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室利的真正身份
段小三走到阿羅那順面前,說道:“我想再跟你談一談。”
阿羅那順通過比馬的彙報,早就知道段小三和室利的關係,斜眯着眼睛,哦了一聲。
段小三有些無奈。他手中的牌已經不多了。但爲了室利,他不得不硬起頭皮。他要賭一把。
“拿我換回室利。”段小三說道。
“拿你?”阿羅那順冷哼一聲,“不要因爲剛纔你哄王后開心,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哇哦,我的陛下果然英明神武,才智過人。”段小三嘻皮笑臉,“不過,我的用處可比堂堂一個室利要來得強多了。”
“你強多了?”
“我是男的啊,幹活比她強,說話比她強,連扛揍也比她強啊。”
阿羅那順臉上的肌肉明顯抽動了一下。在邊上的納加甚至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呸,誰讓你替我。”室利仍然鐵青着臉,大聲呵斥,“你這個奸賊,虧我這麼相信你,結果卻讓你給賣了。”
段小三知道室利說的是什麼,但現在無法跟她詳細解釋。他假裝沒有聽見,臉上堆滿笑容,興致勃勃地看着阿羅那順。
阿羅那順指着室利,輕屑地說道:“就憑你那張尖牙利嘴,就想救出室利?”
“當然不是。”段小三別了別腰中的橫刀,笑嘻嘻地說道:“別忘了我還有這個。”他慢慢地伸手入懷。
等他的手從懷裡出來的時候,手指間已然夾了兩個黑球。爆震丸。
衆人臉色一變。剛纔他們都見識過了這個爆震丸的厲害之處。
阿羅那順冷冷一笑,說道:“這東西只會弄出聲響,發點黑煙,又有好怕的呢?”
的確,剛纔的爆震丸沒傷到人。只不過大家都在全神貫注的時候,被狠狠地嚇了一大跳而已。
段小三嘻嘻一笑,把玩着爆震丸,說道:“你可知道剛纔在房子裡埋的都是這東西?”
阿羅那順大驚。原來說的唐鹽,就是這樣黑漆漆的圓球狀的東西。這看似毫不起眼的東西,居然可以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段小三看到阿羅那臉陰晴不定的表情,心知他的話起了作用,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會調製這門技術。”他給了阿羅那順一個強烈的暗示。他相信阿羅那順會讀懂他的暗示。既然火藥能產生這麼大的威力,如果能擁有大量的火藥呢?
“你會?”果然,阿羅那順眼裡迸發出閃亮的光芒。目前政局不穩,如果他的軍隊能掌握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的話,那麼他的位置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再往前一步,或許他還可以統一整個天竺各個國家,實現以往所有國王都不能實現的目標。但他真的能相信他嗎?
“所以……”段小三似笑非笑,看着阿羅那順。只要同意釋放室利,他就跟阿羅那順走。至於他會不會幫阿羅那順調製火藥,那得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一死了之。他的賭注就在於此。
“不可能。”阿羅那順眼裡的光芒一閃而逝,又着重強調了一下,“想都別想。”
段小三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如同一個套瓷的娃娃臉。
阿羅那順陰沉着臉,一言不發。
比馬上前一步,指着室利,沉聲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當然知道。”段小三感覺有些不對勁。一個富商的女兒,難道真的可以讓一個國家的國王重視到如此的程度?他再次細細打量室利。從頭到腳地打量,從上到下地觀察。
室利臉上一紅,別轉過臉,賭氣不去看他。
“你知道還敢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比馬喝問道。
“難道她不是天竺富商的女兒?”
“天竺富商?”比馬脫口而問。
“對啊,被你們殺害的天竺富商?”段小三疑惑地問道。
比馬哈哈大笑,看着段小三就像看傻子一樣,“原來是我多慮了。”
段小三不解。但傻子也能看出來,室利的身份一定不像她所說的那樣簡單。
“她是前國王傑利的女兒。”一個沉悶的聲音在段小三身後響了起來。
“什麼?國王的女兒?”段小三大驚。他想到室利的身份不簡單,可沒想到這麼不簡單。如果室利是國王的女兒,那也意味着她就是公主。如此顯赫的身份,怎麼可能用來交換一個只懂火藥技術的下等人呢?況且,現在的國王是阿羅那順,而阿羅那順跟室利家族半毛錢關係也沒有。所以,阿羅那順一定會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段小三痛苦地閉上雙眼。完了,這下真的是完了。如果室利的身份不那麼重要,或許自己可以賭一把。可現在既然知道她的身份,恐怕連底褲都要輸光了。這要怪,也要怪自己糊塗。從斯德歌爾城,從室利種種言行,自己就應該看出,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可偏偏在這節骨眼上,他還信着室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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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利是公主,加路達是王子,阿羅那順是纂位,段小三一不小心就踏入了天竺國最複雜最可怕的政治漩渦。那蔣將軍還能逃出曲女城嗎?
段小三睜開眼,望向蔣將軍離開的方向。那片廢墟的背後,轉出來一個身影,身影背後馱着一個人。他們的後面,還跟着一幫的金甲軍。
段小三不用細看也知道,那個身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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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跟室利公主他們是一道的,我們也不用走了,累得我頭皮發麻、全身出汗。”王玄策身上揹着昏迷不醒的蔣師仁,喘着粗氣,無奈地對段小三說道。不知什麼時候,一臉正經的王玄策也學會了說冷笑話。
段小三後悔不已。他後悔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更後悔剛纔沒聽阿賈耶的話,將阿羅那順制住。這一下全齊活了。室利、阿賈耶、小白臉、蔣將軍,除了加路達和提米爾汗,一大半被困在這裡。
“你也別自責,我們在死之前見一面,已經是佛祖保佑。”王玄策苦笑道,“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何來快哉!”
段小三內心翻涌。王玄策一句話,說得他有些感動。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王玄策如此激昂慷慨的話。以前,他覺得王玄策就是一個小白臉,處處看不順眼,事事對着幹,但現在覺得這個小白臉,其實還是一個性情中人。段小三是一名軍人,最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去的性情中人。
段小三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表示感謝。他轉向阿羅那順。
阿羅那順捋了捋他那漂亮的八字鬍,胸有成竹,說道:“本來我還想讓你多活一天,現在你還需要嗎?”
“當然需要。”段小三一點也不想拒絕。一天時間,他們足夠跑出曲女城了。
“還是剛纔的條件?”
“我還要室利。”
“你改條件?”
“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