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姚東的建議並不靠譜,因爲想要一個不識字的人記住那麼多筆畫,就像是要一個不懂畫的人去記住花紋一樣。
我們連哄帶嚇了很久,梨花終於閉上眼睛,使勁的想了一會。然後她在紙上畫了一個符號。 ωwш▲TTkan▲¢ ○
這符號歪歪扭扭的,不像是中國字。
我們都無奈的說:“你再想清楚一點行不行?你這個字我們誰也不認識啊。”
梨花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我真的是不知道了,我不識字……”
這時候,醫院裡面也派人來了,說要幫着我們辦案。我們把紙上的字遞給他們:“你們看,有叫這個的嗎?”
醫生看了一會,笑着書:“這是哪國的文字?這不是爲難我嗎?”
然後他對梨花說:“咱們中國人的名字,不是兩個字,就是三個字。你寫的這個字,是第幾個?”
梨花想了想說:“是第一個,後面的那一個,我不記得了。”
醫生皺着眉頭看了很久說:“這個字筆畫這麼複雜,而且……有點像是藥字。”
他想了一會。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院長,能不能把藥師傅的照片發一下?哎,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像是他乾的。”
幾分鐘後,醫生的手機響了。他調出來一張照片,舉在梨花的面前,問她:“是這個人嗎?”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梨花眼前一亮。張口就要承認。然而,又硬生生的嚥下去了。
只可惜,山民淳樸,她作僞的功夫實在太差了,我們馬上就猜到了。
石警官笑着說:“你覺得這是你的恩人。所以不願意把他供出來是不是?”
梨花沉默了很久,終於點了點頭。
石警官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你的孫女,我們會盡力救活的,你別聽他的鬼話,被他給騙了。”
這一晚上,我們一直在嚇唬梨花,沒想到天亮之後,卻要叮囑她不要被人給騙了,這可真是有點滑稽了。
我們把梨花關了起來,我們幾個都坐在了會議室。
道士問醫生:“這個藥師傅是什麼人?”
醫生嘆了口氣:“說實話,其實我也感覺這件事是藥師傅乾的。實不相瞞,藥師傅原來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後來出了一點事,失蹤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我們奇怪的問:“他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醫生笑了笑:“說起來,他和她老婆還是我們醫院的神鵰俠侶呢。藥師傅性藥,時常唸叨,老天爺賜了這個姓名,就是讓他當醫生的。結果他不知道怎麼的,就留在婦產科了。”
“他雖然是男人,但是水平很高,有很多危險的手術,必須得他來不可。後來他就和一個女醫生結了婚,一塊在婦產科做手術。”
“後來他老婆懷孕了,聽着大肚子在婦產科轉病房,算是給安排了一個輕點的活吧。有一天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對了,讓一個孕婦的家屬打了一頓。”
我們聽到這裡,都咧了咧嘴。
醫生苦笑了一聲:“醫院這個事,咱們不爭辯。我承認問題不少。不過,打人總是不對的吧?更何況。藥師傅兩口子絕對是好人,一根筋,認死理,佔小便宜什麼的,絕對沒有他們。所以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家屬過分了。”
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呢?”
醫生嘆了口氣:“懷着孕捱了打,當時就不行了。送到手術室,給安排手術。藥師傅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天沒說話。”
我們奇怪的說:“他不是醫術很高明碼?怎麼坐在外面了?”
醫生笑了笑:“他確實醫術高明,但是自己的親人他不能上。關心則亂,手術的效果反而會不好。”
我們都點了點頭:“有道理。”
醫生接着說:“那天手術了好幾個鐘頭。全院最好的大夫都去了。還是不行,沒有辦法了,把藥師傅叫去了。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關心則亂了,畢竟救人要緊。”
我們問:“後來救回來了嗎?”
醫生點了點頭:“藥師傅的醫術確實沒的說。但是隻把大人救回來了。孩子沒了。而且……以後也不能生了。”
我們都嘆了口氣:“可憐,可憐。”
醫生就苦笑一聲:“誰說不是呢?當了一輩子婦產科醫生,結果自己落這麼個下場。而且,打人的有錢有勢,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藥師傅本來想着有醫院撐腰,也不用怕,結果醫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最後是坑了藥師傅,把他犧牲出去了。”
醫生講到這裡,臉上的肉就抽抽了一下,像是有點害怕一樣:“那天藥師傅像是瘋了一樣。衝到婦產科,把儀器設備,藥品桌椅,全都砸了。嚇壞了不少人。不過砸歸砸,卻沒有打人。大夥都說,他不是不想打,只不過從來沒有打過人,一時間下不去手。這種人最可怕,沒準回去之後越想越生氣,能端着機關槍衝進來。”
“醫院裡面很是戒備了幾天,可是藥師傅再也沒有回來過。連帶他的老婆,從此就消失了。哎,從此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風水壞了,我們醫院的婦產科,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時不時就死人。其實也不怪我們醫術不行。是送來的病人都千奇百怪的,根本治不了。大夥沒事的時候就說,如果藥師傅還在,也許有救。”
我笑了笑:“怪不得你叫他們神鵰俠侶。確實有點像是伸到俠侶啊。”
姚東打了個哈欠:“我聽明白了。藥師傅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又回來了,這一次,他想好了全盤計劃,專門害孕婦的家屬。這也算是有針對性的報復社會了。”
道士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看來,和鬼神無關啊既然如此,這裡的事就交給石警官了,我們就先回去睡覺了。”
然而,石警官把我們叫住了。他擺了擺手說:“醫院的監控錄像傳過來了,不過……有點問題。”
我們奇怪的湊過去,在電腦上看那段錄像。
時間顯示的是半夜。醫院的走廊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我看見梨花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歪着頭對着空氣說話。
她說一會,又哭一會。一會站起來鞠躬,一會坐下點頭。
我們看到這裡,都沉默了。
石警官說:“監控裡面,只有一個人。”
姚東說:“只有一個可能。藥師傅是鬼。”
醫生在旁邊驚訝的說:“藥師傅已經死了?”
我們都點了點頭:“很可能已經死了。不然的話,這件事不好解釋。”
石警官對道士說:“這隻鬼能抓到嗎?”
道士撓了撓頭,有些發愁的說:“這可有點難了,咱們前兩天,疏於防範啊,只盯着孕婦,忘了盯着家屬。如果再找一個孕婦,扮演這麼一出,不容易了吧?”
石警官苦笑着說:“當然不容易了。我這裡又不是實驗室,想要什麼人都有。”
道士閉着眼睛想了一會:“我們先睡一覺,睡醒了之後,我安排一下。”
我們都追着他問:“你打算怎麼安排,是不是有什麼妙計?”
道士卻笑着說:“沒有妙計,我打算去夢裡想想。”
我們簡單地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睡下了。牀是石警官給安排的,反正比斷頭巷的要舒服。
等睡醒了之後,道士絕口不提捉鬼的事,只是吩咐石警官給我們買飯去。
看他的樣子,似乎打算趁着這個機會,狠狠地吃石警官幾天。
我問道士:“你想好了沒有?”
道士模棱兩可的說:“現在還沒有,吃飽了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