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遺覺得很沒有面子,尤其是被人拎在手裡。
“小子,我弟是真神!”小肥遺臭屁道,一副老子天下第二的表情。
這條小肥遺就是衝着那枚神通種子來的,有了那神通種子,小肥遺就有成爲高手的潛質。
眼瞅着盛典在即,小肥遺怎麼也得賭一把才行。
況且有一個真神當弟弟,小肥遺覺得整個巫教沒有誰敢對它怎麼樣。
“燉掉,熬成蛇羹,一人一杯。”百里澤將肥遺的身子打了一個死結,隨手丟到了地上。
額……?
這小子還真敢,連真神的弟弟都敢燉。
“什麼?!”小肥遺拼命掙扎道,“你敢燉我?你知道我弟是誰嗎?”
啪!
百里澤一腳將小肥遺踩到了地底,又擰了幾下,差點將肥遺身上的蛇皮給搓掉
“我管你弟是誰。”百里澤挽着雙臂,俯視着地上的肥遺,又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牛,師祖真牛!”血陽神子自然不會放過溜鬚拍馬的機會,朝百里澤伸了伸大拇指,暗讚道,“弟子跟師祖比起來,就是那螻蟻跟參天大樹,就是那螢火跟日月之光。”
血陽神子一臉肅然道:“我對師祖您的崇拜,就像那天河之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又像那漫天星辰,浩瀚無垠!”
血陽神子琢磨着,應該可以得到百里澤的表揚吧。
這都拍了大半天了,怎麼也得賞口茶潤潤嗓子吧。
啪!
百里澤擡腳將血陽神子抽到了地上,瞪眼道:“說人話!”
血陽神子嘴裡吐着血,淚眼朦朧,媽蛋,又拍到馬蹄子上了。
“血陽,還不給老子滾過來!”正在這時,不遠處走來一撥人,身後樹立着一面暗黑色的旗子。
旗子上繡着一個骷髏圖紋,一看就是骷髏傭兵團的人。
“不好,是老爹。”血陽神子顧不得擦嘴角的鮮血,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百里澤擡頭打量了一下那人,見他光着膀子,穿着黑色蛟皮大褲衩,顯得是那麼的不倫不類。
尤其是他身後的黑色披風,竟然是用真龍的皮煉製的。
真不愧是靠打家劫舍起家的。
吸溜!
耳邊傳來了吞嚥口水的聲音,百里澤順着聲音望去,卻見老瞎子跟小禿驢倆人正傻傻的看着那人。
嘴角的口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小禿驢跟老瞎子的那種反應只說明瞭一個問題,眼前此人是隻肥羊。
對於肥羊,小禿驢跟老瞎子一拍即合,打算天黑就動手。
“那傢伙是誰?”百里澤扭頭問道。
木鎮獄低聲道:“黑心閻王!”
“黑心閻王?”百里澤撇了撇嘴,這綽號起得還真不怎麼樣。
但也附和黑心閻王的性子!
這黑心閻王是骷髏傭兵團團長,實力極強,傳聞曾從一尊真神手裡逃脫了。
至於斬神,貌似這個黑心閻王已經斬了不少了。
按理說,以黑心閻王的實力,早都可以點燃神火了。
可這些年來,黑心閻王並沒有點燃神火的意思。
這倒是有點奇怪。
先撇開黑心閻王的實力不說,這傢伙絕對是一個十足的腹黑男。
黑心閻王,不僅喜歡黑色,就連皮膚也黝黑無比。
有傳言說,黑心閻王原本也是個小白臉,可他覺得不夠霸氣,直接竄到湯谷裡暴曬了七七四十九天。
正是因爲那次暴曬,黑心閻王才成了這個樣子,就跟黑炭一樣。
其實呢,血陽神子跟血月神子喜歡戴面具,並不是說他倆喜歡耍酷,而是因爲他們滿臉都是白斑。
血陽神子的臉上長滿了圓形白斑,而血月神子的臉上則長滿了月牙形的白斑。
那張面具並不是爲了裝酷,而是爲了遮醜。
湯谷?
沒想到黑心閻王也去過湯谷?
看來,湯谷值得自己一去。
黑心閻王眉毛粗重,幾乎連成了一條線,他聲音厚重,冷聲道:“小子,老子的兒子可不是白踹的。”
“你說什麼?!”百里澤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道,“你問問你兒子,我剛纔有沒有踹他。”
“九陽,沒事,大膽的說出來,老爹給你做主,在神道界,還沒有人敢踹我骷髏傭兵團的人!”黑心閻王捏了捏拳頭,然後擡起了右手,身後披風被身上的氣勁吹得‘撲哧’直響。
“辱我兄弟者,必殺之!”
“殺我兄弟者,必殺之!”
“淫我兄弟者,必殺之!”
骷髏傭兵團修士已經開始了搖旗吶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骷髏傭兵團的人。
經這麼一吆喝,倒是吸引過來不少人。
“兒子,聽見了嘛!”黑心閻王摸了摸絡腮鬍,臭屁道,“這就是你的底氣!”
奇葩呀,沒想到東洲排名第三的骷髏傭兵團團長竟然是個奇葩人物。
辱我兄弟者必殺之,殺我兄弟者必殺之!
這兩句倒是可以理解!
但最後一句,百里澤就理解不了了,估計得狠狠的腦補一下。
淫我兄弟者?
這……這難免會讓人浮想聯翩呀!
“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史上第一黑對上史上第一兇,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連鎖反應。”
“哎,我覺得百里澤有點危險了,黑心閻王不僅人黑,而且心更黑,做人毫無底線可言。”
“我看未必,黑心閻王就是想要點好處,只要百里澤賞他幾塊靈石,估計黑心閻王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衆人又開始了議論。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百里澤身上。
就連一些至尊侯,也都涌了上來,想要看一看傳說中的百里澤,到底長得怎麼樣?
“這小子怎麼還沒死?”刑天摸着下巴,眯着眼睛尋思道,難道是有人救了他?
由於刑天在離開蠻城後,就直奔神靈山了,所以說,他還不知道蠻城所發生的事情。
幾塊靈石?
黑心閻王樂了,開什麼玩笑,別說你是百里澤,就算你是百里璽,也得給我乖乖的。
沒有幾十萬靈石,我都不好意思伸手。
血陽神子一臉的豬肝色,急忙上前道:“老爹,你怎麼來了?”
“你只管實話實話,老爹就是你堅強的後盾!。”黑心閻王摸了摸連成一條線的眉毛,覺得自己老帥了,還時不時的朝周圍的妹子拋媚眼。
咔嚓,咔嚓!
月紅顏躺在百里澤的腦袋上,大口大口的啃着蘿蔔。
那聲音聽起來極爲瘮人,就像啃骨頭一樣。
血陽神子怕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要是說錯一句話,不僅他要遭殃,就連整個骷髏傭兵團也得跟着遭殃。
想到這,血陽神子就是滿臉的冷汗。
“趕緊的。”黑心閻王眉頭蹙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川字。
“沒……沒有。”血陽神子有點不甘心的搖了搖頭,他沒有選擇,只能違心的說句謊話了。
“什麼?”黑心閻王呲了呲牙,再次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臉上的腳印是怎麼來的?”
“自己不小心摔……摔的。”血陽神子苦着臉道。
黑心閻王氣得渾身直哆嗦,怒罵道:“你個鱉孫子,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嘛。”
“老爹,真……真是摔的。”血月神子不停的朝黑心閻王使眼色,他生怕通臂猿猴一拳頭將他給砸死。
“孽子,孽子呀!”黑心閻王氣得臉色發青,渾身冒着黑炎,怒喝道,“你個鱉孫,怎麼那麼沒骨氣。”
黑心閻王的老臉有點漲紅,他不停的拍着血陽神子的腦袋。
啪!
突然,百里澤出手了,他一把捏住了黑心閻王的手腕,冷道:“黑炭頭,還請你自重,血陽神子可是我的徒孫。”
“什麼?”黑心閻王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貓竟然拜老鼠爲師。
黑心閻王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血陽神子,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是……是。”血陽神子帶着哭腔道。
黑心閻王瞪着眸子,氣道:“你……你!”
“好了,沒事的話,就趕緊滾。”百里澤有點不耐煩的撒開了手,只見黑心閻王的身子向後退了幾步。
“小子,你有種!”黑心閻王指了指百里澤,又看了看那隻迷你小白兔。
黑心閻王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一揮手,帶着骷髏傭兵團修士氣沖沖的離開了。
“團長,怎麼不殺了那小子。”路上,骷髏傭兵團修士說道。
黑心閻王暗暗咬牙道:“殺個毛呀,沒見到太陰玉兔在嗎?”
“太陰玉兔?”骷髏傭兵團修士疑惑道,“團長說得是那隻小白兔?”
“小白兔?”黑心閻王詭異的笑了一聲,鄙視道,“真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那可是太陰玉兔,沒看見連通臂猿猴都被她給降服了嗎?”
黑心閻王又不傻,剛開始他也沒有將太陰玉兔放在眼裡。
可等太陰玉兔的眼珠變成血紅色的時候,黑心閻王怕了。
黑心閻王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月紅顏,只是一時間還想不起來。
但一見百里澤,黑心閻王這纔想起了北海所發生的事情。
從百里澤的身上看到了百里璽的影子,在北冥洞府時,黑心閻王可是被百里璽給坑慘了,差點掛在裡面。
“刑侯,那小子就是百里澤?”刑天跟前一青衣少年,扭頭問道。
那少年穿着青色長袍,胸前繡着板角青牛紋絡。
頭上戴着龍骨髮簪,渾身散發着貴氣。
左半邊臉戴着青色面具,只有右半邊臉裸露在外面。
額頭前的劉海耷拉在右眼,那少年雙手懷抱,像是在沉思着什麼。
“不錯,就是他。”刑天重重的點了點頭,冷聲道,“這小子可不好惹,連你師弟李重陽都被這小子給陰了,差點死在禪城。”
“李重陽?”那青衣少年一臉不屑道,“就他那點實力,也配當青牛山的傳人。”
刑天深以爲然道:“水俊逸,你說得不錯,如果你肯將那件東西交出來的話,本侯倒是可以幫你除掉李重陽。”
“呵呵,我水俊逸從不假手於人。”水俊逸淡然一笑道,“況且,李重陽是我師弟,我又怎麼可能殺他呢?”
“好虛僞呀。”刑天冷笑了一聲,然後轉過了身子,側身低頭道,“水俊逸,不如隨我一同去拜訪那十位魔尊,聽說他們也是衝着百里澤來的。”
水俊逸臉色動容,蹙眉道:“真是怪了,爲什麼都想活捉百里澤,我可是聽說,連大蟒神的本尊都來到了南荒,估計明天就能到巫教。”
刑天哼聲道:“百里澤這傢伙就是個惹禍精,而且身上藏有大秘密,那些人應該是衝着宿命通去的。”
“哦?”水俊逸假裝疑惑道,“什麼宿命通?我怎麼沒聽說過呀?”
刑天白了水俊逸一眼,鄙視道:“行了,別裝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水靈族已經搭上了伏虎洲,而伏虎洲肯助你登上聖皇位的唯一條件就是宿命通。”
水俊逸揮了揮手,懶散一笑道:“你想多了,我水俊逸淡泊名利,什麼聖皇位不聖皇位的,在我水俊逸的眼裡都是虛名而已。”
見水俊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刑天哼了一聲,這才朝巫殿走去。
由於刑天手裡拿着神貼,倒也沒有誰敢阻攔他。
一路上,刑天遇上了不少東洲天才,但沒有誰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除了長弓逝水!
長弓逝水可是獸族最傑出的弟子,箭法高超,精通暗殺。
凡是被長弓逝水盯上的人,幾乎沒有誰能夠活下來。
長弓逝水出手只有一箭,如果一箭沒有射死對方,他絕不會再射第二箭。
“我要見神箭侯燭九剎!”長弓逝水走到巫殿跟前,對着魔六祖說道。
魔六祖低眉看了長弓逝水一眼,喃喃道:“神箭侯正在跟聖子切磋交流,任何人都不準打擾。”
嘎嘣!
突然,長弓逝水拉起了弓弦,將箭頭對準了巫殿。
那是一把用獸骨煉製的長弓,弓身呈漆黑色,上面刻滿了紋絡,閃爍着淡淡的金光。
噌噌……噌噌!
弓弦上,泛起了一圈圈的金色漣漪。
龍骨?
百里澤也是心下一顫,沒想到長弓逝水手中的長弓竟然是用祖龍之骨煉製的。
“神箭侯是什麼人?”百里澤想不通長弓逝水找神箭侯做什麼,難道只是爲了切磋箭術?
神箭侯燭九剎,這名字起得倒是不錯。
燭姓比較罕見,應該屬於天道宗的支脈。
木鎮獄皺了皺眉頭,小聲道:“神箭侯燭九剎,他在東洲三十六至尊侯中排名第二,他根基深厚無比,雖說他被封爲了神箭侯,但他本人最厲害不是箭術,而是劍術。”
百里澤沉思了一會,示意道:“繼續說。”
木鎮獄擡頭看了一眼長弓逝水,又道:“長弓逝水來自獸族,族中修士層次不齊,也是東洲的原住民,族中流傳着不少的神通秘法,本來獸族實力極強,絕對抵得上兩個青牛山,一個人道聖朝。”
“什麼?”百里澤有點不信,狐疑道,“獸族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木鎮獄臉色凝重道:“只強不弱,記得上次封聖之戰時,獸族有着十人擠進了前百,而且排名都極爲靠前。”
百里澤撇嘴道:“才前百?”
木鎮獄翻着白眼道:“你以爲前百是那麼好進的。”
“說重點!”百里澤呵斥道。
木鎮獄嚇了一跳,苦着臉說道:“獸族生性豪爽,與南宮道關係極好,就因爲這樣,二十年前的毒人一事,就屬獸族損失最爲慘重,族中高手幾乎死絕。”
“之後南宮道靠着體內道胎化解了毒氣,但獸族還是沒能緩過氣來。”木鎮獄繼續說道,“不久後,南宮道就是失去了蹤跡,從此獸族便遭到各大勢力的討伐、鎮壓,而神箭侯燭九剎所代表的北溟山與獸族本就是世仇,正是因爲這樣,獸族差點被北溟山給滅了。”
“北溟山?”百里澤眉頭一凝,問道,“北溟山跟北溟書院有什麼關係?”
頓了頓,木鎮獄說道:“北溟山算是北溟書院的內門,也只有一些妖孽弟子纔有資格進入北溟書院修煉。”
“哦?”百里澤點了點頭,豁然道,“這麼說來,長弓逝水是找神箭侯報仇的。”
木鎮獄點頭道:“應該是,但又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長弓逝水在意的應該是一種異火。”
“異火?什麼異火?”
“金蓮赤炎!”
“什麼?金蓮赤炎?!”百里澤眉頭一凝,他死死抓住了木鎮獄的肩膀,激動道,“你是說,金蓮赤炎在神箭侯手裡。”
木鎮獄咬着嘴脣,幽怨道:“是呀。”
金蓮赤炎,也是從七寶琉璃炎中分解出來的。
金蓮赤炎雖是火焰,但卻鋒利無比。
也難怪神箭侯會那麼在意。
“長弓逝水,這裡不是你該放肆的地方。”魔六祖寒着臉道,“如果你想報仇,大可等到明天。”
“明天嘛?”長弓逝水臉上閃過一抹寒意,這才收起了逝者弓,轉身離去了。
長弓逝水哦速度極快,幾乎只能看到一連串的殘影。
等到衆人睜開眼時,長弓逝水已經回到了獸族的閣樓。
在長弓逝水跟前,聚攏着一羣穿戴奇異的少年。
幾乎每一個少年臉上都閃爍着恨意,看來獸族跟北溟山間確實有着死仇。
“哎呀,小子,趕緊撒手,要不然我就將你變成殭屍。”小肥遺不停的掙扎着,兩條蛇身緊緊的纏住了百里澤的胳膊。
百里澤伸手捏住了肥遺的脖子,威脅道:“臭蛇,給我消停點,要不然我就剝了你的蛇皮。”
“等……等等!”見百里澤似乎動了真格,小禿驢飛一般的衝了過來,緊張道,“能不能將它賣給我?”
“什麼?!”百里澤黑着臉,一臉無語道,“你腦子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