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茶水來了。”一個少年提着茶壺來送茶水,悄悄瞄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夏班,面上帶着不善神情。
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白鳳隱精明雙眼,接過茶壺的瞬間,突然抓住那少年肩膀反剪,疼得少年一聲慘叫。
“姐!別別別……”林慕染嚇了一跳,連忙向白鳳隱求情,“他是我朋友,竇天斌,也是這茶樓老闆的兒子,不是什麼壞人,真的!”
白鳳隱放開竇天斌,笑了笑,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
竇天斌揉着痠痛的胳膊,頗爲委屈地看向林慕染:“林二,你招來這都是什麼人?我好心好意給你們送茶水,上來就給我一招……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夏班心情不好,悶道:“白姑娘又不認識你,用得着說這麼難聽嗎?”
“我說話難聽?怎麼不說你們動手打人?我跟你們說啊,給你們送水是看在林二面子上,不然誰理你們?長門司那臭名聲,我巴不得在門上貼個條子,寫上‘長門司與狗不得入內’呢!”
“你……”夏班一衝揪住竇天斌衣襟,憤怒卻只在臉上停留片刻,慢慢化爲沮喪與有苦說不出的複雜表情。
長門司的名聲在百姓口中並不好。儘管如此,那裡畢竟是夏班傾付心血之地,也是他的半個歸宿,聽到外人謾罵時少不得會憤怒,又覺得這火氣沒道理向別人發。
那些聽起來令人憎惡的事情,的的確確是長門司做下的,無從狡辯。
氣氛變得有些沉重。風南岸見幾人都不說話,嘆口氣拉了下白鳳隱衣袖:“鳳隱,跟我回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改天吧,現在不行。”白鳳隱一口拒絕,“伴君如伴虎,容定塵被人栽贓意圖謀反,稍有差池就會引來皇帝殺意,必須想個辦法先幫他度過危機。”
“那是他的事,他自有辦法解決。”
風南岸情急之下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白鳳隱微微皺眉,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默默看着他。
被她這樣一盯,風南岸表情更焦急:“我的意思是,他能安安穩穩當這麼多年王爺肯定有其原因,皇上不會無故濫殺皇族子嗣。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怎麼了?我好好的,沒病沒災也欠人錢。”白鳳隱莫名其妙。
有林慕染等人在旁邊,風南岸不好轉述白鳳簫的話,無計可施情況下突然拉住白鳳隱手腕,一路把她拖到茶館外,迅速把太子的要求說了一遍。
與風南岸料想相反,白鳳隱非但沒有擔憂,反而露出一絲相當愉悅的表情:“太子邀請我入宮嗎?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風南岸聽得心驚肉跳:“這算什麼機會?鳳隱,你清醒清醒!以你的低微出身,太子不可能立你爲妃,至多是讓你沒名沒分在東宮居住一段日子。這不是恩寵,而是毀了你的一生啊!”
“太子有什麼打算,我不在乎,只要能進宮就好。”白鳳隱笑笑,眸中一抹冷意掠過。
風南岸愈發不解,正想追問,她已經轉身返回茶樓。
進宮,就有機會見到容蕭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