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軍戰陣已然無法挽回,眼下只有一條路走道黑,否則代價付出了,卻沒有兌到想要的子,那便是虧了。
儘可能斬殺這幾隻王級鬼蝠,咱們便能長驅而入直接去找陰冰蝠砂,早些結束此地戰事,從這個角度來講,倒是減少了仙軍損失。”
沐夏冷靜地道,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了。
仙軍征戰此地,死傷是避免不了的,不是她心硬,即便她不來,換個大羅金仙在此,無人能牽制住蝠螓的情況下,形勢只會比現在更加惡劣。
不僅大羅金仙這邊會被打垮,大股仙軍也同樣無法避開一劫。現在看着仙軍的損失不小卻是無法避免的代價。
“說得倒也是,行百里者半九十,既然都已經打成了這樣子,那便加把勁,將另外幾隻王級鬼蝠也一起拿下。”
酒狂仙醒悟過來,看沐夏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敬意,原本他對沐夏的尊敬更多的還是來自於對方的身份。
現在看來沐夏除了仙君之女這道光環之外,自身也是極共出衆的,拋開玉須仙鏡不談,單是沐夏臨戰的這份眼力和決斷,便是大多數男子也不曾具備。
一經決定下來,灑狂仙便無絲毫停滯,向方旭那邊疾射而去。至於沐夏比他還要快一些。
“哪裡走!”圍攻方旭的三隻王級鬼蝠駭了一跳,他們三個到現在佔了一些上風,卻久攻不下,現在對方來了兩個強援,他們哪裡還能扛得住。
“風雲匯聚,八卦鎖城!”方旭低喝一聲,腳下的八卦陣紋以驚人的速度向遠處擴散開去,三隻王級鬼蝠速度雖快,依舊被腳下的陣紋後來居上。
王級鬼蝠自然不甘於被方旭阻攔,一時間陰厲的沙礫四處激射,聚成利刃交織斬向八卦陣紋。
同時數百計的爪影凌厲刁鑽地抓向方旭,三隻王級鬼蝠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方旭身在其中如同一葉浮萍,看上去隨時會被徹底淹沒於其中。
此時方旭一張臉張得通紅,對方三個聯手實力原本便在他之上,現在受到性命威脅之下爆發出來的攻擊委實讓其難以支撐。
若是方旭放任對方的離開當不至於如此,此前雙方鬥法他能維持這麼長時間,大多講究的還是避實就虛,不跟對方硬碰。
現在強留這三人,消耗之大瞬間便達到了方旭的極限。此時他也是爲了在沐夏面前體現自己的價值,否則絕不會如此拼命。
極其困難不說,更是兇險莫測,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逮到機會重創。
只是沐夏已經率先破局,先是擊殺一個對手,緊接着又協助酒狂殺再斬一名強敵。
三個大羅金仙此時也就他毫無斬獲,這讓想要追求沐夏的方旭臉上自然掛不住。此時強留三個對手委實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以方旭的實力絕對支撐不了太久,甚至沐夏,酒狂仙反應稍慢一點,被三個王級鬼蝠趁勢殺個回馬槍直接滅殺也不無可能。
不過戰機稍縱即逝,一旦對方徹底擺脫束縛,以王級鬼蝠的速度,後面再想逮到機會將其接連重創便難了。
酒狂仙,沐夏深知這點,增援過來的速度自然也快到了極致。
噗!方旭大對方狂暴的攻勢下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吐出。
三隻王級鬼蝠臉上並無絲毫喜色,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慌張,因爲此時那成片玉光已經灑下,將他們完全覆蓋進去,一根根玉須觸手也揮舞而來。
眼看着便要脫困,終究還是被牽制住了,三個王級鬼蝠一臉驚懼,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憎恨方旭這個始作蛹者,若是應對不好,他們幾個的小命也便到頭了。
“蝠螓,還不快來救我們!”隨着酒狂仙適時殺到,三個王級鬼蝠都沒有僵持多久便全面陷入下風。
尤其是沐夏的玉須仙鏡,那一根根蟒蛇般的觸手四處揮動下,所過之處他們也唯恐避之不及,稍慢半點被玉須纏上可就什麼都完了。
此時處於沐夏,方旭,酒狂仙的圍攻下幾隻王級鬼蝠也是岌岌可危,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此時也只有寄希望於蝠螓這個實力最強的傢伙。
“來了!”蝠螓尖嘯一聲,此時已經從混亂的仙軍中殺出來。
有他方纔一番衝殺下,普通仙軍戰陣已經完全混亂,這會被密密麻麻的猴面鬼蝠分割開來,哪怕沒有他的插手擊潰這股仙軍也只是遲早的事,這會自然要儘可能將蝠遠幾個救回來,
蝠螓的速度之快,在場可謂無人能出其右。
沐夏嘴角一蹺,對方要是早些舍了那些仙軍衝殺出來,她還未必能約束得住,至於現在想殺奔過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六蟾吞元爐可不僅僅只會吞噬那些低階鬼蝠,等其蓄力到一定程度之後,短時間內爆發出的威能也足以牽制住蝠螓,不求能奈何得了這鬼物,只要能拖住對方便大局已定了。
“六蟾定海!”眼見蝠螓直接從六蟾吞元爐上空經過,沐夏伸手對着巨爐一指,頓時上面的六蟾發出獅子般的吼聲,音波擴散出去,隨後裡面的白色光球陡然間爆發出來。
蝠螓帶着族衆大肆殺伐尋常仙軍的功夫,六蟾吞元爐也沒閒着,吞噬掉的鬼蝠也是海量,六蟾吞元爐也沒辦法完全煉化這股怪力,尤其是這麼短的時間內。
裡面的力量極其駁雜卻也強大之極,在六蟾的操控下陡然間爆發,正從上方不遠處經過的蝠螓自然是被噴個正着。
說到底還是蝠螓自大了,看到六蟾吞元爐只是對低階鬼物效果極佳,便是金仙鬼物都能抵擋一陣,自恃實力強大的蝠螓也懶得繞遠路,直接便想要從上空飛掠而過。這會自然便無法倖免了。
四周雜亂的法則之力直接被清理一空,似乎一切都在六蟾的作用下被定了下來。
蝠螓在巨爐上空,一時間也是遇到了莫大的阻力,無論往哪個方向,彷彿都有無數雙手死死地拽住他。
氣極敗壞的蝠螓御使鬼蝠刀直接一刀斬下,碩大凌厲的刀芒瞬間便將這股詭異的力量切成兩半,直斬六蟾吞元爐。
“吼!”六蟾再次齊聲咆哮,裡面的白光打出,一時間竟擋住了鬼蝠刀的鋒芒。
“哈哈,大局已定,你們幾個鬼物等着受死吧!”酒狂仙暢聲大笑。
隨着實力最強的蝠螓被牽制住,此時纔算是真正的穩住了局面。如果對方沒有其他有生力量增援過來,這一戰便要被他們拿下了。之前尋常仙軍的損失跟整場大戰的勝負比起來也微不足道。
不過戰場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這十萬大山裡面鬼物不知道有多少,爲了避免其他意外出現,他們也必須儘快拿下對手。
酒狂仙面色沉凝,雙手在虛空中一劃,三顆火犼仙珠隨之出現。
隨後伸手虛空一拍,火犼仙珠在成片紫雲的裹脅下劈頭蓋臉打向敵人。配合着玉須封鎖住一隻王級鬼蝠的後路。
這隻王級鬼蝠是在場實力最差的一個,此時在四根玉須的圍攻下已經左支右絀,也是最容易取得突破的一個。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酒狂仙,沐夏幾個追求的可不僅僅是擊傷敵人。
最好能直接將其滅殺,再不濟也要儘可能將對方重創,至少短時間內無力再對他們造成威脅。
酒狂仙所修煉的元犼火訣,利用妖犼火精煉製成珠,融入自身仙元,日液以火系法則之力淬養,這火犼仙珠威能也是非同小可。
近來酒狂仙又逐漸將雷系法則之力融入其中,還在火犼仙珠中又煉製進了一部分天罡火雷,使得這三顆寶物威能更甚。
此時全力而發下,打出的聲勢驚人無比,被數根玉須纏住的王級鬼蝠一時間也是被打得手忙腳亂,不敢輕易硬接。
酒狂仙更是得理不饒人,御使火犼仙珠一番疾攻,不給其絲毫喘氣的機會。
另外一側方旭也差不多,一柄虎鸞扇接連揮動,以一敵三他力有未逮,現在只需要面對一個敵人,之前一直被圍攻壓制的憋屈此時也要完全發泄出來。
轟轟!蝠螓花費了一番功夫擺脫了六蟾吞元爐的糾纏,這邊兩個同族也先後被火犼仙珠,虎鸞虛影擊中,慘叫着倒飛出去。
雖然沒有馬上隕命,可此時蝠螓趕來也晚了,三個王級同族兩個重傷,還剩下一個幫手如何能敵得住沐夏三人。真要是被對方纏住搞不好連自己都得交待下來。
蝠螓心裡遲疑的功夫,一條玉須凌厲地抽擊出去,將一隻重傷的王級鬼蝠凌空打爆,對方元神逃遁出去,不過影響不大了,現在又少了一個敵人。
“爲首的這個鬼物蝠螓實力最強,那柄鬼蝠刀融入了陰冰蝠砂,對方必然知道陰冰蝠砂的位置,我先追擊過去,沿途留下線索,酒狂仙和方道友解決了對手之後前來與我匯合。”
沐夏看出了蝠螓眼裡的退意,直接身形一閃朝對方殺奔過去。
“沐陽仙子小心!”方旭聞言吃了一驚。
他自然不選成這種冒險的做法,只是沐夏已經緊追着的蝠螓而去,對方行事可不會受他半點約束,阻止不及,也只能出聲提醒沐夏儘可能小心一些。
蝠螓本身並不畏懼沐夏一人,他的鬼蝠刀並不在玉須仙鏡之下。
整個戰場雙方已經殺得一片混亂,蝠螓便在這戰場之上四處轉移,並不滯留一處。
其轉移的位置大部分區域都是鬼蝠數量衆多之地,對方求戰心切,蝠螓打算引誘沐夏追擊的同時,找準一切機會反擊。
此時與仙軍廝殺的猴面鬼蝠數量太多了,一旦他這邊完全抽身,導致的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潰敗。
又是一道刺耳的慘叫聲傳來,蝠螓循聲望去,另外一個重傷的王級鬼蝠被方旭一扇劈成兩半,僅剩下一個落入方旭與酒狂仙的圍攻之下苦苦支撐。
雖然仙軍大部此時敗勢明顯,可大量王級鬼蝠的隕落使得低彌的仙軍士氣再次高漲起來。
噗噗噗,玉須與鬼蝠刀頻頻相擊,玉須在對方凌厲的斬擊下光華黯淡,不過在沐夏的控制下玉須仙鏡很快又會滋生出新的觸手,取代原來受創嚴重的。
沐夏伸手一招,六蟾吞元爐向其飄飛過來,四周騷擾的低階鬼蝠如雨而落,被巨爐吸入其中。
論及攻擊她比蝠螓這個鬼道強者要遜色幾分,可論及防守能力,尤其是這種戰場之上,憑藉六蟾吞元爐,沐夏的生存能力甚至比起對方還要高出一截。
轟!僅剩下的那隻王級鬼蝠見勢不妙,身體下半身陡然間炸裂開來,成片黑色霧氣向四周擴散。
王級鬼蝠用這種代價直接甩開了方旭與酒狂仙的糾纏,頭也不回地向遠處逃遁開去,藉着密密麻麻的鬼蝠羣成功擺脫了方旭的追擊。
不得已方旭與酒狂仙轉道往蝠螓這邊殺奔過來。
蝠螓心頭一跳,他並不懼沐夏,只是單憑他一己之力也無法抗衡對方三個聯手。缺乏足夠的強者,單憑那些低階族類根本不具備拖住對方的能力。
一失足成千古恨,之前便不應該捨棄沐夏選擇仙軍戰陣爲突破口,現在想要回頭都晚了。
蝠螓心中大恨,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之後便向遠處逃遁開去。
沐夏嘴角一蹺,對方鬼蝠刀確實更加犀利,但消耗也更大,拼到最後沐夏有把握勝出的依舊會是自己。
她手裡擁有的寶物可不僅僅只是這兩件,蝠螓只是想走捷徑罷了,但並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
另外便是東陽軍的韌性超出了蝠螓的預計,對方在東陽軍身上浪費了不少時間。
“殺!”隨着對方最強的幾人相繼戰死,逃走,猴面鬼蝠羣大軍士氣也隨之降到了谷底,雙方攻守之勢易位。
原本完全陷入下風的仙軍反而向佔據絕對優勢的鬼族羣發起反擊。
沐夏緊追着蝠螓而去,臉上並無多少喜色,沒能成功得手陰冰蝠砂,再多的收穫或是戰果,對沐夏來說都沒有多少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