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
清狂走到皇甫絕身旁停下,開口喚道。
“恩?”
皇甫絕聽到清狂的聲音之後,微微回過神來。
看着近在咫尺的這一張臉,皇甫絕不由的爲自己竟然看癡了而又一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驕傲,自豪以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
尤其是一想到她這副顛倒衆生的面容除了自己還會有其他的人看到。
“宴會快要開始了,我們現在過去嗎?”
“恩,走吧。”
皇甫絕明顯有一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兩人並肩從大殿走出。
此刻,天上的夜幕已然有一些昏暗,但是天邊的西處卻是有着一抹餘暉,在這垂垂的夜幕的襯托之下,顯得這一抹緋紅色的餘暉奪人眼珠!
更爲神奇的是,那一抹餘暉變幻着,看起來好似一龍一鳳彼此交纏,恩愛繾綣!
皇甫絕看着那一抹餘暉,手在寬大的龍袍衣袖的遮掩之下,悄悄的伸出,準確的握住了同樣仰頭望天,手亦是在鳳袍之下的情況的手。
猝不及防之下,手被人悄悄的握住,清狂驚訝了一下。
但隨意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熟悉的溫度,清狂一怔,不用擡頭,就已經可以確定是皇甫絕握住了自己的手。
視線悄悄的投到了皇甫絕的臉上。
只見他五官挺立,猶如刀刻一般的立體,一雙鷹眸散發着身爲帝王的尊嚴以及那戰場上染上的沉穩!
整個人看起來高大,偉岸!
可以爲她撐起一片天!
擦覺到清狂的目光,皇甫絕也是低頭,看向了清狂,兩人目光彼此對視,突然之間,聚是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兩人緩緩提步,步伐一致的向前走去,路上所有的宮人在見到並肩而走的兩人是,腦海中都只有一個字,那就是——
天作之合!
兩人僅僅是並肩行走,什麼也不做,但就是有一種任誰也模仿不了的默契之感,兩人之間更是圍繞着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恩愛繾綣的感覺!
行走至用來舉辦今夜宴會的‘譜慶殿’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隨着內侍的一聲高喝:“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嫁到。”
搜有的人皆是紛紛行禮,口中排山倒海一般的高呼出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諸位愛卿平身。”
皇甫絕拉着清狂,從中間鋪着的一寸千金的地毯上走過,身影高貴而孤傲。
而清狂的嘴角,卻是始終都噙着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將一國之後應該有的風姿盡數展現。
兩人走到龍椅以及鳳座之上一同坐下,下方的衆人才紛紛起身落座。
皇甫絕率先端起一杯酒,對着下方衆臣舉杯,大聲說道:“我天朝便是從馬背之上得到的天下,今天的狩獵大會,諸位愛卿的表現皆是不同尋常,朕心甚慰,這第一杯酒,就祝我天朝萬世繁華,永世不朽!”
衆臣紛紛舉杯,也具是一派豪情萬丈,聲如洪鐘,一同喊道:“萬世繁華!永世不朽!”
“這第二杯酒……”
第一杯酒飲下之後,皇甫絕就又拿起了第二杯酒,朗聲開口道:“朕敬諸位愛卿,諸位愛卿皆是我天朝的忠良,爲朕分憂,這第二杯酒,朕就多謝諸位愛卿了,希望諸位愛卿日後繼續爲我天朝百姓多多做出更多的貢獻!”
“多謝皇上!臣等定將爲了我天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諸位大臣皆是一飲而盡,有一些性情中人,更是眼中隱隱含有淚花。
皇甫絕再次端起第三杯酒,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清狂身上,眸光柔和。
“皇上,如此大好之日,不如臣妾爲您跳一支劍舞如何?”
目光一直投在皇甫絕身上從未離開的柳如煙,在看到皇甫絕那般直直的看着清狂,當即按捺不住,脆聲開口。
這一番話說的時間很是不對,誰都知道這敬酒素來都是三杯的,而細心的一直講視線投在高高在上的兩人的身上,就明白了柳如煙爲何會急不可耐的打斷兩人,一個個的,目光都帶着一些責備看向柳如煙!
今夜的宴會何等重要,就算是要爭風吃醋,也不應該選在這麼一個時候啊!
這位還沒有實至名歸的鳳妃,未免也真是有一些太過於不懂事了!
柳如煙的雙手錘在身側,在袖袍的遮掩下,裡面的手早已汗意淋淋,生怕皇甫絕一張摳就說出來什麼拒絕她的話。
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在這個皇宮裡沒有絲毫的立足之地了。
皇甫絕眸色深沉的看向柳如煙,那目光平靜,但柳如煙卻是感覺那目光猶如一柄鋒利的利刃,投到她的身上。
那目光更是讓她有一種,剛剛故意搶先在他話前開口的用意被皇甫絕所知曉!
但是萬幸的是,皇甫絕在看了她良久之後,終是冷生開口道:“準。”
柳如煙當即欣喜若狂,高興的行禮道:“多謝皇上。”
宮人很快就將舞劍專門所用的木劍去來,柳如煙自托盤之上/將木劍拿起,一躍至殿中間,對皇甫絕拱手行禮道:“皇上,那臣妾就獻醜了!”
皇甫絕一手端着夜光杯,一手隨意的放在身旁,聞言,冷淡/的點了點頭。
而清狂則是悠哉悠哉的也端起了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方的柳如煙,紅脣輕輕抿了一口佳釀,內心帶着嘲諷,微微輕笑出聲。
果然,是一個沒有什麼挑戰能力的對手,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
“一人獨自舞劍多無聊,不如本殿下陪你一起如何?”
一道略帶稚嫩但卻是響徹大殿的孩童聲音在大殿之中突然想起。
清狂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略微慵懶的靠在鳳座之上的身子立刻坐起,臉上也露出來了一抹慈祥的笑容。
衆人也是紛紛回頭望去。
只見一名孩童,身着名黃色上面繡着四爪金龍的錦袍,面色一本正經,像極了板起臉來訓人的夫子,面容剛毅,與皇甫絕的面容像了七分!
正是皇甫洛!
皇甫洛字大殿之外走來,小小年紀但卻已經是氣宇不凡,不難看出將來必成大器!
走至大殿中央,皇甫洛對着上方的兩人躬身行了一禮,朗聲道:“兒臣來遲,還請父皇母后贖罪。”
“無事。”
在面對自己唯一的兒子時,皇甫絕的面色也是柔和了許多。
皇甫洛直起身子,目光看向柳如煙,卻是讀皇甫絕開口,聲音清朗:“我天朝是在馬背上得到的天下,兒臣不敢忘本,如今兒臣雖不能上陣殺敵,但是在今夜舞劍一舞獻給父皇和母后還是可以的,還請父皇應允!”
皇甫絕聞言自是大悅,當即拍掌笑道:“甚好,準!”
“謝父皇。”
宮人很快就又取來了一把木劍上來,皇甫洛將木劍那在手中,目光挑釁的看向柳如煙。
雖然兩者的身高相差甚遠,但皇甫洛身上散發着的氣息,卻是硬生生的讓人感覺不出來這是一個三歲孩童!
“雖然不知道柳小姐的劍法如何,但是柳小姐想必不介意同本殿下一同舞劍獻給父皇和母后吧?”
柳如煙笑得勉強,道:“自然不會。”
“那本殿下就討教了!”
話音未落,皇甫洛就已經提劍向柳如煙攻去,幼小的身子拿着他專門的木劍
短短一刺,但卻是猶如讓人感覺刀光劍影,一派殺伐的景象!
柳如煙一個自幼深閨長大的小姐,學舞劍也不過是學舞只是學的,只是一些外表看起來光線靚麗,實際上半點殺傷力也沒有的花拳繡腿罷了,何曾見過這種架勢,當即就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咻!”
一道無聲的劍氣略過柳如煙的臉頰,劃出一道紅痕。
“啊!”
柳如煙感覺自己的右臉一陣刺痛,以爲自己的臉被滑花了,當即嚇得扔掉了手中的木劍,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右臉,驚叫出聲。
皇甫洛將手中的木劍收起,容顏孤傲,嗓音不屑,毫不給柳如煙情面的說道,“如此技藝,還敢出來獻藝,當真是丟人現眼。”
被皇甫洛這一番嘲諷的話,氣的半死的柳如煙雖然是很想要反駁於他,但是,和反駁皇甫洛比起來,更爲重要的一件事卻是她自己的臉!
“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柳如煙驚慌失措的喊道,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這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被毀了,自己還有和顏面留在皇甫絕的身邊!
“夠了。”
皇甫絕沒想到柳如煙竟是如此的膽小懦弱,眉心不悅的蹩起,冷聲到道:“你的臉何事之有?還不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之上,休要繼續丟人現眼!”
皇甫絕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極重,無異於是在當衆大柳如煙的臉!
柳如煙聽到皇甫絕的話,將一直捂着自己右臉的手放下,發現上面並沒有血跡,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放下了自己最爲看中的事情,柳如煙當即就對着皇甫絕委屈的哭訴道:“皇上,不怪臣妾啊,實在是大皇子殿下方纔太過於嚇人了,臣妾也只是……”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皇甫洛冷笑着打斷:“照柳小姐說,倒是本殿下的錯了不成?”
“我……臣妾沒有這個意思……”
柳如煙慌忙的就想要辯解,可那神情卻是再說就是如此!
“哼!"
皇甫洛冷哼一聲,伸手隨意一指,不巧,恰好就是前段日子被柳如煙給惡整過的張曼玉!
“你可會劍舞?”
一直在座位上坐着,看着柳如煙接二連三吃癟丟人,正在不停的幸災樂禍的張曼玉,冷不丁的突然看到皇甫洛伸手指向她,詢問她是否會劍舞。
張曼玉擡眼快速看了一眼柳如煙,見到的就是她瞪着一雙眼,憤憤的看着自己,在看到柳如煙這樣的神情之後
張曼玉不禁想到了柳如煙那天折騰她的事情,當即面上一笑,站起身來,回到道:“會!”
“那你和本殿下共舞一曲如何?”
張曼玉甜甜一笑,在暗處向柳如煙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屈膝行李道:“恭敬不如從命。”
接過宮人遞上來的木劍,張曼玉縱身一躍,落在了皇甫洛的身前,抱拳行禮道:“殿下,請!”
皇甫洛伸手,隨意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身子也動了起來,張曼玉也是幾乎就在同時身子也動了起來。
在兩人身子動起來的時候,一陣激烈的琴聲突然想起,正是一直跟在皇甫洛身邊的妖紅
他一身張揚的紅衣,三千墨發隨意的披散到了肩上,勾勒着那一張美的雌雄莫辨的臉,美幻絕倫!
他隨意的盤膝坐在了地上,雙膝之上放着一張古樸的琴,激烈的琴聲從他的指尖流出。
只聽……
琴聲激慨,金戈鐵馬,戰場廝殺,盡數流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