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後並沒有罷手的意思,而是將‘九龍玉璽’催動到了極致。
九龍玉璽通體散發着金光,周遭繚繞着霸下、囚牛、狻猊等純血兇獸的虛影。
獸武侯府供奉長老沉着臉,暗恨道,一個靠着上牀篡國的妖婦,也敢如此不將獸武侯府放在眼裡。
看來,是獸武侯府太仁慈了。
“聖後,現在罷手還來得及。”
說實話,獸武侯府長老並不想跟聖後翻臉。
畢竟,這聖後實力不弱。
再加上有‘九龍玉璽’護體,就算是自己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取勝。
更何況只是一具魔身呢?
正在地上裝死的百里澤,一個勁的抽蓄着,嘴角鮮血直流。
百里澤有點等不及了,暗罵道,他孃的,怎麼還不動手?
再這麼下去會穿幫的。
聖後玉手一揮,便見九龍玉璽帶着百里澤朝她飛了過來。
“朕做事,從不後悔。”
聖後語氣霸道,冷笑道:“你只不過是一個家奴而已,恐怕還代表不了獸武侯本人吧。”
“你!”
獸武侯府供奉長老一時氣結,暗暗捏緊了拳頭。
聖後好歹也是大周皇朝之主,自然不會怕了一個家奴。
要是聖後這一次妥協了,估計其他武侯也會效仿。
試問,聖後還有什麼臉面在東洲立足。
“怎麼辦?”
西門浪摩拳擦掌,就想衝上去跟聖後拼命。
但卻被身後的黑袍老者給拽住了。
獸武侯府長老將頭上的黑袍給摘了,然後擡頭看向了聖後。
“是他!”
在黑袍老者露出容貌的那一刻,不遠處的姜子虛不由皺緊了眉頭。
黑袍老者眼神渾濁,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皺紋。
“誰?”
西門浪扭頭問道。
姜子虛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着黑袍老者,一字一頓道:“命聖!”
“命聖?”
西門浪一臉狐疑道:“我怎麼沒有聽過?”
姜子虛蹙眉道:“此人專修壽元,已經參加過三次封聖之戰。”
西門浪驚道:“三次?”
這命聖還真是厲害,竟然參加過三次封聖之戰。
豈不是說,命聖已經三百多歲了?
我擦,還真是個老古董。
命聖,人魔族庶出,沒人記得他的真名。
有傳言說,命聖修煉了佛道宗鎮宗五神通之一的‘宿命通’。
可能是因爲神通殘缺的緣故,命聖並沒有真正的修煉成‘宿命通’。
只是靠着自己的天賦,硬是自創了一門可以增加壽元的神通。
這個命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
能夠在三次封聖之戰中封聖,足見他的實力有多強。
“命聖?”
聖後也是一愣,扭頭看了命聖一眼,見他一頭白髮,眼神渾濁。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條皺紋。
這倒是讓聖後有點驚訝。
看來,這命聖也是有點手段的。
呼,呼!
一陣黑風捲起,便見地上的花草開始了凋謝。
那股黑風蘊含着極度霸道的力量。
這股力量可以吞噬生命精氣。
但凡被那些黑風碰到的花草樹木,齊齊開始了凋謝。
聖後眉頭一凝,玉掌一拍,便見一道黃金獅子爪印,朝命聖抓了過去。
聖後的內獅子印,也可以汲取生命精氣。
唯一不同的是,聖後所凝練出來的‘內獅子印’,只能作用於修士體內的靈骨。
不像命聖所領悟的神通,如此霸道。
一些散修,速度太慢,被黑風給擊到了。
瞬間,他們的皮膚開始了衰老。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名修士的右臂便成了皮包骨頭。
噝!
見此,所有修士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
我擦,好霸道的神通呀。
這僅僅只是命聖凝練出來的氣勢而已。
倘若,那命聖動起真格來,說不定會傷到自己。
就連大紅鳥也有點懵了,嘀咕道:“沒想到連命聖都來了,看來,還是儘快回東洲吧。”
“這小子就是個禍害,死了也好。”
大紅鳥嘟囔着嘴,在百里澤的臉上踹了幾下。
見百里澤沒有反應,就像死人一樣,大紅鳥這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算了,反正又逃不走,還是給這小子立一塊墓碑吧。
我擦,百里澤暗罵了一聲,他真想將大紅鳥的腦袋打進肚子裡。
尼瑪,我還沒死呢?
大紅鳥神神叨叨的,嘀咕道:“刻個什麼好呢?”
百里澤偷偷瞥了一眼大紅鳥,見這廝有模有樣的拿着一塊岩石,擦了幾下,一臉認真的樣子。
“賤人百里澤之墓?”
大紅鳥嘀咕了一聲,蹙了蹙眉頭,搖頭道:“不妥,這名字不夠霸氣。”
我擦,都成賤人可,你還想怎麼霸氣?
大紅鳥一連想了好幾個名字,都覺得烘托不出百里澤的‘賤’。
“史上第一賤人,百里澤之墓。”
大紅鳥一邊說着,一邊寫道。
從岩石上掉下來的碎石,灑了百里澤一臉。
百里澤氣得渾身直哆嗦,這混蛋,竟敢叫自己‘史上第一賤人’!
“快點出手,武侯爵位就要沒了。”
此時,各大勢力都開始了嚷嚷,叫囂着要出手。
但由於實力有限,都不敢上前。
噗!
一聲悶響傳出,便見命聖的天靈蓋上噴出了一團黑色魔焰。
那黑色魔焰倒是跟藥人魔體內的魔焰極其相似。
百里澤知道,也只有人魔族修士纔可以在體內凝練出這種魔焰。
從那股魔焰中,百里澤感應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嗖!
一道黑影衝起,便見命聖化爲了一道殘風,朝聖後攻了過去。
“內獅子印!”
聖後一手操縱着九龍玉璽,而另一隻手,則攻向了命聖。
“噬元掌!”
命聖爆喝一聲,他的右掌被一層魔焰給包裹了。
噬元掌威力不俗,它可以吞噬修士體內的生命精氣。
曾經,命聖就是利用‘噬元掌’,誅殺了不少的修士。
尤其是在‘封聖之戰’中,更是有着數以千計的修士,死在了他的手中。
跟命聖比起來,儒聖就顯得太仁慈了。
破天掌印散發着腐蝕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朝聖後攻了過去。
聖後感應到了一絲死寂,無奈下,只得揮掌去擋。
只聽‘嘭’的一聲,聖後被震退了出去。
撲哧,撲哧!
一時間,掌風四射,就像滾滾波濤一樣,將聖後給淹沒了。
命聖清楚的知道,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誅殺聖後,只能拖延一點時間。
命聖眸子中閃爍着幾縷魔焰,他隔空一掌,便將九龍玉璽給拍飛了。
“沒想到連這老傢伙也來了。”
青衣石像中的藍俊採眉頭一緊,凝聲道:“他一定是衝着宿命通來的。”
“外公,你認識他。”
海薇兒柳眉一緊,扭頭問道。
藍俊採笑道:“當然認識了,這老傢伙可比我大多了,就是資質差了點。”
命聖可是參加過三次‘封聖之戰’的人,少說也有幾百歲了。
所幸的是,命聖專修‘壽元’。
要不然,估計命聖早都化成灰了。
“小子,跟我回東洲。”
一道黑影俯衝而下,隨手將百里澤給拎了起來。
此刻,百里澤可是一臉的悔然,落入聖後手中,可比落入命聖手中強多了。
聖後要得無非就是黃泉鍾,以聖後的睿智,是斷然不會殺自己的。
殺自己容易,難得是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命聖渾身散發着魔氣,他頭髮四散而開,伸手抓向了百里澤。
“嘖嘖,這下,應該沒人跟老夫爭了吧?”
命聖很自信,就算是儒聖、箭聖聯手,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至於聖後嘛,如今也是自顧不暇。
此時,聖後被一些金色細沙給纏住了。
一些智者,早都認出了那些金色細沙。
時間之沙!
那絕對是一種神料!
對於命聖來說,時間之沙就是他的補品。
但對於聖後來說,時間之沙就是一道催命符。
“外公!”
海薇兒心下一緊,擔憂道:“是不是該出手了?”
“不急。”
藍俊採捋了捋鬍鬚,一臉淡然道:“有人會救下百里澤的。”
“誰?”
海薇兒心下狐疑,揣測道:“難道外公說得是姬靈月?”
“嗯。”
藍俊採應了一聲,然後擡頭看向了天空那一道璀璨的‘流星’。
那流星的速度極快,擦出了一連串的火花。
殺氣,滔天的殺氣!
就連命聖也不由皺緊了眉頭。
令命聖驚訝的是,這股殺氣竟然是衝着他來的。
不等命聖擡頭,卻見一道銀色弧形劍斬,貼着命聖的頭皮斬了下去。
噗呲!
一道血芒噴出,卻見命聖抓着百里澤的右手被從中斬了開來。
“啊!”
命聖一聲慘叫,哪敢停留,轉身就跑。
姬靈月嘴角泛着冷笑,她身形一閃,蹲下身子,銀劍在她的掌心旋轉了一下。
只聽‘咔嚓’一聲,命聖被攔腰斬斷了。
姬靈月甩了甩手中的銀劍,接而轉身朝百里澤走了過去。
“好強呀!”
百里澤擦了一下臉上的冷汗,暗暗咋舌。
見姬靈月朝自己走了過來,百里澤哪敢停留,扭頭就跑。
“我擦,這小子竟然裝死?”
大紅鳥看着刻了一半的墓碑,暗恨道:“沒品,太沒品了。”
“算了,反正刻都刻了。”
大紅鳥撇嘴道:“估計以後也能用上,省得到時候還得刻。”
如果讓百里澤知道了大紅鳥的念頭,估計百里澤會上去跟他拼命。
噗呲!
銀光爆射,姬靈月手中銀劍爆射着寒光,橫放在了百里澤脖子間。
“說,你身上怎麼會有‘諸天生死輪’的殘片?”
姬靈月依舊是那麼的冷酷,聲音冰寒,就像來自九幽一樣。
望着眼前這具婀娜多姿的嬌軀,百里澤可是一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
咕嘟!
感受到姬靈月身上的殺意,百里澤嚥了口唾沫,緊張道:“我說是我撿得你信嗎?”
姬靈月手中一劍一轉,便劃破了百里澤喉嚨的表皮。
吧嗒!
一滴充滿詛咒、煞氣的鮮血,貼着銀劍流到了地上。
我擦,這冰美人也太強了點吧?
隨便抖了抖銀劍,就破了自己三轉的肉身,這還了得。
咳咳!
百里澤乾咳了幾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實話實說呢了。”
“本座不想聽廢話。”
姬靈月手中銀劍震顫,殺氣凜然道。
百里澤摸了一下臉,接而笑道:“是巫教聖子!”
“他?”
姬靈月柳眉一挑,冷笑道:“你認爲,本座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