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直到須盡歡昏睡過去,林夕才停下來將她穿戴整齊,並從錦囊裡面掏出一條毯子搭在她身上。虎子幾個說做了男女之事會很累,林夕完事後卻感覺神清氣爽,盯着須盡歡熟睡的容顏看了片刻,他便穿衣起身,藉着水池邊那盞青銅油燈昏黃的光在石室裡面打量起來。
林夕早就將石室打量了許多遍,但是這一次卻格外認真,他仔細觀察石室的每一個角落,有時候還擡手在堅硬的石壁上敲敲打打。一番折騰,林夕在石室擺放傢俱這邊並沒有任何發現,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繞過水池走向石室另一側。水池背後靠着一面石壁,石壁與水池之間有一條狹窄的小道,僅能容一人通過。林夕站在小道上,看着這最後一面石壁並沒有抱太大希望,隨手在石壁上掃了一把。
林夕的手在石壁上劃過,這面石壁並沒有另外三面堅硬,觸手處一片柔軟,伴着他的動作落下一片細沙。細沙散落,一道摺痕浮現在石壁上,像是一個字體的殘軀。林夕眼前一亮,沿着摺痕又在石壁上掃了幾下,頓時一個完整的字體在石壁上露出痕跡,字體應該是人爲刻在石壁上的,刻痕裡面早已被細沙填滿,只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字體輪廓較大,幾乎佔據了半面石壁,樣式古樸顯然並不屬於這個時代,林夕研究了許久,最後勉強認出是個“死”字。林夕道了一聲晦氣,移步到另一半還未擦掉細沙的石壁前,他覺得這半石壁應該也會刻着一個字,不過他並沒有再次動手。林夕並不是真的忌諱這些東西,只是覺得這兩個字的意義不大,懶得去做無用功罷了。就在林夕準備轉身去休息時,整個石室卻忽的震顫了一下,將石壁上的細沙全部抖落,一股壓抑的氣息頓時從石壁上透出來。
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似乎要將林夕的身體碾碎,他趕忙轉身跑開。直到林夕跑到水池另一邊,籠罩在他身上的壓迫感才緩緩消散,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恰巧落在水池上,只見水池四周不知何時升起一片瑩白的光幕。光幕上達石室頂部,左右也與兩側的石壁相接,似乎要將整個石室一分爲二。透過光幕,依稀可見平靜的池面倒映着兩個血紅的古老大字,“生”和“死”!
林夕心中一驚,擡眸看向水池後方的石壁,只見那面石壁上的細沙早已全部脫落,露出光滑整潔的壁面,上方刻着兩個古樸蒼老的大字,正是水池倒映的“生死”二字。不同於林夕掃出來那個“死”字般刻痕清晰,此時石壁上的“生死”二字宛如鮮血鑄成,泛着妖異的紅芒。強大的壓迫感便是從兩個血鑄的大字上透發出來的,好在被水池升起的光幕阻斷,不然整個石室都將被席捲。即便隔着光幕,兩個字彷彿都能穿透人心吞噬靈魂,林夕匆匆瞥了一眼便感覺頭暈目眩,慌忙移開了視線。
須盡歡早就被石室的動靜驚醒,她的感覺和林夕差不多,收回視線嘆道:“這究竟是何等的力量?”
“嘿嘿,帝血澆鑄的生死之門,你說是何等力量?”石室裡,摸金校尉低沉的聲音傳來,解答了須盡歡的疑惑。
聽到摸金校尉的聲音,林夕並沒有先前的激動,而是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大晚上鬧出這麼大動靜,想不讓人知道都難,”摸金校尉頓了頓,又接着說道,“放心,老夫剛剛從睡夢中驚醒,沒有趁你倆雙修時來偷學功法!”
被摸金校尉道出心思,林夕也不惱怒,他沒有理會摸金校尉,而是看向石牀上的須盡歡,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看得到那老頭兒?”
“哇靠,老夫…呸,老子年輕着呢!”摸金校尉氣急敗壞的說道。
林夕依舊沒有理會摸金校尉,須盡歡看了坐在石桌邊氣急的摸金校尉一眼,對林夕說道:“陰陽眼知道不!”
陰陽眼,一種天生的異能,能看穿一切虛無,而且擁有巨大的殺傷力,有人曾用這樣一句話來形容陰陽眼的可怕之處:“擡眼花開花落,垂眸雲捲雲舒。”不過從古至今,擁有真正陰陽眼的人屈指可數,都是名揚千古的大人物。世間有好多人都說自己有陰陽眼,可以看到妖魔鬼怪,其實他們所認爲的陰陽眼,不過是機緣巧合下開的天眼。天眼雖然也能看透一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但卻是開在心間,和真正的陰陽眼有着天壤之別。
陰陽眼只在傳說中出現過,林夕沒想到須盡歡會有這樣的造化,他以前覺得須盡歡那秋水般的眸子是世間最漂亮的眼,但是現在看到卻有些怕怕的,生怕須盡歡眨一下眼睛,就把她的小命給終結了。看到林夕的樣子,須盡歡忍不住笑道:“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
“你們是不是搞錯重點了?”石桌邊,摸金校尉看林夕和須盡歡眉來眼去,感覺自己頭上都快冒出亮光了,忍不住出聲說道。
林夕和須盡歡這纔想起已經被他們完全無視的摸金校尉,須盡歡尷尬的衝摸金校尉笑了笑,林夕則是一臉茫然的對着石室說道:“對了,老頭兒你剛剛說那是什麼門來着?”
“什麼老頭兒,老子年輕着呢,現在的小娃娃真是沒禮貌!”摸金校尉惱怒的懟了林夕一句,接着說道,“那是帝血澆鑄的生死之門!”
“那究竟是什麼門?”林夕尋着聲音看向石桌邊問道。
摸金校尉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重複了一句:“帝血澆鑄的生死之門!”
“我是說那究竟是什麼門!”林夕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
摸金校尉覺得自己心中有一團怒火在迅速升起,就在他接近暴走的瞬間,須盡歡解釋道:“前輩,他是想問,那個帝血澆鑄的生死之門是啥意思!”
須盡歡的話就像一根針紮在摸金校尉的胸口上,摸金校尉氣鼓鼓的胸膛瞬間便癟了下去,他狠狠鄙視了一番林夕的語言表達能力,才解釋道:“帝血澆鑄的生死之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