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惹火了殷如山,安心發現自己並沒有那樣快意。
曾經,她無比希望,他能夠認出她。
可是,在這一刻,安心突然不希望殷如山認出自己。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驕傲的殷可,那個全幼兒園最驕傲,最漂亮,穿的蓬蓬裙每一天都不重樣,開生日party捧出五層比人還高蛋糕的小公主了。
她不過是一個靠着自己的肉體勾引男人,達到目的的女人罷了。
說到底,她自己跟當年的殷如山,又有什麼區別呢?
“煜城啊,我剛纔一路走來,有點渴了。”
殷如山突然開了口。
語氣裡面,竟然沒有一點苛責,雲淡風輕,帶着長輩的風度。
“哦,那我差人倒茶過來。”許煜城笑了笑,“伯父想喝什麼?劍眉?普洱?鐵觀音?”
“不必另外叫人,麻煩。”殷如山有些疲憊地將自己倒在椅子裡,隨手拿手機按動着,看也不看安心一眼,“這不是有個服務生嘛,就叫她去好了,快去快回。”
“好,你去砌一碗老君眉,一碗白毫銀針。”許煜城眉尖微動,眼角餘光看了眼安心,卻是不動聲色,吩咐下人的口氣。
安心只能乖巧應聲:“是。”
“殷總渴了,你快些,來晚了小心炒你魷魚。”許煜城已經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語聲淡淡。
可安心卻清楚得很,那是警告她不要想跑,快點回來,等打發走殷如山,他再跟她新賬老賬一起算。
一出門,她情不自禁地吐吐舌頭,她怎麼會走?
殷如山來了,她自然是不會走的!
她要知道,這個五歲以前自己的大英雄,小小世界中唯一的天,現在在做些什麼!
爸爸,就讓可可,好好地孝敬你一次!
走過幾條走廊,她依稀記得茶水室是在前方西邊房間,但走到盡頭,竟然是條死路。
看看錶已經過了十幾
分鐘,這家會所她來的不多,畢竟太高大上了,她這樣的十八線小明星,也就是偶爾蹭個導演的飯局,才能到這樣的地方來……不過,話說回來,殷如山到底過來做什麼?興師問罪?還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談?
她正在那裡揣摩着,突然感覺到背後異樣聲響!
她還來不及回頭,突然一隻手掌,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她又驚又懼,想大聲尖叫,奈何那人力氣太大,手掌將她的嘴捂得嚴絲合縫,連一絲聲響都傳不出來,繼而那人將她腰一摟,嬌小的身體一夾,往前迅速急走幾步,一腳踹開了旁邊一扇門!
接着,將安心好像麻布袋那樣丟了進去!
那顯然是一件雜物房,又黑又小,堆積着廢棄的傢俱和杯盤碗盞,滿是灰塵。
感覺到那人的手掌一離開自己的嘴脣,安心立即想尖聲大叫,可是那人又迅速從腰間掏出一塊黑色膠布,啪地一聲,貼在了她嘴上!
一反手,一根繩索立即結結實實地,綁住了她的雙手,另一端捆在了一張牢固的鐵牀上!
“唔!”安心用盡力氣,卻只能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她被襲擊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這裡是高檔會所,她不過是一個服務生,就算是勒索綁票也不會輪到她頭上啊!
安心的目光努力適應着這昏暗的房間,身前,站着一個男人。
男人一頭短短的發,染成銀白色,臉上戴着一副暗黑的墨鏡,然而當安心的眼眸適應了黑暗以後,就清清楚楚地看出來,他的右邊臉頰上有一道狹長的疤痕!
是他!
安心的瞳孔猛地一緊縮,她霍然想起了那一天,她差點被一輛黑色捷豹給撞得橫屍馬路!
那風馳電掣的跑車窗裡,坐的就是這個男人!
“嗚!”她奮力掙扎,眼眸憤怒不甘地盯着這人,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自己?
傷疤男人的嘴角突然浮起一個冷笑。
他也知道,安心
認出了他。
他伸出一根指頭,慢慢地擡起安心的臉頰,低聲道:“上次你命大,竟然都沒有撞死你……不過,你長得倒的確挺勾人,是個妖孽。”
“嗚嗚嗚嗚!”安心奮力踢着雙腿,隱隱約約,她的內心已經知道,這人是誰派來的了!
男人嘴角劃出一個薄涼的笑意。
他是殷總的得力干將,替他拔掉過不少眼中釘。
前不久,他得到殷總的命令,要他守着一個女人,她一從雲因斯堡酒店出來就開車神不知鬼不覺地撞死她!
那女人很快就真的走了出來,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她又怎麼可能知道那外套裡安了追蹤器?
以他的車速,把這女人送去見閻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但在千鈞一髮之際,竟然從馬路邊竄出來一個男人,把那女人給救了!
他見一擊不中,立即開走。
他知道不能多停留,而且那男人看起來很是面熟,定然不好惹,這個錢他就是不賺,也不能惹禍上身。
事情沒辦成,竟然讓那女人跑了,他可是被殷總狠狠踢了一腳,差點內傷。
剛剛卻又接到殷總電話,讓他這一次再去襲擊一個女人,把她給強X了,狠狠玩弄,弄得她越是狼狽越好。
然後,再拍上豔照無數。
他不敢再得罪殷總,不得不去,可是尾隨着那女人一會兒,他就認了出來,竟然還是那女人!
近看起來,她這次化了妝,打扮得還挺勾人的,也難怪殷總要除掉她,替自家女兒拔出眼中釘,肉中刺……
男人看着安心雙手被反綁的模樣,這個姿勢令得她胸口的曲線更加誘人了,而那眼中時隱時現的淚花,更是激起了任何男人心中都會有的獸性。
他冷笑一聲,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安心看着他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果然,那輛車是殷如山派來的!
她原本還以爲可能是許煜城,但是太可笑了,要殺她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