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鬼嬰一體的實力終究是鬼君級別,不用顧及身後鬼族在軍的情況下,完全拋開了之前那點束縛,其手段才能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而文嫣此時依舊能借助龍族圖騰之力,實力比起平時還要更爲強橫,終究是沒有了戰陣氣勢的加持,對於黑白鬼嬰來說便沒有了最大的威脅。
此次行動已經以慘敗告終,與文嫣三個的這一戰已經成了他唯一撈回點本錢和顏面的機會。
法則之力與其鬼氣的結合形成的這方鬼境壓制極強,戰場的喧囂,廝殺已經完全離他們而去。
四周靜到了極點,已經聽不到一絲雜音。
“這一方鬼境竟然能將戰場完全隔離出去,也是了得。不愧是鬼君強者的神通,委實不可思議!”金瞳揹着風雷雙錘好整以暇地掃了四周一眼。
“不可大意,這黑白鬼嬰盛怒下必是雷霆一擊。
眼下咱們龍族大軍已經完全佔據戰場的主動權,黑白鬼嬰也清楚不能久拖下去,必然會盡可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戰鬥,時間如此緊迫,這鬼君出手必是殺招。”
文聽道面色沉凝,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同樣未能發現黑白鬼嬰的行蹤。
“咱們三個儘量別分開,以免被黑白鬼嬰各個擊破。只要能集中力量,這鬼物也奈何不得咱們分毫。”文嫣同樣嚴陣以待,外面殺得屍山血海,這裡面卻靜得出奇,怎麼看上去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奈何不得咱們可不行,咱們三個舍了龍族大軍單獨對黑白鬼嬰出手可不是爲了來自保的,上一次跑了赤面夜叉族的妖君強者,那是對方溜得快,這次可不能再跑了黑白鬼嬰。”金瞳嘿然一聲。
“就憑你們三個小輩,簡直是癡心妄想!”冷漠肅殺的聲音隨之響起。
一張巨大的嬰兒臉從這鬼境中緩緩擡起頭來,彷彿對方便是這片鬼境的神靈,這巨臉左從眉心往下劃開,左邊爲白,右邊爲黑。連左右眼睛也是黑白分明。
“進了本君這鬼境之內,生死由我不由天!”
“不過一介普通鬼君,想要強行鎮壓龍族氣運,簡直是不自量力!”
金瞳仰首長笑,雙錘對擊,頃刻間風雷滾動。雙錘擊出,化爲風雷兩條巨龍咆哮而出,直擊鬼境中的那張黑白巨臉。
“跟你認識這麼久,其他時候都把你的話當耳旁風,也就這句話說得最中聽。
龍族氣運既在龍主身上,也在我們這些族人身上。眼下能對付龍族之人不少,不過區區一介鬼君,確實不在此列。”
文聽道亦是意氣風發,身體一晃,與那湛藍色飛劍合爲一體,飛劍在虛空激射而上,時而化爲劍影,時而化爲龍影。
黑白鬼嬰眼皮子一跳,雖是兩個龍族小輩,對方身上蘊含的氣運確實驚人。
尤其是眼下全力出手時,那氣運之勢不僅磅礴大氣,更是凝練非常。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元神之體應該有的,哪怕對方是龍族也不成。這幾個傢伙在此之前怕是多半已經殺過仙君層次強者,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
也許這三個傢伙並不是在胡吹大氣,能統領戰力如此強橫的大軍在仙魔戰場上必有底蘊。
不過黑白鬼嬰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不管對方有什麼手段,此番被幾個小輩逼迫到如此地步,他都沒有罷手的理由。那黑白雙眼中各自一道光束射出。
吼吼,風雷雙錘打出的兩條巨龍被壓制得節節後退,轉眼間的功夫便炸裂成無數細碎的雜風與雷光。
單憑其中任何一個都遠不是黑白鬼嬰敵手。只是聯手下三個實力之強卻也足以讓其引起足夠的重視。
鬼境中一隻大手伸出,拿出一隻玉骨所制的撥浪鼓,輕輕搖動,一道道黑白交織氣息如鞭如繩從裡面抽打出來。
文聽道所化的龍形飛劍與這灰色鞭繩纏鬥上,倒也能將其劈斷的,只是每劈斷一次,對方又會重新續接起來。
似乎無窮無盡一般,這種古怪的攻擊看似並不凌厲,實際上一旦被沾上便是後患無窮。
文聽道也是憑藉劍鋒犀利不斷將對方斬斷,只是這些鞭繩如影隨形,根本不給他任何躲避的空間,此時別說是想要攻擊黑白鬼嬰,便是撤退都難。
而這些鞭繩在攻擊的過程中還散發出灰濛濛的鬼氣,隨着四周鬼氣漸濃,文聽道一時間已經失去了四周的感應。甚至已經辨別不出金瞳以及文嫣所在的方位。
金瞳的實力雖比文聽道稍強,可遇到的情況也差不多。
論及攻擊力黑白鬼嬰並不是他們遇到過最強的,可纏鬥能力委實了得。
比起之前的夜夙攻擊要弱,可纏人的手段卻更強,一旦被纏上,對於他們這種境界低一些的小輩很可能馬上便能分出生死。
“看來龍主選擇五爪金龍作爲繼承者是有原因的。”金瞳暗自嘀咕一聲。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個選擇太早了,哪怕文嫣晉入龍君之境,也不足以取代陸小天現在的地位。
“鎮獄金龍劍”一道清斥如同利矛刺破了眼前灰濛濛的一片,原本被隔離開來的文聽道和金瞳兩個如同撥雲見月,如同一輪金色烈陽從這鬼境中升起。
那烈陽內有一道五爪金龍虛影遊動,文嫣立身其中,隨着其一劍斬下,五爪金龍纏着劍影直指黑白鬼嬰。
那輪金日帶着莫大威壓,竟隱隱有與黑白鬼嬰抗衡之勢。所過之處鬼氣消彌,甚至連他這鬼境都要被撕開一道裂縫般。
黑白鬼嬰心頭大驚,這便是隻存在於傳聞中的五爪金龍?
便是以他的境界也從中感應到了懾人的鋒芒,尚未晉入龍君之境便已經厲害如斯,真要是等其晉階還了得?
“這便是五爪金龍的血脈天賦神通?”金瞳與文聽道兩個心裡同時吃了一驚,他們還是第一次看文嫣施展這般手段。
可惡!黑白鬼嬰吃驚的同時也是震怒無比,這三個傢伙聯手的戰力確實強悍,他剛纔可是費了少心機纔將對方分別隔離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