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懸掛在半天空。灼熱的陽光拼命的灑在大地的每一寸地方,使得楚元城就像悶在火爐裡一般燥熱。
楚元城無數年來一直盛行武風,因此武術世家的楚家自然而然便是成了楚元城的當家人。一座豪華的院落中,偶爾飄過幾縷細風,爲這燥熱的院落帶來絲絲的涼爽。
但是這幾縷細風一來到院落的操場,卻被嗆了個踉蹌,此時在院落的操場上正有百八十人在進行晨練,他們赤裸着上半身,炙熱的陽光照在他們黝黑的皮膚上反射着淡淡的烏光,但是任憑那陽光再厲害,他們卻是恍若未覺,依舊快速的出拳,踢腿,伴隨着“呵哈”聲整齊劃一。
嘹亮的“呵哈”聲幾乎傳遍整個院落,而此時在院落最西邊的一個廂房中,一個白衣少年卻正專心致志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什麼東西,對於那傳進來的聲音置若罔聞。
少年時而皺眉,時而欣喜,好像什麼問題被他解決了,接着少年輕輕的拿過案邊的紙張畫着。
終於,少年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只是這張臉與衆不同的是比起常人來更加的紅潤,就像剛剛從溫泉池裡爬出來一般。
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忽然一股調皮的風從未關的門中溜了進來,將少年畫的紙張吹起,散落在屋中。
少年絲毫沒有生氣,只是起身撿起紙張,輕擔兩下,整個動作就像一個大家閨秀一般,細膩,輕柔,哪像一個少年所爲。
他看着紙上的圖案,微微一笑,“九宮,嘿嘿,難不倒我的!”
心中說完這句話,少年便是把紙張隨手的扔進了垃圾桶中,似乎這些東西對他一點都不重要,可是在撿起它們的時候卻是像對待兒女一般,真是令人費解。
外面的“呵哈”聲依然嘹亮,少年擡步誇過門檻,不急不燥的走着,看離去的方向似乎正是練武場。
他看着在陽光下拼命練武的人們,原本平靜的眼眸中蕩起一股莫名的色彩,有失落,豔羨,嫉妒,更多的是無奈。
站了一會,少年不在理會他們,他對着練武場的東邊走去,偶爾有下人問好,少年只是微微一笑,就像一個知書達理的秀才一般,溫文爾雅的舉止,讓人看了就想要親近。
在練武場的東邊有一個單獨的房子,別小看這個獨立在假山之後的房子,這個房子可是當代楚家家主也就是楚元城的城主大人的練功房。
在離房子還有百來米的距離便是一改原有的形象,躡手躡腳的走了起來,直奔假山的一個方向而去,看那熟練的程度絕對是一個慣犯了。
少年來到假山的一個角落,正好可以看到屋中的場景,此時在屋中,一個高大的中年人正在練着基本的拳腳,出拳如風,動作行雲流水,原本最基本的功夫在他的手裡也變得賞心悅目。
他知道父親正在練的便是他們楚家的基本功,楚式基本十三式,對於這些招式少年早就爛熟於心,只是因爲某些原因,他….
突然,少年的眼睛的一亮“爹,今天練的招式與以往似乎不同?”少年心中想到。
只見屋中,中年人楚宏一改原有的招式,雙臂一摟,似乎摟進無邊的力量似的,連手臂都是有些顫抖起來,接着彎腰,似乎承受不了那股大力而壓彎了腰。同時楚宏的眼睛也是有些灰暗起來。
少年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功夫啊,連在他心中厲害的一塌糊塗的父親都有些費力的才能施展開來。
就在他有些出神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吼,驚醒了少年,他連忙看去。
只見楚宏威猛無邊,那原本彎曲的腰桿豁然挺得跟標杆一般挺直,雙手擎天。
這。。
少年震驚了,因爲他感覺他看到的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那支撐天地的天柱。
接下來的變故,直接讓少年差點從假山山掉下來,因爲他的父親把那一掌擎天的雙手打下來了,“轟!”
只見土黃色的一個大手印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屋中的地板上,他感覺如果這一掌打在人身上,恐怕就算是九級的武者也要變成肉泥。
但是奇怪的是,這樣威猛的一掌打在屋中的地板上,就像打進了虛空了一樣,並沒有把屋子打成想象中廢墟。
楚宏臉色通紅,有些暗淡的眼眸中,有激動,有欣喜。輕吐一口氣,緩緩收掌。
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原本明亮的地板上,有些細微的裂縫,不要懷疑這掌的威力,要知道這個房子乃是楚家先祖號稱楚霸王的武聖級別人物用聖力加持過的,能將聖力加持過的房子打出裂縫足見這一掌的威力如何了。
少年回過神來,趁着父親正在調息,以比來時更加輕巧的動作,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假山。
西邊的廂房中,少年捂着劇烈鼓動的胸口,腦子裡全是那鋪天蓋地的一掌。連忙喝了幾口水,這才才漸漸平息下來。
少年冷靜下來,回想着剛纔的一掌,父親的動作,他忽然覺得招式很簡單,就是摟,舉,砸,在沒有其他的花俏動作了,莫非?少年有些不敢相信,難道父親大人他進入聖級了?
在鬥戰大陸上,只有聖級的武者纔可以使用氣,這個氣並不是空氣,而是通過感應元素,修煉的到理解這一系元素,並且和其能夠溝通的地步,這樣便可以利用此種元素進行威力絕大的攻擊,而且一旦理解了這一系元素,那麼人就會懂得天地的一些道,進而壽元也會增加。
出生武術世家的楚陽自然知道這一點,當他想到那返璞歸真的一掌的時候,自然便是想到了氣,威力強大的氣。
“原來這一掌的妙用在於運用氣的改變。”楚陽細細的整理思緒,回憶着父親當時的吐納,氣息的改變,漸漸的似乎有些明白,可是卻又全無頭緒,無奈之餘,少年乾脆起身,出門去了。
少年心中想着不要再想那一掌,可是腦子卻似乎不在聽他的使喚,腦海裡全是那一掌的影子,而更讓少年恐懼的是他的身體開始發熱了,這個現象對於他來說,絕對是天大的災難,他平時之所以那麼輕柔,舉止似乎都溫文爾雅,那並不是他的本願,他也想和操場上的人一樣練武,只是因爲他一練武或者劇烈的動作之時身體就會發熱,熱到可以將睡的牀燃燒成灰,而自己更像是燒紅的鐵塊,痛苦異常。
楚陽嚇壞了,他記得還是十年前有過一次,那是他無意看了徐大伯的烈*法而引起來的,而曾那以後,他的父親變禁止他在練武,讓他隨着興趣學習別的東西,而無奈的楚陽便是對術數有了興趣,開始研究術數。
體內的熱量越來越大,似乎想把他身上的所有水分全部榨乾,頭頂冒起絲絲的熱氣,楚陽只感覺像是有無邊的大火在自己的經脈中橫行,燃燒他的生命,他想喊,可是喉嚨似乎已經斷了,沒有一點感覺,想找他的父親,可是腳卻像化成灰,沒有了一般。
突然,他的眼睛中噴出兩道指粗的火線,那不是火元素的氣,而是實質的火焰,因爲那被兩道火線射到的一顆翠綠楊柳,瞬間變成了飛灰。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接着頭一輕,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間廂房中,此時站着兩個人,一個是楚陽的父親的楚宏,另一個是位頭髮花白的五旬老者,一臉英氣,非同常人。
“徐兄,小兒似乎和十年前的那一次一樣?”楚宏有些擔心的對着那位五旬老者說道。
老人輕撫了一下鬍鬚,看了眼正坐在大水缸中的楚陽有些無奈的說道“人體有陰陽二氣,五五分時最平庸之體,多一份則陽,少一分則陰,物以九爲尊,九陽,九陰之體,都是萬年難遇的絕佳體制,可是楚陽侄兒的體制似乎有些過了頭。”
楚陽暗暗點頭,看了眼兒子,其實他也發現兒子身體裡的火雖然不強大,但是純,現在聽徐冥一說,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徐兄是說,小兒是十陽之體?”
徐冥點了下頭,又搖搖頭。
楚宏疑惑道“徐兄何意?”
徐冥看了眼楚宏,嘆口氣說道“楚老弟,不瞞你說,以我烈火門的典籍記載,十陽之體自古不是沒有,但是那些人在出生之後,不過十年就死了,可是小侄今年,如果老兄沒記錯應該了十六了吧?”
楚宏連忙道“正是”
“恩”徐冥點下頭接着說道“如果小侄是十陽之體那麼應該在六年前就離開了,可是如果不是十陽之體,有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老兄還很真是爲難,不好定結論啊。”
楚宏也是一臉無奈,他雖然掌握着全城人的生命卻掌握不了這個小兒子的生命,真是…
“不過?”徐冥眼睛一亮,似乎又辦法了,接着又是搖搖頭。
“徐兄但說無妨!”楚宏看出徐冥的顧慮說道。
“物以九爲尊,我們就當小侄是十陽之體,但是卻必須爲其體內鑄進一陰,緩解十陽攻心,那麼小侄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徐冥緩緩說道。
“不知道以何物來鑄着陰系?”楚宏忙問道
“唉!楚老弟啊,如果這個東西號召的話,先代的那些十陽之人哪個門派會放棄,這個東西全大陸恐怕也找不到兩塊。”徐冥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楚宏還是不死心,依舊問道“徐兄,此乃何物?”
徐冥看了眼這個知交好友說道“玄冰之精”
“什麼!”楚宏大吸一口涼氣,震驚異常。
“呵呵”徐冥苦笑一聲,不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