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是醫院漂浮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陳思文此刻並沒有被大老闆的糖衣炮彈給砸暈,同時,他還冷靜得一逼。
其實吧,簡單回想一下心理醫生徐燕的話就能明白.
長時間不能講話的人,是要經過語言功能恢復訓練的,不是說她想說話就能夠立刻完整的說話,那麼急的環境下,估計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陳思文肯定是有所期待的,畢竟哥們兒都快嗝屁了!
於是瞪着眼睛,睫毛微顫,結果就再次等來了一個手機,閃爍着白茫茫的光芒。
就像此刻是站在馬桶前,藉着這種角度,能夠瞄到吳佩妮胸前白花花的一片似的。
陳思文此刻氣急敗壞,惡人先告狀:“好啊好啊,還不會講話,就想空口無憑,誤人清白,我陳思文這個正人君子簡直羞於於你爲伍!”
吳佩妮微微擡起頭,呆呆的看着他,“小陳,你怎麼看着我流口水?”
大老闆眼睛清澈的問。
“.”
上完廁所,陳思文扶手起身,此刻有點唏噓的重新躺會了病牀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吳佩妮不明所以的又小跑過來給他蓋被子,陳思文一隻手就在她臉蛋上亂掐,然後她想了想,居然把腦袋輕輕貼在了陳思文的被子上
“王寶釧啊,你挖野菜挖得好辛苦啊”
陳思文表情有點哭笑不得,也有點慶幸,直呼還好之前他倆沒戀愛。
這要是戀愛了,伱看看,你們看看,她不早就滿眼都是自己,活脫脫的我是小陳的形狀咳,呸,反正,這還怎麼從她自己那個虛頭巴腦的小世界裡走出去。
說話?還說個屁。
應該是最近很疲憊了,躺在被子上,大老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陳思文瞅瞅她,想了想,嘆了口氣,摸出了手機,開始和心理醫生,徐燕交流。
陳思文也明白了,有的患者不會講話,單純是他們其實沒有表達的意圖,包括大老闆她之前的意圖也沒有太明顯。
不然徐燕也不會建議讓陳思文領着她去看恐怖電影差點把陳思文自己嚇成傻逼,也不會讓他帶着她跑去蹦極,一天眼前驚現奶奶多次。
“根據你說的,小吳總現在徹底有了說話的意圖,這是好事情,已經可以開始嘗試引導了陳先生,恢復語言功能是一個過程,你不能急。”
現在陳思文確實算是真切的感受她那種爲了迴應自己,想要表達的意圖。
但她講不了一點,於是大老闆就用手機重複打字。
然後根據徐燕醫生最終給出建議:“刺激這種意圖。”
陳思文明白了,看着她趴在自己腿上,嬌憨的睡顏,坐了起來,捏住了她的小鼻子,看着她眉頭微皺,呆萌的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莫在這裡睡,一會兒感冒了。”
“噢。”
“還有.”徐燕的話語繚繞耳邊,刺激,好好好,咱們就來點刺激的,陳思文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大老闆我跟你講,你想得到我的身體,沒有一百聲聲音嘹亮的我愛你,是不可能的。”
“喔”吳佩妮完全不辯不駁,只是安安靜靜的站起來彎着身子就開始給陳思文蓋被子。
現在是夏天,單薄的黑色吊帶衫若隱若現,大老闆也沒把陳思文當外人。
不是,這黑色的吊帶衫,咱就是說,咋就這麼白呢?
作弊作弊,開色彩外掛啊!
“.”陳思文仰着腦袋此刻有點捶胸頓足。
而吳佩妮則是低頭瞅了瞅自己胸口,眨巴眨巴眼睛,此刻伸手將他披散的頭一點點捋順了:“小陳,你好像又流口水了。”
陳思文聞言有些破防:“你不懂,我是沒吃飽,你手臂能吃嗎,讓我咬咬。”
陳思文張開了血盆大口就往吳佩妮的手臂上咬去。
吳佩妮睫毛微顫,一隻手放在陳思文嘴邊,一隻手則是在手機操作,憨憨單手操作手機還打錯字了:“小陳,騰.”
鬧騰一會兒,陳思文目光呆滯的盯着天花板發呆。
然後就看見他被子被掀開了,剛剛從衛生間換了睡衣出來的大老闆一隻腳此刻跪在牀上的,然後憨憨的就往陳思文腰間蹭蹭,困了,熟練的要上牀睡覺。
陳思文感受着腰間傳來的那陣陣滑嫩的觸感,他一下就把她推開了,說:“從現在開始,這是另外的價錢了!”
吳佩妮呆呆的站在牀邊,然後想了想,轉頭跑去了那邊的衣櫃,她知道小陳的一些小癖好。
陳思文幽幽的說:“你知道心理醫生怎麼說嗎?她讓我刺激你.誒誒,你幹嘛,你把絲襪放下,有話好好說。”
大老闆正坐在沙發上要往一雙美腿上套黑絲呢,聞言,側頭茫然的看看陳思文。
陳思文拳頭捏緊,圖窮匕見:“你掂量一下,你要是不會說話,你以後就沒人親親了,就沒人讓你香噴噴軟乎乎的身子掛在身上睡覺了,就沒人玩你腳”
不對,這不對。
陳思文說着說着,好傢伙,心好像被人紮了一刀,痛,太痛了。
吳佩妮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乖乖的點點頭表現出配合,剛去拉開病牀旁邊的那個小陪牀呢。
“算了,你睡那裡容易着涼。”陳思文嘆了口氣:“上來吧,今天只給你破例這一次,下次至少你得發出聲音了。”
然後第二天晚上。
“其實抱着睡覺也沒什麼,之前都是這麼抱的,問題應該不大。”
第三天晚上。
“釘子戶啊釘子戶,最後一晚,你今天再不出聲,明天開始你睡牀底。”
第四天的夜。
陳思文你不能再這麼沉淪下去了,美色固然重要,但佩妮的恢復更加關鍵,你醒醒,勝利就在眼前,你要表明你自己的態度啊!
第五天的夜。
抱着大老闆睡覺。
清晨的朝陽順着窗子一縷縷擠進了白花花的病房。
幾隻麻雀落在了枝頭,撲騰着翅膀唧唧喳喳歡快地叫着,唱着。
陳思文幽幽轉醒,打了個哈欠動了動肩膀,感覺比昨天更有力氣了一些,不過一想到自己這一個月都是在病牀上度過的。
他心下有些悠閒,同時又有些無聊。
這時,白衣護士端着托盤進了來,給陳思文打了一針,老媽吳芳則捧着飯盒到外面打了早飯,回來後陳思文才看到,老媽臉上有兩圈明顯的黑眼圈,眸子裡還帶着一絲疲憊和憔悴,顯然是這段時間累的。
“老媽,你回去休息吧,醫生說了,我這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觀察也得好好觀察,媽不累的。”
“纔怪,你眼袋都快比我拳頭都大了。”
老媽沒好氣的給他削着水果:“你這什麼形容,那你媽不成怪物了嗎。”
“你姐上班,丫丫跟着你姐去看明星了,王婆婆在家,佩妮那丫頭呢?”
“上班去了,晚上下了班過來吧。”
“你看吧,今天沒人,媽陪着你。”
“媽,有沒有一種可能,今天我約了同事,不用你陪。”
老媽一呃。
“我好歹是個總編,這馬上要出院了,也該關心關心工作了。”
“嘖,那好吧”老媽勉強答應了,王婆婆一個人在家,她也挺不放心的。
早上覆查了之後,陳思文又催促了幾遍,老媽才千叮嚀萬囑咐地轉頭走了。
病房裡只剩了陳思文一個人,有些時候大家的關心太濃郁了,反倒讓他有些彆扭,特別是他覺得他早就已經恢復身上體壯,一拳能幹翻一頭牛,大家卻覺得他此刻是HelloKitty。
“虛頭巴腦的問候就免了,咱們就聊聊天。”
陳思文關心的看向同事甲,“你最近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
同事甲還沒回答,王衛幽幽的看了略顯羞澀的同事甲一眼,搖搖頭幫着他回答道:“總編,還能怎樣,人家穿着圍裙回來,就複合了唄”
因爲在公司,他比較熟悉的就是同事甲和王衛,也比較聊得來,於是今天就只叫了他們兩個,嘮嘮嗑,順道瞭解一下最近編輯部的事情。
“上次不還是兔女郎嗎?這次這麼好打發?”陳思文一愣。
王衛沉默了一會兒,有點痛心疾首,“總編,人家只穿圍裙.”
陳思文愣了幾秒,然後腦袋裡好像有幾段奇奇怪怪的畫面襲擊了一下他,他對着同事甲果然豎起了中指:“碧池。”
王衛同碧。
同事甲這次卻沒有默默承受,而是奮起反擊:“我現在哪兒還有心思關心什麼虛頭巴腦的女朋友,圍裙總編,陳總編,你明白嗎,那種想刀一個人的衝動.”
“敲。”陳思文啐了一聲,“人家都給你穿圍裙,穿兔女郎了,哥們兒,我勸你好自爲之啊!”
然而王衛似乎明白了同事甲的意思,此刻贊同的點了點頭,幽幽的附和道:“如果是那個狗東西的話,我也想刀”
陳思文一呃,從病牀上稍微坐起來了寫,有些莫名其妙,“咋了,這麼同仇敵愾?”
同事甲表情此刻略顯生無可戀:“總編,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興致勃勃給你說的那本書,誅仙嗎.”
陳思文一個咯噔。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多麼好的一本書啊,我曾經以爲,我要靠着這本書,完成幾年的kpi,靠着提成,出任總經理,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的。”
同事甲拳頭都捏緊了,好似要錘人,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太監。”
陳思文:“.”
王衛陡然一錘自己的大腿,接過話茬悲憤的補充道:“不是人啊不是人,他把碧瑤寫死了,然後就太監了!”
“女主啊,多好的碧瑤啊!”
“那個風中的女子,張開雙臂,向着滿天劍雨,向着奪盡天地之威的巨劍。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
只爲情故,雖死不悔。
”
“老大,總編,你懂嗎,他他媽的把女主寫死了,然後太監了,已經快半個月沒更新了。”
陳思文忍不住一扶額頭,UU看書www.uukanshu.net 腦瓜子此刻有點昏,我敲,我把碧瑤寫死了,然後就沒更新了?
陳思文表面鎮定,其實心裡慌得一批,“這麼搞的嗎?我不會被人用刀片埋了吧!!”
隨着誅仙世界的展開,誅仙二字早在之前就在唐都網文圈炸開了。
加上陳思文之前沒回老家前碼字是個肝帝。
誰能拒絕每天2-3萬字劇情緊湊,質量優秀的誅仙洗禮啊。
讀者都給餵飽了好不好!
這導致誅仙成爲了學問集團上半年火出圈的爆款!
書的恐怖人氣,帶給了角色恐怖的人氣,而這些人氣,最終都轉化成爲了讀者們對小說的喜愛和期待。
無論是絕色的難以褻瀆的陸雪琪,還是活潑真誠的碧瑤。
每天不知道多少讀者等待着她們後續的劇情和男主角之間的感情發展,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碧瑤死了,灰飛煙滅。”
大家都還沒開罵幾天,“作者太監了,了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