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聲曉臉上的表情明顯呆滯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的眼光,猛地把嚴景緻的手甩開,退後到安全距離,“你走開,不僅變態還流氓。”
嚴景緻放棄了問她是不是認識自己了,迫於無奈,只好改口,“你現在帶着孩子,一百塊想去沿街乞討嗎?”
“那還不是你害的!”聶聲曉咬着下脣,“要不是你突然莫名其妙的拉着我,我會砸你嗎?既然可憐我就不要訛我留下來給你付醫藥費!”
“好,我不要你付醫藥費,我還給你。”嚴景緻摸了摸身上,發現那卡和錢都還在病房裡沒帶出來,“你跟我回去病房裡拿。”
他有預感,他要是不還給她,她真有可能就這麼拿着一百塊過了。
“不用了,你說的對,我無論怎樣砸了人都不對,算我倒黴,破財消災,省的你到時候又有什麼說辭爲難我,錢我也不要了,你留着交醫藥費吧,再見先生,別再跟着我,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你。”
看着她走了,嚴景緻愣着,強烈覺得自己的相處方式可能有問題,現在鬧得這麼僵,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相信他了。
嚴景緻沒再盲目地跟着,那不是個辦法,他回到病房裡,叫來金貝娜,把四百塊錢和那張卡放在桌子上,“給我提些現金。”
金貝娜本想笑,但看到嚴景緻一臉惆悵不敢,“好的總裁,我還需要做什麼嗎?”
“不用了,給我買張船票,跟她一樣的,然後你帶着人回去辰東,不用跟着我了。”嚴景緻說完便去拿衣服收拾東西。
“哎,你這是幹什麼呢?”有個醫生突然進來看着嚴景緻,“你怎麼剛醒就要走啊?你現在還不能走,需要做個全面的檢查,腦子不比其他的部位,萬一傻了……喂,真的不能走啊!”
醫生還沒說完,便看到嚴景緻頭也不回走了,似乎沒聽到他說話,作爲一個醫生感到格外尷尬,看着留下來的金貝娜,“他……”
金貝娜揮了揮手,“沒事,就那麼點
傷,你還指望他能躺好幾天?”
“可是腦子……”
“放心,壞不了。”金貝娜踮起腳看了看嚴景緻離開的方向,要是壞了就不會急着趕着走了。
不過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她對這種現象倒是喜聞樂見,要不是嚴景緻讓她立馬回去,還真想目睹一下將要發生什麼,按照現在的關係,總裁鐵定要吃苦頭。
“我說你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那不是你上司嗎?就這麼帶着傷走了你還那麼高興?”醫生指着金貝娜抱怨。
金貝娜切了醫生一聲,“你懂什麼,我上司樂意被人敲。”
嚴景緻對自己的腦袋確實沒當一回事,受過比這重的傷多了,就安然地把這個當成過家家了,況且這是聶聲曉敲的,他要再選擇一遍,確實還會樂意用頭去撞她花瓶。
他一路走酒店,問了客房經理知道聶聲曉回來了。
經理很惶恐地看着他今天第三次來到這裡,前兩次都匆匆而過,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招待,準備的水果花束什麼的也沒派上用場。
“把她對面的房間給我。”嚴景緻敲着臺子,在想着什麼。
“啊?”那經理抹了抹額頭的小汗粒,“有人住啊,要不嚴總住總統套房吧?頂樓有個總統套,現在空着,而且設施都非常完……”
被嚴景緻冷森森的眼神給打斷了,他堅定地瞪着這經理,“沒聽懂我的話嗎,我就要她對面的房間。”
客房經理不得不擦着冷汗親自過去跟裡面的房客協商,最後一羣人緊急打掃整理,終於把那房間給騰出來了,結果嚴景緻一進去,潔癖犯了,捂着口鼻一臉不高興。
原先的客人抽菸,還噴亂七八糟的香水,裡面混合了好幾股味道,讓人聞了格外不舒服。
經理見他不高興了,惶恐地再次提議,“嚴總,已經進行除味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消除乾淨,要不,總統套……”
“出去吧,別再煩我。”嚴景緻直接把他們給趕了出去,但是卻
沒關門,因爲這邊剛好能看見對面房間裡的動靜,怕一不小心她就丟下自己走了。
晚上七點鐘,聶聲曉纔出來,哄了家家睡覺,她有點餓了想吃飯,打開門一看,嚇一跳,對面房間房門大開,中間放着把椅子,嚴景緻正坐在上面悠閒地翻着報紙。
“天……”聶聲曉暗自心驚了一下,趕緊拉回正常的表情,也不管嚴景緻了,轉身去了餐廳,並且死死地鎖上了門。
這時候的餐廳已經基本處於快收餐狀態了,晚上六點是用餐高峰期,現在去最多也就吃個殘羹冷炙,而且熱飲都是涼的。
聶聲曉這幾天胃口並不好,太過操勞,端着個盤子在裡面晃了幾圈,也沒找到什麼想吃的,最後端了碗水蒸蛋,正坐下準備吃的時候。
一隻手伸了過來,端起她的蒸蛋便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啪地一聲放到另外一張桌子上,特別用力。
看到餐廳的負責人立飛奔了過來,聶聲曉站起來奇怪地瞪着嚴景緻,“嚴先生你到底要幹什麼!”
餐廳負責人過來,對着嚴景緻便不停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嚴總,不知道您要過來這裡用餐,那邊有個貴賓餐廳,能不能麻煩嚴總移步,去那邊用餐。”這麼晚了,本來以爲嚴景緻不吃飯了,不過幸好那邊的餐點都還沒撤。
“移步嗎?”嚴景緻問聶聲曉。
聶聲曉直接走過去把自己的蒸蛋端了回來,卻仍是沒吃到嘴便被他拿走了。
“一點熱氣都沒有,不能吃。”嚴景緻示意負責人把這碗給端走。
聶聲曉糾結了一下,“嚴先生請你認清楚我們現在的關係好不好,我不是你要找的女人,我們現在只是陌生人,再說一遍不要介入我的生活,況且貴賓餐廳的飯菜也不是我能負擔得起的,你這樣讓我反感!”
嚴景緻咬着牙,盯着她說完這傷人的話,頭一次覺得女人是個很難搞定的動物,之前的聶聲曉都太乖巧,然而現在不一樣,導致他用一切霸道的行徑,發現都完全行不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