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巫九這老頭也有可愛的一面,來得是那麼的及時。
搞得百里澤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巫九好歹也是巫教末代修士,自然有着孤傲的一面。
在巫九眼裡,一切阻擋他道路的人,都得死。
哪怕是此人是真神、古佛!
“多少年了,還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只聽‘噗’的一聲,從白起的天靈蓋噴出了一道血色殺氣。
滔天殺氣,凝練成了一道恐怖的氣場。
望着朝自己劈來的神骨權杖,白起隨手將痞子馬丟了過去。
“年輕人,你可知老夫是什麼人?”
巫九瞬間暴起,揮起神骨權杖,將痞子馬抽飛了出去。
那可是神骨權杖,一擊落下,少說也有着十神力。
在巫九看來,他這一權杖落下,絕對能將痞子馬劈成兩半。
哪怕痞子馬擁有‘天馬’血魂!
可令巫九震驚的是,痞子馬除了上躥下跳外,身上竟然沒有半點傷。
神道法紋?
在巫九的記憶裡,估計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年輕人?
白起想殺人了,他是誰?
東洲第一殺神,要不是仇家太多,他也不至於龜縮在東荒。
白起的強大,那絕對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
怎麼說,白起也算是一名神人!
如今卻被巫教叫做‘年輕人’!
這對於白起來說,絕對有着‘羞辱’的意思。
吼!
白起仰天吼了一聲,頓時,狂風大作,一頭十幾米長的白虎虛影出現在了他的體內。
“出!”
白起虎軀一震,便見那道白虎虛影,張開血腥大嘴,朝巫九吞了過去。
白虎眸子血紅,像是被寶石點綴過一樣,閃閃發光。
在它的嘴角,隱隱還掛着幾滴涎水。
吼!
白虎虛影咆哮了一聲,恐怖的虎威,將整片海域攪得天翻地覆。
唰,唰!
連續幾十頭藍鯨從海里射出,不等落下,便被恐怖的殺氣絞碎了。
“嗷嗷!”
痞子馬呲牙咧嘴,乾嚎了幾聲:“疼死你天馬大爺了。”
只見痞子馬周身繚繞着銀光,一對銀色羽翼,正在緩緩伸展,激起了一道道的氣浪。
“走!”
百里澤臉色一寒,隨手抱起了炎凰女,右腳在海面上一踏,整個身子朝痞子馬飛了過去。
此時,百里澤的臉上多了些許凝重。
尤其是他的眼神,散發着一股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氣場?
炎凰女也是心下一顫,暗暗咋起了舌,這小子還真是厲害。
以妖變境的修爲,就能夠凝練出氣場。
如今,別說是妖變境,哪怕是在養神境凝練出氣場的,也是寥寥無幾。
所謂氣場,可以理解爲一種感悟。
步入養神境後,體內就會凝練出神胎。
由於神胎的強弱,也就造就了氣場的強弱。
太古時,一些大帝出巡,體內便會散發着君臨天下的氣息。
哪怕是神人,也不敢撫了大帝的威嚴。
何謂大帝,那可是連真神都可以斬掉的人。
炎凰女心裡泛起了小九九,沒想到這小子還挺帥的。
說完之後,炎凰女的臉上多了一抹羞紅,暗暗咬着嘴脣,將頭鑽到了百里澤的懷裡。
嘶——!
痞子馬仰起馬蹄,嘶鳴了一聲,然後化爲一道銀光,朝神道宗方向飛奔而去。
巫九揮起神骨權杖,便見一道血芒射出,將那道白虎虛影給震散了。
此時,巫九並不想跟白起糾纏,而是想盡快將百里澤抓到手。
萬一被其他勢力發現了百里澤的蹤跡,少不了一場惡戰。
鯤鵬真血?
那是何等的珍貴,裡面承載的可是鯤鵬所領悟的道法。
也就是說,只要百里澤將那滴鯤鵬真血煉化,就有機會領悟出鯤鵬法。
“沒有人能從我的手裡逃走。”
突然,白起眼眸中泛出了一道寒光,他身形一閃,猶如閃電。
唰!
不等巫九反應過來,白起已經落到了巫九前面。
“好霸道的殺氣呀?”
巫九老臉上多了一些訝然,不得不將那具天屍釋放出來。
在天屍出現的剎那,白起眉頭越發的凝練。
白起只是瞥了一眼那具天屍,便已經看出了它的實力。
這具天屍,生前應該是一個點燃神火的修士。
從他身上所傳的血色戰甲來看,應該死去了很久。
“攔住他!”
巫九朝身後的天屍吩咐了一聲,然後駕馭飛天鳥,朝百里澤追了過去。
嘭!
突然,一道土黃色的拳芒射出,打向了白起的腦袋。
十地拳?
單憑這一拳,白起便看出了這拳法的來歷。
十地拳算是地道宗一門最爲基礎的拳法。
論起威力來,堪比天道宗的陰陽拳、佛道宗的枯木禪拳。
這一拳落下,白起只覺整個身子像是陷入了一片沼澤之中。
氣場?
沒想到連一具天屍,都凝練出了氣場。
面對天屍的十地拳,白起一個黑虎掏心抓去。
只聽‘噗呲’一聲,便見那天屍的胸口多了一個黑洞。
“死吧!”
緊接着,白起一個肘擊,將天屍的頭顱給擊爆了。
連天屍都挨不住白起一擊。
可見,白起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算了,就將那小子留給那老頭吧。”
白起嘴角泛着冷笑,喃喃道:“這樣一來,倒是給我減了不少的麻煩。”
白起好歹也有‘智公子’之稱。
豈會被一個‘護道者’的名頭所騙?
“小心點,千萬別掉下去。”
百里澤扭動了一下肩膀,感受到後背的柔軟,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
“壞胚子。”
炎凰女咬着嘴脣,向後退了退。
“駕,駕!”
百里澤踹了踹痞子馬的肚子,催促道:“麻煩你快點,這都飛小半個時辰了,可連北海都沒出去。”
駕毛駕,老子可是你天馬大爺!
呼哧,呼哧!
痞子馬耷拉着舌頭,喘了幾口粗氣,額頭上更是大汗淋漓。
痞子馬覺得很委屈,這一路上飛奔,不敢有半點的懈怠。
可這小子竟然還嫌自己慢!
望着茫茫北海,痞子馬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離開北海。
俯視而下,卻見海面上到處都是戰船。
每一艘戰船上,都堆滿了黑影。
那些黑影齊齊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快看,好醜陋的一隻巨鳥呀!”
一八歲孩童,指着空中的痞子馬,訝然道。
撲騰!
痞子馬一個趔趄,差點從天上掉下去。
想我堂堂的天馬大爺,竟然被一個孩童說成了‘巨鳥’。
說巨鳥也就算了,可爲什麼還要在前面加上一個前綴呢?
醜陋?
在痞子馬的眼裡,它自認比百里澤還要帥氣幾分。
在炎國時,可是有着不少的小母馬來找自己。
怎麼能用醜陋來形容呢?
“哎呀!”
痞子馬喘了口氣粗氣,慘叫道:“不行了,咱得找個落腳點,再這麼下去,我非得脫力而死。”
低頭看去,到處都是戰船。
其中不乏一些來自東洲的戰船。
衝在最前頭的是一艘金色戰船。
金色戰船呈劍形,速度極快,周遭還繚繞着一縷縷的龍形劍氣。
撲哧,撲哧!
空中傳來了戰旗的破空聲,激盪出了一層層的劍浪。
望着滿天的劍浪,所有修士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戰旗上繡着三個鎏金大字,神劍冢!
船頭,立着一金袍老者,那老者目光如炬,擡頭仰視着百里澤。
同樣,百里澤也看向了那個老者。
金袍老者身上的氣息很強,就像是被龍血灌注過一樣。
龍血?
不錯,這老者體內竟然蘊含着一半的龍血。
金袍老者哼了一聲,擡手劈向了空中的百里澤。
吼!
一聲龍吼,便見一條長達十幾米的黃金巨龍,朝百里澤衝了過來。
恐怖的龍息,衍生出了一個氣場。
座下的痞子馬早已被龍息嚇得瑟瑟發抖,渾身都在打顫。
痞子馬再怎麼嘚瑟,終究不是天馬。
倘若是天馬的話,自然無懼這些龍息。
“這老頭挺囂張呀。”
百里澤俯衝而下,右拳上爆射着七彩神芒。
在七彩神芒出現的剎那,所有修士都暗暗跺了跺腳。
嘭!
隨着一聲巨響的落幕,百里澤的拳頭似乎有着摧枯拉朽的神力。
整個身子猶如炮彈,將那條黃金巨龍劍氣給洞穿了。
啪!
百里澤右腳在海面上一點,身子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到了痞子馬的背上。
“此人就是百里澤?”
金袍老者目光如炬,冷聲道。
“就……就是他。”
姜子虛吐字不清,呀呀道。
金袍老者扭頭看了一眼姜子虛,見他渾身纏得像個木乃伊,別提有多可憐了。
恥辱呀!
其他戰船上的修士,也都朝金袍老者投來了鄙視的眼神。
金袍老者嘴角抽蓄了一下,看來,不將百里澤的頭顱掛在戰旗上是不行了。
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絕對會被族人鄙視的。
不管怎麼說,姜子虛都是自己這一脈的精英。
“哼,既然神劍冢沒這個能力,就讓我萬兵冢代勞得了。”
這時,虛空中傳來了一聲冷哼。
說話的是一個黑袍少年,那少年通體散發着煞氣。
劍煞?
沒想到這少年竟然在體內凝練出了劍煞。
尤其是黑袍少年的眼睛,像是有着萬千飛劍縱橫。
“好恐怖的劍意呀。”
金袍老者心下一顫,喃喃道:“莫非這少年就是萬兵冢唯一的劍修西門浪?”
嗖!
突然,一道黑色劍光從金袍老者頭頂劃過,直接朝百里澤追了過去。
西門浪很囂張,他腳底吸附着一柄烏黑色的龍形寶劍。
那寶劍像是用龍骨煉製的,隱約間,可以聽到陣陣的龍吼聲。
“百里澤,還不下來受死!”
西門浪抖了抖額前的劉海,嘴角泛着一道迷人的微笑。
西門浪也算是來自東洲一個古族,因爲機緣巧合,這才拜到了萬兵冢門下。
算起來,西門浪還是林修崖的師兄。
撲哧,撲哧!
西門浪寬大的衣袍,隨風直顫,渾身都繚繞着一頭魔鱗龍。
那魔鱗龍像是活了一樣,化爲一道黑影,向百里澤追了過去。
這魔鱗龍就是西門浪體內神胎凝練出來的。
“好帥呀,真不愧是萬兵冢唯一劍修。”
一些腦殘花癡,早已被西門浪的風騷所折服。
“哼,帥頂毛用。”
有修士不以爲然道:“姜子虛不帥嗎?你瞅瞅他現在,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須彌山的金聖不帥嗎?”
那修士又說道:“還不照樣被百里澤給斬了。”
唰!
西門浪身形如電,閃電般的衝向了百里澤,嘴角泛着一絲不屑。
可就在這時,西門浪整個身體莫名下墜,重重的砸到了神劍冢的戰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