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當孫安以一種異常痛苦的表情吃完最後一個蘋果之後,蕭若安才滿意的回頭正視孫安的目光,然後溫和的說道:“醫生說你頂多休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怎麼樣,開心麼。”
“嗯。”孫安摸着圓滾滾的肚子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不過你今天早晨爲什麼那麼急匆匆的就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擔心的,而且你要知道,節目的錄製怎麼辦啊,現在我估計那個兇巴巴的導演要跳起來罵人了。”
蕭若安沉吟一下後,緩緩的說道:“彥浩的事,我懷疑是秦楚彥搞的鬼,所以跑過去找秦楚彥算賬去了,回來以後一直在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纔會不小心發生這種意外,不過你下次不要這麼傻出來救我,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呸......”
孫安會心一笑,拉着蕭若安的手,說道:“沒有關係的啦,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願的啊,我想如果是我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會奮不顧身出來救我的吧?我拿你和婷姐當做姐妹,纔會願意這樣去救你。”
蕭若安的心中有些感動,緊緊的握住孫安的手,然後安慰似的說道:“節目組的導演已經打電話過來了,我也解釋過了,你就放心的休息吧,我已經和導演說放棄嘉賓權了,你安安心心的養病就好。”
“好,這幾天我不能幫助你,估計你要辛苦一些了。”孫安有些擔心的望着蕭若安說道。
蕭若安搖了搖頭,迴應到:“沒關係的。”
說着,擔憂的撫摸了孫安的額頭,有些難受的說道:“那麼大的傷口,萬一以後留下疤痕可怎麼辦。”
“有了疤痕我就不嫁人了,讓你養着我,我可要吃空你。”孫安俏皮的頂了頂蕭若安的額頭說道。
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
兩天後,孫安順利出院,一早便等在醫院門口的記者們見到拉着孫安出門的蕭若安,都圍堵上去。
記者們嘴裡面說的都是以關心孫安的事情而來的,雖說不是大紅大紫的人,可好歹也是一個二線的女明星,出了車禍可不是一件小事。
但是實質上到了這一步卻沒有人再去關心孫安,而是將許久逮不到人影的蕭若安抓了個正着。
“蕭若安小姐,請問您怎麼看待林彥浩先生和夏靖薇小姐的事情呢。”
“您又是怎麼看待秦楚彥先生對您的事情呢?”
“蕭若安小姐可以說一下麼?”
眼看着已經逃不過去,蕭若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着攝像機說道:“秦總已經說過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最簡單的老闆與下屬的關係,至於秦總一直提及我,是因爲《狐媚衆生》即將首映,不想因爲我而影響了《狐媚衆生》的票房。”
“再者不管彥浩與夏靖薇是什麼關係,既然彥浩選擇一次一次無條件的相信我,那麼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彥浩,是我的終究是我的,我和彥浩也不會因爲強加而上的輿論而覺得有壓力。”想了想,蕭若安微微垂眸又道。
“若安小姐還真是深明大義啊。”記者們以爲蕭若安是強顏歡笑,紛紛開始唏噓蕭若安。
蕭若安也不在乎,徑直拉過一旁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的孫安拉走。
孫安的小拳頭撰的緊緊的,眼裡閃動着不明的光芒,望着圍着蕭若安的那嗚怏唔怏的人羣,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直到蕭若安拉着孫安的手忿忿然的離開,孫安纔回過神來,嘴角揚起一貫的微笑。
林彥浩因爲夏靖薇的事情,已經很多天沒有聯繫蕭若安了。
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的,其實沒有理由傳不到蕭若安的耳朵裡,可是蕭若安竟然也無動於衷,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主動聯繫他。
林彥浩正在寫文件,腦海中突然冒出這件事,不禁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己如此苦苦的想着念着,那蕭若安現在在幹嘛?
“叮咚......”郵件的聲音突兀的在偌大的辦公室響起,並伴隨着巨大的迴音。
林彥浩有些疲憊的點開秘書發來的郵件,郵件中的附件是一段視頻,而這段視頻的封面正是蕭若安。
林彥浩望着蕭若安被記者圍堵的封面,心中忐忑極了,蕭若安的世界剛剛纔平復,他真的好怕這次的風波又要傷及到她。
視頻的背!景顯示是一家醫院,林彥浩小心翼翼的點開了視頻,生怕是蕭若安出現了什麼意外,可是看着毫髮無損的蕭若安,林彥浩又覺得這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視頻的進度條一點點的在向前移動,蕭若安所說的一切也漸漸清晰明瞭。
看着視頻中的蕭若安面不改色,心平氣和的說完了這段話之後,拉着頭上還纏着繃帶的孫安漸漸離開了視頻的錄製範圍。
此時,林彥浩纔算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原來受傷的人不是蕭若安
蕭若安在記者面前迴應的一字一句都讓林彥浩覺得心中無比的溫暖,看來蕭若安並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因爲蕭若安去照顧孫安了纔沒有與他聯繫。
不知怎的,他心底泛起一陣溫暖,這對於一貫只是付出的他來說,那麼只是一點點的迴應,他也很高興了。
林彥浩拿出手機想要給蕭若安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安慰一下蕭若安被記者騷擾後有些浮躁的情緒,哪怕只是和蕭若安說說話也好。
可是手機握在手中又放下,再拿起後再放下。
反反覆覆了幾次之後,林彥浩終於放棄了想要打電話給蕭若安的念頭,因爲實在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自從出現了夏靖薇的事情以後,林彥浩每次有想要打電話給蕭若安的這種念頭的時候,便會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出軌的男人在向老婆認錯,而林彥浩不能接受的不是認錯,而是關於“一個出軌的男人”這幾個字。
可是他們的關係……卻不是那樣的。
她怕蕭若安會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跟他說,提醒他兩人的關係只是爲了應付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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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怕這樣,彷彿在做一個特別美好的夢一樣,即便知道是假的,也最怕被人叫醒的那一瞬間。
在夏靖薇的專屬休息室裡面,舒緩的綠茶香緩緩的縈繞着整個房間,細細嗅下來還會聞到淡淡的薰衣草香,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同時出現在夏靖薇的休息室裡面,竟然好無違和感,反而讓人覺得異常的舒服。
灰暗的遮光窗簾將整間休息室包裹在黑暗裡,只有電腦的屏幕發出微弱的亮光,去了濃妝的夏靖薇此刻就像一個剛剛步入學校的女大學生一般,只是那雙異常成熟的眼眸出賣了她罷了。
袁麗躡手躡腳的推開夏靖薇休息室的門,如同一隻剛剛偷了東西的老鼠,探頭探腦的來到夏靖薇的面前,然後將手中的紙張遞給夏靖薇,夏靖薇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看都沒看就直接團成一個小紙球,丟進了垃圾桶。
袁麗見狀,沉聲說到:“只有《娛樂時代》沒有大肆報道這件事,甚至隻字未提。”
夏靖薇輕輕的笑了笑,望着安靜的手機說道:“不用着急,該來的很快都會來的......”
話音剛落,夏靖薇的手機便振動了起來,夏靖薇望着熟悉的而又陌生的號碼,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那笑容絢爛又美麗,美的讓人覺得恐懼。
幾個小時後,袁麗將一份關於《韓耀週刊》詳細信息的文檔發到了某人的郵箱裡,然後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正在座位上抽菸的夏靖薇。
自從袁麗成爲夏靖薇的助理開始,就完全搞不懂夏靖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明明可以囂張跋扈,卻甘願被別人欺負,明明可以息事寧人,卻偏偏要多管閒事,明明那麼文靜善良,卻偏偏要露出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明明可以不那麼乖巧懂事,卻偏偏永遠都是一副帶着笑容的甜美樣子。
第二天一早,孫安便帶着極其愉悅的心情推醒了蕭若安。
蕭若安睡眼朦朧的想要對着孫安發火,可是待蕭若安睜眼看到孫安額頭上的疤痕時,心又在一瞬間瓦解,柔聲柔氣的對孫安說道:“大早晨的你又怎麼了?”
看着蕭若安突如其來的變化,已經準備好接受蕭若安發脾氣的孫安心中就如同空了一拍。
自從上次的車禍事件之後,蕭若安每次看到孫安就會變的柔柔弱弱的,彷彿欠了孫安很多錢一樣,孫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你看這是什麼!”孫安將自己心裡的不愉快很好的掩飾了過去,然後興奮的舉起手中剛剛快遞到家的邀請函,遞到蕭若安的面前,炫耀似的說道:“《韓耀週刊》的邀請函誒!”
“那是什麼東西?”蕭若安接過孫安手中的邀請函,疑惑的反過來掉過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終究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這個土包子!”孫安一把搶過蕭若安手中那張質地十分特別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