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隱眼一瞪,拼命甩動手臂:“幹什麼你?放開放開!別趁機揩油!不要臉的臭流氓!”
然而任她如何用力、不管她往哪個方向掙扎,那隻溫熱有力的手掌就是不肯放開,將她秀拳緊緊握住。
“剛纔是你主動牽起我的手,現在你說讓放我就放開,多沒面子。”容定塵一臉坦然,揚揚下頜指了指不遠處馬車,“先上車。你穿這麼少跑出來,就不怕凍成冰花麼?”
經他一說,白鳳隱才感覺到陣陣涼意,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厚實披風落在了明政殿。
“嘶……好冷啊,要凍死人嗎?”白鳳隱仰頭看又開始飄落細碎雪花的天空,忍不住抱怨。
容定塵扭頭看她,目光落在白鳳隱圓潤而泛紅的鼻尖上。他愣了愣,忽而低低嘆息:“說不清你到底是聰明還是糊塗。你這種女人,似乎天生就是爲了剋制某些人才存在的。”
帶着熟悉氣息的溫暖將白鳳隱包裹,絨毛密實的狐裘披風才一披到肩上,冷酷無情的風雪立刻被徹底隔絕。
那種感覺,就好像從數九寒冬一下子到了溫暖春季。
白鳳隱打定主意,回去後絕對要買件一模一樣的狐裘披風,無論多少銀子她都願意!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溫暖影響,剛纔惹得一肚子火大半消失無蹤,白鳳隱的心情歡快起來,語氣也輕鬆許多:“要說剋星,我覺得我應該是鬼帝的剋星吧?沈珏和夏班都說他是個很冷漠的人,我卻覺得和他相處時,他並沒有那麼疏離無情。當然,也有可能傳言都是錯的,他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才對。”
白鳳隱自顧自說着,容定塵的腳步猛然停住。
“怎麼了?”白鳳隱不解,也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她清楚看到,一種名爲慍怒的表情在他俊朗面龐上隱隱流動,一點一點擴散到全身。
“若非必要,在我面前不要提他。”
眨眨眼,白鳳隱嗤笑:“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他不許我和你來往,你又不許我提他。既然互相看不順眼,道一聲再不見或者對罵一場之後各走各路就是,何必你不情他不願的,非要裝作關係不錯的樣子呢?”
慍怒表情只停留片刻便緩緩散去。容定塵微微蹙起眉頭,難得神色認真地盯住白鳳隱。
白鳳隱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幹什麼?我臉上長銀子了?”
容定塵移開視線,繼續向前走,溫暖手掌卻沒有再將她的手牽起。到了馬車前,他照舊拉開車門讓她先上,只是在她踏上馬車的時候多加了一句問話。
“如果要你在我和鬼帝之間做個選擇,你會選擇誰?我,還是他?”
白鳳隱噗通坐到椅子上,打量怪物似的看容定塵:“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總說些暴露智力的話。”
“只是想提前知道結果而已。”
一步跨上馬車關好車門,容定塵坐到白鳳隱對面,一雙寒潭似的幽邃眼眸盯着她,寸步不讓。
“早晚有一天,你必須在我和他之間做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