人都信仰公平決鬥,以多欺少向來爲人不齒。
但西西里的命令,他們又不得不遵從。
“德萊文,怎麼,光明教廷的事情,你也要插上一手嗎?”
西西里咬牙道,雙目瞪去,正看到一道黑色人影,從教廷宮殿之外的上空掠行而來,上方的禁空法陣如同對其沒有絲毫作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