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不渡的冷漠,比起鬼帝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和前任鬼帝是什麼關係?”一開口,舟不渡直截了當冷冷發問。
白鳳隱面帶笑容,一臉純善:“舟神醫還是先給這傢伙診病吧,等他安頓下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深聊。”
舟不渡斜了容定塵一眼,語氣滿是不耐煩:“一年找三次,你想累死我麼?麻煩多事。”
“前兩次是沈珏找的你,這次是她找的你,怎麼都算到我頭上了?”容定塵啞然失笑,擡手搭在白鳳隱肩頭,“說起來,她讓沈珏去找你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這次是真的很無辜,很冤枉。”
發出一聲輕淡卻表露極其不屑之意的冷哼後,舟不渡木着臉走到容定塵面前:“脫。”
容定塵深深吸氣,似不經意瞥向白鳳隱:“在……這裡?不太好吧?”
“脫。或者我走。”
舟不渡並沒有用命令語氣,輕描淡寫的口吻卻有着不容拒絕的無形力量,就連容定塵也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無可奈何朝白鳳隱一指:“你,出去。”
“憑什麼?”白鳳隱一眨眼,一本正經道,“這是看病,看病懂嗎?有病就得治,不能諱疾忌醫,更不能因爲害羞靦腆就把救命恩人趕走,那叫忘恩負義……”
“行了行了,願意留下你就留下,閉上嘴什麼都別說。”揉了揉隱隱發漲的額角,容定塵閉上眼,嘆氣不絕,“我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你們兩個。”
白鳳隱笑得陽光燦爛:“多謝王爺誇讚。”
“那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叫我。”沈珏自覺退出房間,臨走時深深看了白鳳隱一眼。
那一眼意味深藏,白鳳隱感覺她讀出了某種怨念味道。
怎麼着,是不高興她有機會看見容定塵寬衣解帶被人圍觀?還是不高興她和舟不渡共處一室?鬼帝纔有面子請動的人,她請來不會遭嫉恨吧?
思念至此,她慢慢回頭偷偷打量容定塵。
偏巧,容定塵也在幽幽望着她。
“閉上眼睛,要不就轉過去。”捏了捏拳頭,容定塵悶哼道。
“閉上嘴,要不就滾出去。”捏起一根銀針,舟不渡仍冷若冰霜。
容定塵似乎想說些什麼,看看舟不渡那張比積雪還冷的臉只能默默放棄,任命似的仰頭閉眼,慢吞吞解開腰帶衣襟。
“手擡起來。”
“轉身。”
“你殘廢了麼?右手舉不起來?”
“再這麼扭扭捏捏,以後少來煩我。”
在舟不渡不時響起的命令和呵斥下,容定塵就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只能乖乖照做,一句話不敢還口。
白鳳隱看得心裡大爲舒坦,縮在椅子裡滋溜滋溜喝茶,順便眯起眼睛欣賞無限風光……即便是隔着中衣仍能看出容定塵修長身材,偶爾舟不渡粗暴地直接掀起他衣衫時,還能看見衣下緊實光滑的皮肉,更讓她感慨到底還是富貴之家的人會保養,一塊肉不多,半塊肉不少。
尤其是看那根雪亮細長的銀針刺進容定塵皮肉裡,白鳳隱簡直樂得想跳起來。
這世上有人能做她做不到的事,並且能讓容定塵愁眉苦臉的表情出現在她眼前,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