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子有點佝僂,走路一直拄着一個柺杖,但是吃飯卻很利索,雖然不快,但是很有節奏,他每一個動作都很標準,這讓雲見天很是好奇,老人是一位什麼樣的老人。
不過,雲見天感受最多的當然不是老人吃飯休息的標準,而是話癆一般的說話方式。
老人喜歡說話,或許是一個人在這深山裡待久了,所以他喜歡拉着雲見天閒聊,聊東聊西,反正他就喜歡聊天,當然,所謂的聊天其實更多的是老人一個自言自語的說着,雲見天這是一個認真的聽準而已。
時間很快,雲見天並沒有着急離開,在這裡呆了半個月,雲見天決定離開,不過老人卻似乎不想讓雲見天離開。
坐在草屋外面的老人,看着天空,天空有一羣燕子飛馳而過,似乎要去另一個地方過冬,時至秋天,落葉已經隨着風飄動在每一棵樹上。
有點蕭瑟,有點惆悵,雲見天坐在旁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自己要走,老人便和以往一眼率先開口了,不過他只是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說完他就沉默了。
雲見天也沉默了。
他說:“天已涼了,我也要死了。”
這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可是正因爲尋常,才讓人很難過,或者有一點兒悲傷,雲見天確實感覺有點悲傷,雖然認識老人的時間不長,但是老人卻救了自己。
救了自己,如果老人真的要死了,那自己真的應該悲傷,他想說點什麼,但是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候已經是黃昏,黃昏裡蕭瑟的陽光黯淡,淡淡的紅色映襯這這座茅草屋,以及茅草屋面前坐着的兩個人,一老一少。
老人繼續開口說道:“八百年了,我也老了,老了就該走了。”
“前輩,其實你沒老。”雲見天並不會安慰人,所以他說道,這聲音很怪,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老了老了。”老人看着天空繼續說道,其實雲見天心中有點悵然,老人剛纔說了一句,八百年了,老人已經活了八百年了麼?
“小子,你是誰?”?老人突然低下頭看着雲見天問到。
“雲見天。”雲見天有點無奈,這已經是老人第十一遍問自己的名字,似乎老人記不住名字,所以他又問道,但是雲見天還是認真的說道。
“哈哈,老頭記性不好,但是也記得你叫雲見天,我是問,你是誰?"老人哈哈笑道,隨後繼續望着天空,似乎有點惆悵的說道:“我叫窮不及。可是,我是誰呢?”
雲見天並沒有聽過窮不及,所以他不知道怎麼接話,但是他知道,這個名字曾經肯定很厲害,至少在滄江域應該很出名,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老人卻一個孤獨的在這裡。
雲見天沒問,因爲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誰呢?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答,自己就是雲見天,但是雲見天卻總是感覺這裡面有另一層含義,只是自己不懂而已。
“我認識你,可是你不認識我。”
老人又說道,這話似乎是對雲見天說的的,但是其實雲見天知道,這話不是對他說的,老人是對自己說的,老人是在問自己。
“前輩。”雲見天張了張嘴,叫了一聲,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要走了,就要死了。”老人繼續開口,這已經是今天他第二遍說這句話了,雲見天很是詫異,而且更爲難過,老人在不停地數着這幾個字,或許老人真的老了,老了就該走了。
“所以,你能幫我個忙可否?”老人嘆了一口氣,遠處的夕陽終於落下了山峰,灰色的天空開始出現,陽關不在,黑夜就要來臨,但是風還是依舊,落葉也是依舊,老人的話,雲見天沒有接,只是點了點頭。
“你就不問我,是什麼忙?“老人問到。
“前輩對我有恩,理應幫忙。”雲見天說道。
“我一聲追尋刀道,直到三百年前,我也沒能贏她,她曾問我,你是誰?這個問題一直困擾這我,所以我一個孤身來此,只爲了尋一個原因,我到底是誰?”老人開口說道,似乎是在追憶,似乎是在感慨。
雲見天這時候知道了,老人必定是一名很了不起的刀客,他的修爲應該很強大,可是在前各地修爲,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可是八百年,修爲應該還不到老去的時候吧,雲見天在想。
融元境修爲可擁有兩百多年壽命,凝血境可擁有五百多年,而之上,更是擁有千年壽命,雲見天感覺,老人可不僅僅是普通的凝血之上境界之人,那麼這八百年又是什麼意思呢?
“前輩,你剛纔說了額,你就是窮不及啊!”雲見天不解,雖然知道這裡面肯定有深層次的意思,可是爲什麼不能簡單點兒瞭解呢?
“可是,也有人叫我瘋子,也有人叫我情癡,還有人叫我老不死。”老人很是感慨,雲見天並不知道這裡面有着什麼樣的故事,但是老人一定很了不起,這一點雲見天很是肯定。
“那都是別人認爲的你,你只是你,你不需要用別人的思維去限定自己,你就是你,你應該告訴自己,自己的名字就是自己,自己的道就是自己,自己的路,就是自己。”雲見天這樣說着,這話很簡單,但是老人卻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直到現在老人還沒有說要讓雲見天幫什麼忙,但是雲見天也不急,他知道老人這時候肯定也不會立馬去死,那不正常,老人不管是睡覺還是吃飯,他合理了,合理到沒喲一點點毛病,那怎麼會老了,死了呢。
一陣風,突然吹過,那是一陣寒風,寒風極度的寒冷,就算是雲見天都感覺一陣寒冷,可想而知這陣風有多冷,這風有點怪異,也有點奇特。
老人恍如沒有感受到一般:“龍魂大陸,很大很大,就是像滄江域這樣的地域都有很多,還有比這更強大的,我就來自哪裡的一個地方,哪裡叫做青玄域,東魂洲,有七大域六中域五小域,世人只知道這些,卻不知道,,在東魂洲你,還有一域,叫做青玄域。”
青玄域,雲見天並沒有瞭解過,或許是真的對這個世界瞭解的有點少吧,雲見天在想、
“其實,說是還有一域,也不能這麼說,之能說是一座城,但是這座城太特殊了,也太大了,所以叫做青玄域,青玄域砸七大域中部,最中間的哪裡便是青玄域了,青玄域有一座門,哪裡是東魂洲最神聖的地方,哪裡只有年輕天才纔會去,我是在哪裡出身的,但是八百年輕,我從哪裡走了出來,再也沒有回去過。”
“前輩,哪裡既然是天才聚焦的地方,前輩爲何出來?”雲見天不解。
“因爲,一個女人。”老人窮不及開口繼續說道,雲將心神微微顫抖,似乎有了一種猜想,剛纔老人說的那個自己沒有戰過的人,應該是個女子,或許這也是爲什麼很多人都叫他情聖,叫他瘋子的原因吧。
“我知道,你以後一定會去青玄域,我想讓你幫我,去一趟華靈域,華靈域是七大域之一,哪裡有一座山門,叫華靈門,有一位老太婆,如今應該是太上長老,深居不出了,你找到他,把這個交給她。”
老人說着,手裡突然多出了一幅畫,畫沒有打開,雲見天也沒想着去看,還有兩封信,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但是其中一封信,雲見天卻感受到了一絲戰意,那絲戰意很強,但是卻有着一份眷戀和懷念。
雲見天接過來,放在了空間戒指裡,他沒有說什麼,因爲他知道,自己必須答應,而且自己一定會答應。
老人幫了自己,那自己有什麼資格不去幫他呢。
老人的臉上掛着一抹笑容。這笑容讓雲見天有點奇怪,這時候那寒風依然還在,似乎更冷了,天黑了,不過也陰了,似乎要下雨了一般。
老人還是躺在那裡,雲見天就坐在旁邊。
“你知道我爲什麼提青玄域麼?”老人對着看着天空中突然多出來的灰色的雲說道。
“青玄域天才聚焦,您是給我指路。"雲見天認真的說道。
“那裡有我的故事,我想,也會有你的而故事,指路不算,因爲,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路,這間草屋,就留給你了,等我死了,我的刀,也就留給你。”老人繼續說道。
雲見天趕緊開口說道:“前輩這可使不得。”
雲見天不想老人真的走了額,所以他有點傷心,所以他開口說道,不過老人沒有理會他,依然躺在那裡繼續交代後事一樣,給他說着。
“我認真了一輩子,吃飯,睡覺,喝茶,做到井井有條,我就在想,我是誰,你說的對,我就是我,我叫窮不及,或許正因爲我沒有想到這點,所以,我追了他五百年,卻錯過了他三百年。“
“我一身只輸給了兩個人,一個是她,還有一個是他,而現在他來了,他來了我就該走了,所以,我說我老了。老了所以就要死了。這個空間戒指給你,這裡有我的點東西,就當送給你了。”老人遞過來一個戒指,雲見天不想去接,卻發現那戒指竟然已經到了自己的空間戒指裡。
雲見天想知道,老人說的那個他是誰,因爲,老人說他來了,他來了,所以夜裡的天陰了,風也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