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西邊的天空金黃金黃的,四號塔的人踩着金色,一直走回了營地。
在他們回去的路上,火焰嶺六號塔被毀的消息也隨着他們的腳步,一起回到了四號塔,而且還在界河對面一樣的傳遞着。
火焰嶺六號塔被挖!
火焰嶺大敗景家陣營,輸掉六號塔!
景家百年大勝,第一次走過界河,摧毀防禦塔!
這樣的消息不斷的在界河兩岸傳遞着,所過之處,一片驚呼。
景家那邊是高興的驚呼,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次幾乎一半都是新人的陣營,這一次居然會大勝,摧毀了敵人一座防禦塔。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火焰嶺這邊則是憤怒的驚呼。
“什麼,六號塔真的輸了?”
四號塔的人此刻也一臉的吃驚,所有的武者都圍在老虎和景宣他們面前,一個個瞪大了牛一般的眼睛,眼底寫滿了不信。
“是!”
老虎徹底黑了臉。
這已經是他第十次回答這個問題,可營地的武者還是不信。
“這怎麼可能?六號塔的老九他們實力那麼強,怎麼可能會被那個對面的廢柴們給滅了,這沒道理啊!”
“就是,就算老九他們不是對手,讓對手衝過了界橋,可守住防禦塔應該是沒問題啊,而且我們也沒接到求援的信息啊。”
“難道是對面的都聚在了一起,集體衝擊六號塔?!”
面對武者們一個個問題,老虎已經回答的不耐煩了,噌的一下站起來道:“你們別再問了,問題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老九和對面的和尚打賭,結果輸了,然後防禦塔就被毀了,就是這樣!”
說完,老虎黑着臉躲進了自己的帳篷。
他被煩透了。
營地的武者們一陣發呆。
誰也沒想到劇情居然會是這樣!
“難道老虎說的是真的?”
大家立刻又將目光投在了景宣的身上,景宣一呆,看來這貨們還是不相信。
晚上,整個營地裡靜悄悄的,火焰嶺的武者們還是沒緩過來,他們怎麼也不能接受,景家陣營居然能毀掉他們一座防禦塔的事實。
這麼多年都是他們攻過去,毀掉景家的防禦塔,如今突然被調換了,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反正已成事實。
景宣趁着大家都受打擊的時候,拿着一隻烤雞拎着一罈子酒來到了界河邊,找到了蹲守的草窩子,將那個負責守橋的傢伙給扒出來,道:“好了,你去吃東西吧,休息一會兒,我先替你一會兒!”
那個負責蹲守的新人早就餓的在吃草了,聞言立刻爬了起來,點頭哈腰道:“行,多謝了兄弟。”
說完,那傢伙就吭哧吭哧的跑了,轉眼就沒了蹤影,好像生怕景宣會反悔一樣。
“這丫屬兔子的吧!”
景宣嘀咕了一句,然後看看四邊沒人,就走上了界橋。
此刻天空烏雲遮月,橋上黑漆嘛唔的,矮着身子在橋上走,沒什麼人會發現。
來到界橋中間,誰知道華凡和羅風這倆貨已經在這裡等着了,而且遠遠的就能聽到這倆貨正在爭吵。
“你說六號塔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竟然能殺過去,真是意外啊!”
這聲音一聽就是羅瘋子的。
華凡不屑的聲音跟着傳過來道:“切,有什麼,不就是打賭贏了,下次我們也找對面的打賭,一次打賭兩個防禦塔,到時候我們不就能壓過六號塔的風頭了!”
“嗯,有道理!”
羅瘋子居然很認同的點點頭。
景宣聽了之後一腦門黑線。
這倆二貨,將防禦塔當什麼,只是玩鬧的賭注嗎?!
二話不說走上前,照着倆人的腦門一人一下。
“不好,敵襲!”
華凡和羅瘋子都躺在橋上沒注意景宣來,忽然頭上捱了一下,還以爲是敵襲,當時就蹦了起來要出手。
“襲什麼襲,是我!”
景宣黑着臉教訓倆人。
看清是景宣,華凡和羅瘋子這才訕訕的放下了手。
“景宣,我聽說你們火焰嶺這一次輸了是不是?”
景宣剛坐下,羅瘋子就興沖沖的做到了他的身邊,問道。
景宣腦門一黑,“什麼我們火焰嶺?我也是景家的人!”
“哦哦哦……一高興,忘了,嘿嘿……”
羅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景宣白了他一眼,這才道:“沒錯,火焰嶺的六號塔被和尚他們給毀了!”
“咦,你怎麼知道六號塔的首領是和尚?”
華凡立刻注意到了景宣話裡的關鍵。
“難不成你也在?”
羅瘋子立刻瞪大了眼睛。
“沒錯,今天老虎帶着幾個人去六號塔那邊,本來是想消耗消耗和尚他們的實力,誰知道剛見面,和尚就提出了賭局,六號塔的老九沒受得了激將,就答應了,最後和尚就贏了!”
景宣簡單的將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整個過程,華凡和羅瘋子這才明白一切,“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們聽說,和尚本來就要輸了,可是誰知道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一下子就又逆轉了局面,然後才贏了。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景宣點點頭,沒有吭聲,也算是默認了。
“我就說嘛,就六號塔那點實力,怎麼可能會在沒有人幫助下,會比我們還要先打過去,原來還都是景宣的功勞!”
華凡一副這樣才合理的樣子。
他一直覺得,就算要打過界河,也應該是四號塔先,現在被六號塔給搶先了,他總覺得風頭被搶了。
“這件事你們回去後不要亂傳,以免我的身份被暴露知道嗎?”
景宣看羅瘋子和華凡這倆不靠譜的二貨,最後還是再三叮囑。
“知道了!”
“對了,我要你們帶的東西,你們帶來沒?”
三人又聊了一陣,景宣看時間差不多了,要回去時問道。
“嗯,帶來了,給你!”
華凡一點頭,然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個瓷瓶。
景宣接過一看,上面貼着一個標籤,九香迷魂散。
“藥效怎麼樣?管用不?”
景宣小心的問道,他擔心這要對鬥將不管用。
“放心,特意找劉慶問過,他親自給找的,還試驗過,劉慶自己服了,一整天沒緩過來!”
華凡打着包票道。
聞言,景宣這才安心,不然到時候萬一這要沒用,那他就白忙活了。
“行,那就先這樣,明晚我會趁他們睡着的時候給他們下藥,再給五號塔的也給下上,然後你們等我信號攻過去!”
景宣說完,轉身就走。
“唉,什麼信號?”
羅風急忙問道。
“天空煙火!”
說完,景宣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怕他替換的那個傢伙回來的早,到時候沒發現他就遭了。
“嘿,這傢伙,他去對面之後,好像變的越來越猥瑣了,現在連下迷藥的事都幹!”
華凡看着景宣離去的背影,嘴裡嘖嘖的說道。
羅瘋子也看了看景宣的背影,然後認真的說道:“可他是爲了我們這邊贏啊。”
“那也不能改變他變的猥瑣了的事實。”
“嗯……好像有道理!”
羅瘋子馬上也把景宣給賣了。
……
阿嚏……
回去的路上,景宣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道:“他大爺的,那倆貨肯定在說我壞話!”
回到橋頭,發現那個被替換的傢伙還沒來,這讓景宣鬆了一口氣,將九香迷魂散收好,然後他蹲在了那個草窩子裡,一邊等那個守夜的傢伙,一邊暗自盤算着明天的行動。
可是等了一個多小時,誰知道那貨還沒回來。
“孃的,這個王八蛋,就不能幫他,替換了他之後居然不回來了!”
黑夜中,草窩子裡傳出了景宣充滿怨念的聲音。
第二天一早,那個被替換的新人來了,景宣黑着臉道:“你昨晚睡的可好?!”
“嗯,還行!”
那傢伙絲毫沒有自己錯了的覺悟,還美的齜着牙對景宣笑,看的景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爲了大局着想,景宣也沒有說他,黑着臉就離開了。
回到了營地裡,景宣發現營地的人增多了,昨天六號塔的一部分武者也已經在昨晚分了過來。
人羣中也有人認識景宣的,見景宣回來,還有人打招呼,景宣也熱情的迴應着。
整個白天,四號塔趁着人多,又開始分成了三撥人,輪流去界橋上向對面華凡他們挑釁,要消耗他們的實力。
每一次都是一個多小時就回來了,回來的人裡面,有傷有死,而大多死的都是原來六號塔的武者,他們是不甘心,想要在四號塔上找回面子來。
五號塔那邊情況似乎也一樣,雙方都開始展開了高壓消耗戰,勢必要在大戰之前消耗掉對面的實力。
到了晚上,營地的武者們都圍在一起,商量着接下來幾天的計劃。
營地中間,升起了一大堆篝火,火苗躥起三米高,後來架上一口大鍋,燉上了一大鍋的肉,爲他們今天計劃順利慶祝。
景宣看到那麼一大口鍋,立刻眼睛一亮,“嘿嘿,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下藥機會,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
嘿嘿一笑,景宣就朝大鍋走了過去,然後找藉口替下了那個負責煮湯的傢伙,自己掌勺,過了一會兒趁着沒人發現,他才取出瓷瓶,將裡面的九香迷魂散倒進了肉湯裡。
“看你們今晚還能得意多久,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