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離去-2
“各位,我們已盡力。請節哀。”最終,醫生沉聲宣佈了安平達的離世。
走了。。。阿達走了?才見面,他就要走,他怎麼對她如此狠心?沐雪笛的大腦“轟”地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彷彿停止轉動。寂靜,無邊的寂靜突然將她緊緊包圍!
心口的劇痛,迅速蔓延!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下意識伸手想扶住什麼,安平會突然衝過去揪住沐雪笛搖晃大吼:“都是你這個臭女人!你不出現,我爸就不會走這麼快!我媽根本就不該好心讓你出現!”
“住手!你憑什麼兇我媽?”安平芋最看不得別人欺負母親,當即怒衝上去狠勁一推安平會,一把拉過母親護在身後,清冷透澈的眼眸冷射兩道寒光,“跳腳小丑,別用你骯髒的狗爪來驚嚇我媽媽!”
“小野種,你敢罵我?”安平會頓時像一頭暴虐獅子,一個箭步衝來,狠狠揪住安平芋的手臂,揚手一個巴掌就要落下去,驀地,一聲怒喝響徹整個病房:“給我住手!”
衆人均愣然,安平會揚起的手停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定然,父親合作多年的律師。“徐叔叔。。。”
徐定然冷冷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徐叔叔?你父親屍骨未寒,你就在這大吼大叫惹是生非,你叫他如何走得安心?”
“小會,給我過來。”向紅琇終於出聲,一把拉了小兒子到身邊。安平勝冷眼看着這一切,默不作聲。
醫生跟護士着實被剛纔給嚇到變臉色,匆匆對幾人說了句客套話,趕緊離開。
安平會站在母親身邊,怒視安平芋的眼神充滿暴戾之色。
“小笛!小笛!”徐定然突然看到沐雪笛的身子朝後倒下,急步衝過來。
“媽媽!媽媽!”
聞聲轉身的安平芋伸手已來不及,眼睜睜看着母親瘦弱的身體向後倒去,那裡,有一個突出的桌轉角。
“不!媽媽!”安平芋臉色慘白,瘋了似地飛撲上去,企圖用身體用手臂去擋住那轉角,然,終究晚了一步,安平芋絕望地大喊:“媽媽。。。”
千鈞一髮之際,衝過來的徐定然躍撲向後,長臂伸出擋在桌轉角,沐雪笛的頭部撞向他手臂,身子直直落地。
“小笛!”徐定然迅速抱起沐雪笛放到沙發上,“媽媽!媽媽!”安平芋撲過來,母親緊閉的眼蒼白無血的臉讓她心底升起深深的恐慌懼怕。
“小笛?小笛!”徐定然急聲喚叫,突然衝安平芋喝道,“快,叫醫生!!”
流着眼淚,安平芋起身去拼命按緊急呼救鈴,旋即衝出病房,哭着大叫:“醫生!醫生!救我媽媽!醫生快救我媽媽!”
剛走過轉道走廊的醫生跟護士,聞聲急步往回走,一看是剛纔病房中的女孩,趕緊跟着跑向病房。
“你母親心臟病發作,速送急病房!”
安平芋完全驚呆了,母親有心臟病,她竟然不知道!
徐定然也驚呆了,什麼時候,沐雪笛竟得了心臟病?
向紅琇悻悻然看着被擡走的沐雪笛,臉色極其難看,心中的恨不見消減反增幾分,生不能在一起,死了也要追隨而去,沐雪笛,你夠狠。死吧,永遠別醒來了!這把火苗,我一定會燒在你的女兒身上!
公證處的兩位工作人員,大概沒遇到過這般混亂的場面,兩人朝已被蒙上臉部的安平達鞠個躬,對向紅琇母子三人微微頷首,退出病房。
“徐律師,今天的公證?”
徐定然心急火燎,坐立不安,哪還有心情去想遺囑宣佈的事,對兩位公證人帶着歉意道:“今天的事很抱歉,兩位請先回去,稍後我再跟你們聯繫。”
安平芋抱着頭,蹲在牆邊,眼淚一直沒停止過,恐懼的心不住地呼喚:媽媽!媽媽!媽媽!你不會有事的!媽媽!
短暫的等待,猶如過了幾十個世紀那麼漫長,徐定然坐在長椅上,默默地等。
無數畫面,瞬間清晰跳出,長髮飄飄的她,飛揚的裙角帶着她的朝氣,乾淨的眼眸彎彎如月,她喜歡坐在他的後座,大聲唱着,於是空氣中,彌散了她的快樂,整個天空都掛滿她的嗔笑喜怒,如幻雲如彩風,叫人越陷越戀。
可是他只能做哥哥。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她的哥哥,僅僅是哥哥那般的親情。直到安平達出現,她乾淨的眼眸多了一份他夢寐以求卻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一種稱之爲愛情的東西。
“你就是我的好哥哥,這輩子是,下輩子還是。有哥哥真好!”
她清甜得如甘泉,她笑得如水仙花般充滿清麗靈動。她不會知道,當他這麼看着她,他的心會有多痛。
“阿達。。。等等我,阿達。”前方,飄曳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的身邊,是一個白衣天使。
沐雪笛跌跌撞撞跑着,追着,喚着,忽然,一個白衣天使出現她眼前,如雪晶瑩的小臉微笑如星:“我帶你追。你確定要跟我走嗎?”
“是。你帶我去找他。我跟你走。”沐雪笛感激地微笑,天使牽起她手,背上忽然長出一對潔白翅膀,撲閃着,朝前方飄曳前行的身影輕輕飛去。
“阿達。阿達。我是雪笛。”近了,近了,沐雪笛歡喜得很,熟悉的身影轉過來,朦朧的光暈籠罩着他,祥和美麗,
“雪笛,你來了。”安平達欣喜萬分,凝望着她如雪地裡的精靈,長長的發飛揚,笑靨柔麗醉人。
“你跟我走,小芋怎麼辦?”安平達沒有去牽她的手,他放不下女兒。
沐雪笛主動握上他,溫柔地說;“小芋該長大了。以後的路,我們不能陪伴一輩子。”
安平達覆過握住她柔夷,深情地凝望:“雪笛,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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