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燕子是被陷害的。你知道陷害她的那個人是誰嗎?”這個男人靜靜的坐下,帶着微笑說。他的笑容如同最暖的陽光。
而周鑫所看到尹社長的臉上,卻裹着的是寒冰,她柔弱的眼睛不敢涉足裡面。她微微閉起疲倦的眼睛說:“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你已經知道了,原來你的辦案能力比那能力強的警官還強,明兒你就去換了他的職位,女偵探,現在高興麼?”尹社長好像心情很好,對着她開玩笑說。
“你爲什麼那麼高興?你不覺得我剛剛回來一個姐妹,可立刻我又要面臨失去一個姐妹,有些代價有些變化爲何非得這樣?”周鑫激動的雙眼快要落淚,她對這個滿臉還在笑的男人咆哮起來。
“等等,你說你又要失去一個姐妹?什麼意思?”尹社長也跟着很不解起來。他是完全不知道周鑫剛纔在思想上經歷了多艱難的爭鬥。
周鑫看着他沒說話,一雙委屈的眼睛一閉,一顆碩大的淚珠滾下來,接着又是幾顆,幾大顆,如瀑布般墜落。
“你是說王莉嗎?”尹社長有些小心翼翼的問,當他看到周鑫的淚珠滴落的更迅猛的時候,他當即明白了,隨後大笑着說:“你說你這傻丫頭,犯哪門子急呢,我還以爲你和那女接待什麼時候開始戀愛了呢,但我一想,沒對勁呀,你不是不同性戀嘛,況且以你那對我曖昧的眼神,我認爲就是用亂棍把你打死,你也不會拋棄我去同性戀的呀。傻丫頭,真正陷害燕子的那個人是你說的同性戀女接待。”
周鑫一聽陷害燕子的人是女接待,突然委屈就沒了。她激動的笑着含着淚問:“是真的麼?”
而這個時候,尹社長把頭一偏,指了下她身後的位置,說:“你看誰來了。”
他順着尹社長溫暖的眼神看過去,在走廊的盡頭,那個素衣羅裙衣袂飄飄,一頭秀髮散落在腰際的女子,清麗脫俗的站立在那裡,是燕子。
她又一次喜極而泣,起身撲向了那個久等的女子。
就在那條幹淨在走廊上,兩人緊緊的擁作了一團。眼淚迷濛着她們的眼。她們微笑着捧着對方的臉。
良久,這兩人終是沒再激動。
周鑫拉着燕子到尹社長這邊來坐下。尹社長正一臉笑的望着她們。或許,他等這一刻也等太久了。他臉上的笑散去的同時,他也站立起來,說:“我還有事要忙,你們早些回崗位工作。”
她二人笑笑,極是嬌羞,又極是暢快。
“哎,沒少受苦吧?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周鑫拉着燕子的手,高興的笑容就像瀑布一樣瀉落在燕子的手指上。
燕子看着周鑫,雙眼感動的笑了,她說:“謝謝你,周鑫,謝謝你爲我做了那麼多。”說完,她緊閉的嘴脣再張不開,她彷彿是激動的又要哭了。
明媚的陽光從天空中照射到走廊上,沒有任何房屋,樹木,花草遮擋,純淨的如同一層淡黃色的光暈披掛在她二人身上。
“你知道陷害你的那個人是誰嗎?是我在公司新發現的同性戀。”周鑫揚着頭哈哈笑起來,此時她還真是樂意,第一次碰上個不喜歡的人,她還真就做了讓人不喜歡的事,咎由自取,活該活該。
“她不是純粹的同性戀。兩年前她是喜歡尹社長的,那個時候她的妹妹是尹社長的翻譯,跟我現在做的工作差不多。後來尹社長跟她的妹妹戀愛了。可是沒過多久她妹妹就死了。她忍痛割愛,塵封了自己喜歡尹社長的心,她只是想她的妹妹幸福,可是天不從人願,她的妹妹因患了血癌去世了。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父母就拋棄了她和她的妹妹,到加拿大定居了,她和她的妹妹跟着她的姥姥生活,在18歲那年,她姥姥遇見年輕時愛慕的男人了,她姥姥跟那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可是沒多久,她姥姥也患重病去世了。從此她與她的妹妹相依爲命。所以她能隱藏自己的心,而不被任何人知道。這是我回來的時候,警方已經抓獲她了,我去看她,她對我說的,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在她妹妹也走的那一年裡,她的精神上遭受了極大的摧殘,她開始認爲只要是男人跟女人戀***都會遭到不幸,而那不幸是那個男人帶給那個女人的,所以之後她喜歡上了女人,但我想可能一種精神寄託。”燕子認真的說完。
“那她爲什麼要陷害你呢?”周鑫不解的問。本來她開始對這個女接待,在內心裡充滿了反感與厭惡,聽燕子這麼一說,她到也覺得確實很情有可原。
原來每件發生着的事情都有它的原因,照這樣去理解,每一個人都沒有錯,或許是時間地點錯了,而那是我們不能選擇的宿命。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原諒了他,也原諒了她,她理解並接受了尹社長和她們三姐妹的牽扯,她坦誠的接受了這些變化。我們很無奈,我們很無辜。
接着她又專心的聽燕子說下去。
“她嫉恨有人坐她妹妹的位置。特別是當她知道了尹社長和我形同手足。她不能讓尹社長對她妹妹變心,這也就是她到現在還一直呆在公司裡的原因。”燕子平靜的解釋給周鑫聽。
“也就是說她到現在也還在爲她死去的妹妹監視着尹社長。”周鑫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內心不寒而慄,也就是說她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了,難怪在洗手間看到我的時候她的舉止會是那麼噁心。接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凝重的看着燕子說:“燕子,王莉在哪兒?”
她觀察了一眼燕子的表情。
燕子笑笑,雙眼如同盛放清水。她又微笑着說:“你是指王莉是否有陷害過我,是嗎?放心吧,她這會在爲警方錄取口供,可能呆會就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周鑫着急的問,她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提到和女魔頭苟合的王莉,燕子心裡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呆會見了王莉,你就知道了,總之你要相信,是朋友的我們,就永遠都是好朋友,明白嗎?”燕子的聲音還是如若那山中滴落的清泉般好聽。
周鑫略想了一下,忽地開竅:“哦,你是說王莉是爲了保護我,才與那個同性戀女人在一起。”說完,她雙眼激動的晶晶閃閃,不能言表。此刻或許她真的只想緊緊的緊緊的抱着王莉,並痛打着她。然後再讓自己被她痛打。
正想着,同樣帶着動情淚容的王莉就出現在她們面前了。
三人互望着,默默無語。這跟她們第一次出現在這家公司裡三人互擁的情形,大不一樣,從激奮尖叫到了靜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