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隱凌空一躍,動作迅疾無比,那幾個護衛一看就知她功夫匪淺,登時臉色大變。
“大人小心!”見白鳳隱手握兵器直奔左靖樓襲去,距離左靖樓最近的護衛大喝一聲,橫過刀整個人擋道左靖樓身前。
普普通通的刀自然擋不住鳳隱劍。
通體黝黑的鳳隱劍與刀背相撞絲毫無損,倒是那刀像是雞蛋一樣不堪一擊,一聲脆響後當中斷裂。鳳隱劍深深沒入那護衛胸膛,護衛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氣絕倒地。
白鳳隱毫不遲疑抽回鳳隱劍,轉身繞過襲來的敵人,又朝左靖樓刺去。
左靖樓並不會武功,面對白鳳隱的凌厲攻擊卻沒有半點恐懼表情,在一羣護衛拼死保護下悠然如故,眼睜睜看着一個又一個護衛爲他抵擋,爲他付出性命。
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好像那麼多條性命的消逝,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白鳳隱攻擊不斷,卻覺得脊背陣陣發涼。
一個陰鷙無情的男人,一個對下人毫無體恤憐憫的主子,左靖樓身上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足以讓那些護衛不惜一切也要保護他?
彷彿透過那雙水眸看透她的心思,左靖樓忽然露出冰冷笑容。
“害怕嗎?沒關係,等你明白反抗我是多麼愚蠢的決定之後,你也會和他們一樣聽話。”
“害怕?不如左大人教教我這兩個字怎麼寫。”
見速戰速決的打算無法完成,白鳳隱足尖點地向後退去,倒提鳳隱劍穩穩踏落地面。美如月色、冷似霜雪的淡笑浮現在她臉上,那一身窄袖勁裝、高束秀髮更顯她自信傲然。
“我連死都不怕,怎會怕左大人這種不像男人的男人呢?”
說話間,白鳳隱不動聲色觀察敵人位置,尋找着攻擊左靖樓最有效的角度。
躲在保護圈中的左靖樓安逸從容,細長眼眸透出陰冷而殘忍目光:“不怕死的人很多,至少在你面前的沒有一個人怕死。不過你也該知道一件事,世上還有很多種折磨方式,會讓人生不如……”
左靖樓的話相當於具有威懾力,頗爲符合一個邪惡人物的風格語氣,然而白鳳隱沒什麼興趣聽,不等他說完就煞風景地疾衝過去。
被打斷的左靖樓狠狠皺了下眉,似乎有些惱火,只是這份惱火來不及展示就變成了心有餘悸。
白鳳隱風一般的身影從左側迅速突襲,剛一靠近就受到四五個護衛的阻攔,左靖樓躲在衆人後面穩如磐石,直到他看見白鳳隱那雙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那把通體黝黑的奇怪短劍,此時並不在她手中。
左靖樓臉色陡變,蹭地起身後退。儘管他已經在發現事有蹊蹺的第一時間飛快躲避,從上方落下的鳳隱劍還是將他衣角穿透,深深釘進大木椅中。
白鳳隱見狀發出一聲惋惜輕嘆,左靖樓則倒吸口涼氣,眸中眼神變換不定。
誰能想到,白鳳隱在突襲來的一剎竟神不知鬼不覺將鳳隱劍高高拋起,用自己行動吸引敵人注意力的同時向左靖樓發出難以預料的攻擊呢?
終於,左靖樓的臉上露出一絲除嘲諷輕蔑之外的表情。
“白鳳隱,這是你自己找的!”
叮伶。
一聲脆響從左靖樓腰間穿出,紅棗大小的赤銅鈴拈在他指間,泛着幽幽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