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血獅、銀鵬雕,還有金瞳銀象,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古聖。
就算曾經受過重傷,也有着不俗的實力。
尤其是銀鵬雕,它眼眸微寒,像是有銀光射出,妄圖看破眼前的那扇石門。
但遺憾的是,那扇石門可以隔絕任何瞳術的探查。
“準備出手!”
銀鵬雕左右看了看,示意道:“待會石門一破,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闖進洞府。”
“嗯。”
九頭血獅、銀鵬雕相視一笑,接而開始了蓄勢。
九頭血獅渾身散射着血光,尤其是它的獅毛,像是在鮮血中,侵染過一樣。
吼!
九頭血獅咆哮了一聲,在它的獅頭附近,竟然懸浮着八顆獅子頭,顯得無比猙獰。
就蠻力而言,自然是金睛銀象最強。
金睛銀象挪動了一下象足,便將整個地面給碾碎了。
“出手!”
隨着銀鵬雕的厲喝,九頭血獅、金睛銀象齊齊出手。
嘭!
三道恐怖的氣斬,化爲一道拳芒,擊在了同一點。
隆隆!
緊接着,整個洞府劇烈一顫,激起了一圈圈的水浪。
“快看,石門上好像有靈紋。”
這時,也不知是誰嘶喊了一聲。
所有修士都將目光鎖定了那扇石門,卻見石門表層多出了一些赤金色的靈紋。
唰!
突然,從石門中飛出了一道魚形氣勁。
那魚形氣勁,像極了鯤魚,周遭繚繞着淡淡的黑芒。
也只是眨眼的時間,那魚形氣勁開始了化形。
咻!
不多時,便見一頭大鵬鳥,伸展着翅膀,朝無恥三獸斬了過去。
“小心!”
這時,佛無量擋在了百里澤前面,抵禦着那頭金色鵬鳥的威壓。
嘭,嘭,嘭!
連續三聲炸響,無恥三獸被齊齊震退了回去。
等到他們身上的金光消散,所有修士都差點驚掉了下巴。
九頭血獅,渾身都是劍痕,獅血‘嘩嘩’的流了下來。
再看金瞳銀象,它的象鼻竟然被斬掉了一半。
原本銀白的象身,此時早已被染成了血紅色。
最慘的當屬銀鵬雕了,它的翅膀,生生被震斷了。
噗!
銀鵬雕只覺嗓子一癢,張口吐了口鮮血。
“不自量力。”
這時,巫九拄着神骨權杖,走了上來,一臉的不屑。
緊隨其後的,正是巫洪冥,以及巫教弟子。
至於北冥宗弟子,早已葬身魚腹。
就連太陰宗的星靈月,也受了極重的傷。
倒是魚雲天,依舊風度翩翩的樣子。
等他看向魚千道的時候,方纔舒了口氣。
“老頭,別看我受了傷,但要殺你,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九頭血獅性子暴躁,被巫九這麼一譏諷,自然是有點坐不住了。
“閉嘴!”
銀鵬雕渾身都在哆嗦,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銀鵬雕感知力極強,它早已看出了巫九的來歷。
巫教,這巫九來自巫九,極有可能是護教長老。
那神骨權杖,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既然巫九能夠手執這種權杖,身份自然不簡單。
“還請不吝賜教。”
這時,銀鵬雕放低了架子,虛心求教道。
“呵呵。”
巫九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捋着鬍鬚說道:“鵬聖客氣了。”
鵬聖?
一聽巫九這稱呼,銀鵬雕急忙挺了挺胸膛。
這雜毛鳥,還真當自己是鵬聖呀?
百里澤暗自菲薄道,也不知道鵬肉味道怎麼樣。
“據老夫觀察,石門中布有一道靈陣。”
巫九使出秘法,隨手一揮,便見石門上多了一些靈紋。
在石門深處,像是蟄伏着一條鯤魚。
“自成空間?”
魚千道暗暗凝眉,驚道:“真不愧是我家老祖,竟然有如此手段。”
“哼,少跟鯤鵬攀關係。”
這時,銀鵬雕出言譏諷道:“論起正統,自然是我聖鵬族了,你們北溟書院的祖上,可不是鯤鵬,而是一條鯤魚。”
魚千道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這一刻,附近修士都趕了過來。
哪怕是被震出去幾十米的魔六道,也走了上前。
“嗯?”
百里澤瞥了魔六道一眼,問道:“大師,那魔六道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道器殘片?”
佛無量心下一驚,暗讚道:“那殘片應該源自一件道器。”
“道器?”
經佛無量這麼一說,百里澤才一陣豁然。
本以爲地藏鍾是神器,可沒想到竟然是道器。
何謂道器?
論起威力來,一件道器,絕對擋得住真神傾力一擊。
那殘片,也只有巴掌大小,通體散發着神曦之光,讓人不敢直視。
“前輩,可有破陣之法。”
頓了頓,銀鵬雕蹙眉道。
“自然有。”
這時,巫九不懷好意的看向了佛無量,淡漠道:“這老金龜應該知道破陣之法。”
“嗯?”
銀鵬雕一凝眉,扭頭看向了佛無量。
糟糕,百里澤示意青蛟龍向後游去,生怕被銀鵬雕等修士給盯上。
“這還不好辦。”
不等銀鵬雕開口,九頭血獅瘸着腿,朝佛無量走了過去。
在九頭血獅眼中,佛無量就是一頭老得不能再老的赤焰金龜。
終其一生,也未必能有什麼大的成就。
或許,通神境就是它的極限了。
“老金龜,快點將破陣的方法說出來。”
九頭血獅面露猙獰,陰笑道:“要不然,我就燉了你。”
“你很狂呀!”
佛無量臉色微寒,一探手,便見虛空多了一道爪印。
“龍爪手?”
魚千道一愣,疑惑道:“一頭老金龜,怎麼會佛家神通呢?”
像龍爪手,絕對是西漠的不傳之秘。
況且,北海跟西漠足有百萬裡之遙,兩者間很難有交集。
嘭!
只聽一聲炸響,九頭血獅的一顆獅頭被捏爆了。
“爪下留情!”
見九頭血獅的獅頭被捏爆了,百里澤一臉的肉疼,直接撲到了老金龜的背上。
“你個敗家玩意。”
百里澤心疼道:“你就不能溫柔點,那獅子頭絕對是大補呀。”
“額……!”
佛無量額頭上冒出了幾縷黑線,苦笑道:“我吃素。”
“可我吃肉呀。”
百里澤抓狂道:“我的紅燒獅子頭!”
“好吧,我儘量溫柔點。”
佛無量一臉的無語,苦道:“可這小獅子弱不經風,我怕一不留神,將它給捏死了。”
聽佛無量這麼一說,所有修士頓時石化,面面相覷。
尤其是九頭血獅,更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再加上週遭修士鄙視的眼神!
九頭血獅再也忍耐不住了,怒紅着眼睛喝道:“真龍撕裂爪!”
啪,啪!
九頭血獅人形而立,揮起獅爪,朝佛無量撲了過去。
望着滿天的真龍爪影,佛無量隨手一揮,便見那龍爪手橫掃而過。
啪!
佛無量一探手,再次捏住了九頭血獅的一顆獅子頭。
“溫柔點!”
百里澤毫不猶豫的從洞天中,拿出了那口大黑鍋。
“快,快丟到鍋裡!”
百里澤舉起大黑鍋,催促道。
“額……!”
佛無量徹底的驚着了,隨手一揮,便見一道劍氣斬過。
唰!
只見一道血影閃過,血淋淋的,精準的落到了百里澤的大黑鍋裡。
“哈哈,繼續!”
百里澤舉着大黑鍋,一臉的希翼。
“百里澤!”
此時,幾乎所有修士,異口同聲道。
“你個天殺的,怎麼到哪都有你!”
“混蛋!竟敢殺我北冥宗少主。”
“還有我神劍冢,幾乎全軍覆沒。”
“還有我天魔族,竟然被你給坑殺了,屍骨無存。”
…………
咕嘟!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百里澤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暗暗退到了佛無量身後。
“你們認錯人了。”
百里澤底氣不足道:“百里澤可比我帥多了。”
“無恥!”
姜子虛暗暗攥緊了拳頭,怒罵道:“本神將,從神劍冢帶來了三十六頭金鱗獅,幾乎都被你給燉了。”
“瞎說!”
百里澤急忙爭辯道:“我只吃了十幾頭而已。”
“怎麼?”
姜子虛臉色發寒,冷道:“你終於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哎呀,說漏嘴了。
百里澤暗自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只得閉上了嘴。
佛無量渾身散發着金光,連續斬出了七道劍氣,便見七顆血淋淋的獅子頭,化爲一團血影,落到了身後的大黑鍋裡面。
“諸位莫急。”
正在這時,從人羣中閃出了一道纖瘦的身影。
此人總給百里澤一股熟悉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眼神,竟然泛着點點精光,更多的是狡黠。
“梵壽?”
百里澤心下‘咯噔’一聲,暗罵道:“完了,有這小禿驢在,準沒好事。”
梵壽易容成了一個瘦子,主要是姜子虛見胖墩就殺。
一路上跟來,姜子虛可是殺了不少的胖墩。
“我這骨鏡,可以揭穿百里澤的真面目。”
這時,梵壽從洞天中拿出了一塊骨鏡,對準百里澤一照。
起先映入眼簾的是,竟然是一枚金燦燦的佛骨舍利。
“佛骨舍利?”
魚千道也是一臉的訝然,暗罵道,怪不得不見這小子的影。
說什麼去透透氣,原來是去頭佛骨舟頂端的那枚佛骨舍利了。
隱藏着暗處的禪王神秀,再也忍耐不住了。
“百里澤,可曾記得神道宗秘境之事!”
神秀化爲一道銀光,身披九天星辰,就像一尊戰神。
就是……長得醜了點。
“還我金煞丹!”
這時,又是一道金光,緩緩落下,將周圍的海水給逼開了。
來人正是夜金光,卻見他一臉的寒意,身後的丈六金身,早已凝練多時。
巫九也是一臉的陰沉,冷道:“還有老夫那血棺,也一併交出來吧。”
“還有……還有我侄子的黃金獅子頭!”
九頭血獅猶如死狗一樣,虛弱道。
人神共憤呀!
此時,所有修士將佛無量跟百里澤給圍住了,正在一步步逼近。
再看魚千道,早都將義氣二字,拋到了腦後,催促玄鐵寒龜向後退去。
“這些修士還真是牽掛你呀。”
佛無量一臉的無語,氣笑道。
百里澤老臉一紅,厚着臉皮說道:“我……我都是被逼的。”
“是嘛?”
佛無量扭頭看向了百里澤,暗暗咬牙道:“你可真是個禍害,想我佛無量,這剛出溟域沒多久,就又要身陷死地了。”
“怕什麼,只要你大呼一聲‘我是佛無量’,說不定就能嚇死他們。”
百里澤‘好心’建議道。
“哼,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吧。”
佛無量哼道:“要是我喊出‘我是佛無量’,不管真假,這些修士一定會先行對付我的,到時候,你就有機會跑路了。”
“瞎說!”
百里澤憤憤道:“我是那種人嘛!”
“少耍貧嘴。”
佛無量暗自戒備,冷道:“你真當本佛主的‘他心通’是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