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信誰?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多禮拜就這麼過去了。
在週末。
雲止意與同事來到Blue來慶祝,畢竟他們這次解決了一個不小的case。
包間裡,一羣人正在那裡鬧騰,白天看上去氣質優雅的女士與架勢強悍的男士們在這裡都不見了蹤影,大呼小叫,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矜持。
雲止意被這羣已經喝得爛醉的人弄得頭痛不已,出了包廂門,打算到外面的吧檯喝一杯。
“來杯白蘭地,謝謝。”
點完了酒,雲止意在調酒師倒酒的過程中,隨意看着熱鬧。
突然,她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是南宮一諾和陸懷水。
雲止意拿起杯子想他們走去,但是突然聽到了一些句話,雲止意準備打招呼的舉動停了下來,背對着他們坐着。
“一諾,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老是這樣喝着悶酒也不是辦法。”陸懷水感到很無奈,但是從南宮一諾沒有焦距的眼睛中,似乎可以察覺到什麼。
“懷水,你說,要是當初我沒有提出要玩那遊戲多好。要是沒有提,阿莫和子清就不會認識,不會相愛,說不定到時候,和子清相識相愛的就會變成我,要是這個樣子該有多好。”南宮一諾喃喃的說道,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喝了個精光。他已經沒有以往的高貴,宛如一個在感情上受了挫敗的人,不應該說宛如,畢竟這實際上就是事實。
陸懷水在一旁聽着,卻沒有說什麼,也無法說什麼。感情這種事,有誰能夠說的清楚。就如南宮一諾一樣,當初對待女人,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如今若不是動了情,怎會這般隱忍到要借酒消愁的地步。
雲止意喝着手裡的酒,疑惑。不知道他們所提的“遊戲”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與阿莫和子清有關。
突然間,南宮一諾像是抓住了一線希望似地,他對着陸懷水,眼裡滿是期待,言語有些激動,說:“懷水,你說,這會不會是阿莫的一種手段,一種讓我以爲子清和他相愛的手段呢?他會不會只是與子清做戲,爲了我手裡的合同而演給我看的,會不會等到兩個月期限一過,他就和子清分手?若是這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一諾,阿莫不是那種會玩弄感情的人,他對子清是不是真心,這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確信的是他們不像是做戲的樣子。”陸懷水看到滿是希望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心裡有些不忍。那本該是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應該是最迷人的桃花眼啊。
“一諾,難道你真的愛上子清了?”陸懷水心裡有了確定,但還是要親耳聽到方爲相信,畢竟南宮一諾是個情場浪子,這些個是是非非,情情愛愛的,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明白的,不是嗎?可是,他若是清楚又怎麼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懷水,我想,我是真的栽了。”那笑容裡充滿着無奈,心裡的苦澀,聲音難免疲憊,之前的一切不過是給自己所需找的一些希望而已,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若給自己找的希望是真的,那便好。若是假的呢?若是阿莫真的愛着子清,自己又該如何?若是阿莫不愛子清,而子清卻愛着阿莫,那麼他又該怎麼辦?子清又怎麼辦?
兩人之間一時的沉默。
而云止意則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阻止了自己想要大聲尖叫的衝動。
手中緊握着,手指的關節開始發白,充滿着憤怒。
雲止意只覺得心裡發寒,阿莫他怎麼可以這樣,欺騙了自己不要緊,還欺騙了子清的感情。當初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傻,信了他所說的話。
她快步回到包廂,步伐快的幾乎就要奔跑。她拿起自己的東西與同事道了謙,便向外面走去。
迎面而來的風吹散了雲止意有些胡亂的思維。她慢慢想到當初的情景,無論是子清落馬,還是聽到子清過去時的緊張以及氣憤,不像是在演戲,那麼自然因該是不會的。況且一諾在問懷水的時候,也說了“如果”。或許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這般糟。可是一諾話語裡的“遊戲”、“合同”都是什麼意思?
突然,雲止意的臉色蒼白,她將最近所有的串起來想了想,她祈禱,千萬不要像她想的那樣,不然阿莫就太可怕了,那麼自然地反應也能演出來。不然子清就太可憐了。
思索再三,雲止意決定還是將事情告訴蘇子清。
她來到蘇子清的家門口,敲了敲門。
蘇子清看到面色蒼白的雲止意,頓時心裡嚇了一跳,不由得心慌了起來。
“止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蘇子清猶豫的問道,她看着雲止意的臉色,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雲止意沒有說話,當她走到客廳坐下來,呆呆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告訴她。
蘇子清面帶擔憂的看着雲止意,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子清也不吱聲,等待着雲止意的開口。
“子清,阿莫他對你好嗎?”雲止意再三決定,還是開了口,漂亮的丹鳳眼裡,有了躲閃。
“恩,很好。”蘇子清點點頭,眼裡有着疑慮。
“那麼子清,若是我告訴你,如果阿莫對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呢?”雲止意說話有些遲疑,她看着蘇子清的表情。
“噗嗤~~~~”蘇子清突然笑了起來,她不知道是沒有看到雲止意眼中的認真,還是明明看到了,卻故意忽略。“止意,你這個玩笑還是蠻好笑的。”
看到蘇子清笑嘻嘻的樣子,沒有阻止,只是很認真很認真的說着:“真的,我親耳聽得到一諾和懷水討論的。”
看着雲止意認真的樣子,蘇子清勉強的笑了幾聲,看着雲止意沒有說話。
“我在酒吧裡,看到喝得有些醉的一諾和在一旁的懷水,他們提到這件事,被我聽到了。他們雖然沒有確切的說,但是可以隱隱約約的猜出。”
雲止意看着蘇子清漸漸蒼白的臉,清澈的眼眸中開始出現水霧。
蘇子清止住鼻子裡的酸意,聲音哽咽,止意的心思細膩,聽過別人的談話,就能將事情猜的個七七八八,大差不離的,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害怕,但還是勉強的擠出些微笑,帶着些許的鼻音,聲音顫抖着問道:“那你猜出什麼了?”
雲止意沉默了一會,說:“我猜出阿莫他追你,或許只是與一諾他們富家子弟玩的遊戲。若是贏了,好處似乎就是一諾手中的某個合同。”
她緩緩地說着,吐詞清晰,一句一頓,十分清楚。那一句句話似是一雙雙手,將她的心慢慢撕扯,變成一片片的,滿地的狼藉。
雲止意看着蘇子清滿臉的淚,心裡也不由得慌了,急忙說着:“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或許實情不是這樣的,是我猜測失誤而已。”
其實雲止意心裡很明白,猜測可的信度,但是心疼子清,她只得這麼說。
可是,這樣做不知是幫她還是害她。還是自己告訴子清,本身就是個錯誤。
聽到雲止意這話,原本隱含着絕望的雙眼,透露出一絲希望,她聲音沒有以往的清朗,帶着些許哭腔,“這麼說,事實可能不是如你所想?”
雲止意看到懷有希望的蘇子清,實在是不忍刺激,只好應和着,說:“也許。”
女人啊,總是這樣,喜歡抓住一絲絲的希望不放,總是要到了最後,被傷的遍體鱗傷的纔會將自己保護起來。
雲止意哄着蘇子清,不斷安撫着她內心的恐懼,她現在開始懷疑,自己告訴她實情是對還是錯。
噹一聲淺淺的嘆息後,雲止意便離開了。
黑暗中的蘇子清,拿出手機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清冽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過來。
“喂,阿莫”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
“子清,怎麼了?爲什麼鼻音這麼重?”蕭莫皺着眉頭,眼裡開始出現擔憂,手上的工作也停了下來。
“沒什麼應該是感冒了。”蘇子清喃喃的回答,連聲音都變成糯糯的感覺。
“怎麼會感冒了呢?你有沒有吃藥?”蕭莫的眉頭皺的更加深。
“還沒。”聽到蕭莫關切的聲音,蘇子清有忍不住想要落淚的感覺,好不容易纔止住了。她問:“阿莫,問你。你有沒有騙過我,或是瞞着我什麼?”
從一開始聽到蘇子清的聲音時,蕭莫就覺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對勁,再加之聽到這樣的問題,是她察覺到什麼了嗎?
“沒有,你爲什麼這麼問?”蕭莫再三思索,還是決定隱瞞,他打算等到期限過後,和她解釋一切,畢竟這感情是真的。
“不爲什麼。”聲音帶着孩童般的任性。“你以後都不許騙我,都不許對我有着隱瞞!”
蕭莫聽到這近似孩子般的撒嬌,眼前不由得浮現出她嬌羞的樣子,輕聲笑道,聲音低柔,像是哄孩子般的答應着:“好。”
草草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蘇子清流着淚,滿腹的委屈。
一個是她愛的人,一個是她的蜜友。兩個人的話天南地北,她究竟因該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