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驕陽看到那個不在計劃內的男人時,眉毛都豎了起來,明明是來幫他的,可是這會兒他出口的語氣已經帶了嚴厲的指責,“阿聰,誰讓你來的,胡鬧。”
陸聰有點先天不足,心臟不好,本該是溫室嬌養着長大的,卻因爲生在軍人世家,從小就羨慕那份英氣,死皮賴臉非要到部隊鍛鍊。
陸聰的爺爺是南方l軍區總司令,十足的高幹子弟,紅三弟,在南方,地位一點不輸於莫驕陽,可是這小子,非得乾點轟天的事兒,十五歲,隱姓埋名跑到x軍區來當兵,這小子腦袋好使,在改良槍械上有着超常的本事,無論是國內,還是國際最先進的武器,在這小子手上一擺弄,總能讓人跟武器瞬間的合一,不會因爲生疏,少了那份默契,在出任務的時候增加阻力。
陸聰的身份不好掩,可以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被發現了,l軍區來要人,x軍區這邊又是莫首長親自發現的人才,開玩笑,還,怎麼可能,每年的軍事演習,武器多重要,這小子的腦袋,也不知道怎麼生的,無論是槍械,還是炮彈,上了手,樣樣都能增大威力。
聽說有病,那就供着,什麼事兒也不幹,就往那武器研究室一呆,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要什麼給配什麼,隨心所欲,沒人管束,除了兩天一次身體檢查,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把他當成了國寶級的人物,這待遇,就是國家首腦也未必能享受到。
所以,人權社會,尊重本人的意願,陸聰就被留了下來,也正是因爲如此,跟莫驕陽的關係也越來越鐵。
陸聰有些討好的眨了眨眼睛,“頭兒,後面跟着阿耀和阿暘呢,外頭各個路口都有兄弟們在守着呢,真出不了亂子,我這不是想你了嗎?”
謝飛嗤了一聲,“阿聰,你要不要這麼肉麻啊,咱們頭兒可不喜歡男人。”
撲哧。
袁大頭覺得這纔是漢子該說的話,剛纔那個男人,麻的他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莫驕陽瞪了一眼謝飛,這小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又看了眼陸聰,眼裡帶了幾分無奈,這會兒人都來了,還說什麼。
“你到前面來坐,後邊讓阿飛盯着就行了。”
陸聰事的,樂了,留着謝飛一臉的怨念,身手麻利的踩着馬家兄弟就翻了過去,拉開馬闌珊旁邊折起來的坐椅,笑了笑,“這位英勇添亂的小姐,能不能讓一下你富貴的臀部?”
撲哧。
袁大頭又被逗樂,聽過英勇救人的,沒聽過英勇添亂的,這小子,一準是個兵痞子,瞧瞧,小學都沒畢業就去當兵了吧,嘖嘖,文化課啊。
馬闌珊被扯動了胳膊,即便子彈沒打進肉裡,可還是疼,這會兒還流着血呢,“我,胳膊——”
“喲,頭兒,你都混到讓女人保護的地位了?”
瞧瞧,語氣裡是什麼,鄙夷,赤裸裸的鄙夷啊。
“你想要?”莫驕陽不帶波光的眼眸輕挑,平平常常的三個字,讓陸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玩笑開過頭了。
謝飛微抽着嘴角,瞪了一眼那個添亂的女秘書,他們可不是沒長眼睛,這個女人分明是存心的。
“阿聰,你也跟人家學學怎麼邀功,沒準回頭咱們頭兒一心軟,就讓你脫離苦海,留在麾下呢。”
陸聰深刻的覺得這會兒不能讓頭兒把怒火移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得混淆視線。
不恥下問的看着馬闌珊,上下打量了兩眼,在馬闌珊有些窘迫的時候,豎起了大拇指,“小姐,你剛纔撲倒我們頭兒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難道現在的女人都這麼主動嗎?你就沒覺得這車裡的男人有點多?你就沒覺得你的舉動有些不合適?
雖然我們頭兒風華正茂,可你好歹也顧忌些我們頭兒的名聲不是,這男人啊,有個好名聲,不容易,不像女人,隨意的糟蹋,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到時候出了名,沒準兒還能傍上個大款什麼的,可是男人不行啊,男人要是壞出了名,可找不到好女人嘍。”
陸聰的氣質,是與莫驕陽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若說莫驕陽是冰,那陸聰就是火,而且這個火,還不是那種烈火,讓人有烹油之感,是那種穩火,不焦不躁的感覺。
尤其一雙眼睛,純淨的像是沒有雜誌一般,因爲這雙眼睛,你聽到這個男人嘴裡吐出來的話,要多真誠,有多真誠,哪怕是污穢之言,在擁有這樣眼睛的男人嘴裡吐出來,也成了聖詩。
馬闌珊扭曲的臉色想罵娘,本來想落個爲領導擋槍,換來一絲感激,就算不是感激,有一絲溫情也好。
可是從剛剛,到現在,莫驕陽便沒問過一句她的傷勢,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甚至還用這樣的語氣嘲諷她,那話是什麼意思,說她迫不及待的撲向莫書記,是想——獻媚?
然後呢,馬闌珊都不用再想,傳到別人嘴裡,一準就成了她偷雞不成蝕把米,明明是獻媚,弄巧成拙擋了子彈,然後呢,她的名聲就在這樣的傳遞中沒了。
這個男人還取笑男人的名聲比女人的名聲重要,草泥馬,那些不要臉的男人哪個不是一個比一個活的好。
馬闌珊怨憎的看着陸聰,要不是在武力上她比不過這個男人,她一準把這個男人的臉打成豬頭,然後把他的眼睛挖出來,還他媽裝純潔,明明是假貨,非得裝b,明明是公的,弄個騷包頭裝什麼母性氾濫。
陸聰抖撒着肩膀,有些撒嬌的往莫驕陽的身邊挪去,捏着嗓子,像是娘娘腔一般的發音,“頭兒,你秘書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這可不好,我對老女人沒興趣。”
老女人?
馬闌珊狠狠的瞪着陸聰,她纔是含苞待放,鮮豔欲滴,好不好,老女人,這男人是什麼眼光啊?
莫驕陽點了點頭,“回頭給你介紹個嫩的。”
“啊?頭兒,你真打算當紅娘了?”
陸聰有些誇張的驚訝,至少以前頭兒可說不得這樣的玩笑。
莫驕陽輕嗤了一聲,顯然對於陸聰誇張的表情有些噁心,“用人語,別用鳥語。”
撲哧。
謝飛拿槍的手微顫,馬家兄弟隨着他的動作不禁一抖,被槍指在腦門上的日子真心不好過。
謝飛不屑的哼了一聲,“有膽子禍害別人,到了自己,害怕了?熊包。”
袁大頭身心放鬆的開着車,一路上到是又出了幾個跳樑小醜,不過前後夾擊,這些人也成了不堪一擊的。
袁大頭不知道莫書記是什麼時候埋下的這麼多人,至少車子從賓館出來的時候,這兩個人是沒出現在車子裡的,不過這會兒可不是當好奇寶寶的時候。
車子一路駛進了s市,外車皮已經千瘡百孔了,夜,已過半,這一路,還真能拍成一部電影了。
馬家兄弟身上都被冷汗打透了,進了s市,就知道了什麼叫做冰爽,透心涼。
車速慢慢減了下來,後面的車子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的平行而至。
兩輛車子都停下的時候,黎耀和沈暘上了莫驕陽的車,王組長和吳科長接下了馬闌珊。
莫驕陽指着馬闌珊對王組長解釋着,“剛剛有歹徒欲傷害嫌疑人,馬秘書替嫌疑人擋了一槍,好在只擦破了皮。”
王組長劍眉,低低的應了,並適時的關心一句,“書記,我跟吳科長送馬秘書去醫院吧?”
莫驕陽點了點頭,“算公費。”
黎耀撇頭,沈暘微抖,陸聰和謝飛齊抽了嘴角,真佩服莫驕陽裝b的本事兒,這個時候還能說上一句算公費,真不愧是他們的頭兒,真有男人風範兒。
馬闌珊微低着頭,霓虹燈下的臉色哪還有往日的意氣飛揚,青春嫵媚,這會兒,像是受了多大重傷的病人一般,臉色慘白,紅脣微裂。
當然,這樣的效果,可能是被晚上的冷風吹的,沒辦法,莫書記喜歡吹夜風,大夥就得跟着受了。
在王組長和吳科長帶着人轉身的時候,莫驕陽又補了一句,“明天的市委工作總結就這麼彙報,對馬秘書的行爲,要予以深刻的表揚。”
馬闌珊的身子再次的抖了起來,揚着眉看着莫驕陽的眼神裡帶着幾絲怨懟,卻看到那雙冰眸裡半分感情色彩也沒有的古井無波時,又卸了力氣,萎靡不振。
馬家兄弟不知道要被送到什麼地方,只是覺得下半輩子都要無望了。
袁大頭直接把車開到了特警隊,早前就說好了的,人,單獨關押,連看守的人,還有審問的人,都是袁大頭的親信,這次的事兒,袁大頭心理有底,要是做的漂亮了,莫書記必然要給他記上一功,要是真讓這兩兄弟出了差錯,到時候,他也得請罪去。
“莫書記,人我看着,有什麼事兒,電話聯繫。”
言下之意,就不參與接下來的活動了。
莫驕陽點了點頭,他調了人來,還得安置,沒功夫跟袁大頭客氣。
出了特警隊,莫驕陽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半,這個時間,杜若應該還在睡覺,心,有些癢癢,想回去看看,若是那個小女人被驚醒,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黎耀識時務,沈暘也是個心明淨的,陸聰和謝飛本來是想過來看看新嫂子的,這會兒故意沒眼色的看着莫驕陽,“頭兒,這大晚上的,住酒店太麻煩了,要不咱們一人一桶泡麪,上頭家裡湊和一宿得了。”
黎耀忍笑,沈暘揚眉,這小子,真有鬼心思,瞧這心眼子長的,跑了這麼遠,給頭兒賣了命,還能拿泡麪打發你?
“就這麼辦吧。”
莫驕陽輕點了下頭,車子流線般的劃了出去,目的的就是自己的家。
黎耀忍笑的嘴角一下子就抽了,沈暘挑起的眉毛一下子就落了下去,陸聰和謝飛卻得意的開始蹦躂起來,手更是欠揍的打開了車載dv,放了首搖滾樂,身子也跟着晃了起來。
凌晨的s市,稀稀疏疏的能看到幾輛私家車,偶爾還能看到幾輛藍博正預備走上賽道。
“頭兒,這些跑車不會兒在晚上行兇吧?”
瞧瞧那車速,完全就是馬路殺啊。
黎耀掃了一眼,“現在的富二代到是越來越喜歡弄這些跑車到國內了,經濟建設都支援到國外了。”
謝飛揚了揚下巴,看着黎耀笑道,“阿耀,你不會也想以後弄個父母官噹噹吧,瞧瞧這憂國憂民的勁。”
陸聰眨了下眼睛,覺得黎耀還真沒準走上這條路呢。
車子一路進了小區的地下室,五個人下了車,手上空空如也,穿過安全門,進了電梯,謝飛摸了摸肚子,“頭兒,沒買泡麪。”
“樓上有。”
莫驕陽怕杜若在家捱餓,又不想讓她開火,所以準備了兩箱泡麪,當然,這是應及,不是爲了讓她吃了的。
門鎖轉動的時候,莫驕陽給了幾人禁聲的動作,令行,禁止,幾個小子都配合的眨了眨眼睛,互看一眼的時候,再次肯定了這位嫂子在頭兒心裡的分量。
廳裡,一片漆黑,落地窗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星子,莫驕陽熟門熟路的開了門廳,自己換了鞋,直接進了廚房,看着放在地上的兩箱桶面,還剩下一箱時,皺了下眉,輕手輕腳的燒了水,招呼着謝飛進來看水,別忘了回頭關煤氣,自己就去了廳裡,看着歪在沙發上的三個人皺了下眉,“都滾客房去,牀上兩,地上兩,別tm在廳裡嚇人。”
莫驕陽簡單的在衛生間洗了手臉,連沖澡的時候都沒有,就丟了幾個兄弟進了臥室。
謝飛靠着廚房的拉手門邊,一邊看着水,一邊擠着眼睛,“你們猜,老大進去幹嗎了?”
黎耀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真是個白癡,“發情了。”
沈暘打了個呵欠,非常文雅的用手擋了一下,遭到了陸聰的鄙視,“真不像爺們。”
沈暘身子板一立,手搭在腰帶扣上,哼了一聲,“不像爺們,咱倆比比長短。”
撲哧。
黎耀一腳一個,把兩人從沙發上踹了下去,“還他們比長短,跟男人比算什麼本事,找個女人比去。”
沈暘和陸聰直接鄙視的瞪着黎耀,“髒。”
黎耀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那才叫齷齪呢。”
謝飛笑的捂住了嘴,生怕聲音傳到屋裡,影響了戰況,“我瞧着咱們頭兒現在這小日過的,還真是滋潤呢。”
陸聰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我一定要看看小嫂子長什麼樣子。”
沈暘深有感觸的感慨着,“我覺得吧,要是想讓頭兒明天起來不k咱們,一會痛快吃完了把門關嚴了,再把耳朵好好堵上,保證小嫂子明兒起來不臉紅,頭兒一準能讓咱們吃到一頓大餐。”
男人的話題,因爲水開的聲音戛然而止,肚子都餓扁了,他們可不比莫驕陽,人家有女人喂,他們就只能找方便麪餵了。
莫驕陽坐到牀邊,聽着外面漸漸消停的聲音,才把落在小女人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脫了外衣,鑽進了被子裡。
那裡面,全是女人身上的味道,沐浴過後的香味。
最初,只是想把女人抱在懷裡,慰藉一下分開的想念,都說小別勝新婚,莫驕陽身體的強烈反應正在訴說着他的渴望。
看着女人睡的香甜的面容,手指,慢慢的劃過臉頰,瑣骨,一種向下,探進了女人的睡衣裡,摸到了屬於自己的渾圓。
眸裡,有笑意展現,似乎,女人的前胸,又飽滿了不少。
身子,微微的前傾,薄脣,落到了女人的耳際,順着飽滿的耳括,輕舔,一路流連,沾上了女人的紅脣。
杜若很少抹脣膏,可是脣色卻像是被水浸過一般的飽滿亮澤,那是自然健康的光澤,每每落入眼底,便有想要採擷的慾望。
莫驕陽心底在告訴自己,只是淺嘗輒止,只是,身體,像是遇到了強力的吸鐵石一般,又像是貪吃的吃客嚐到了世間最美味的食物,流連往返,不忍離去。直到聽到女人的低嚀,淺意識的迴應。
杜若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了莫驕陽回來了,然後莫驕陽咬着她的嘴脣訴說着想念,甚至還有怨念,說她吃了那麼多的方面便,不會照顧自己。
可是她有些委屈,本來就不會做飯嗎,總叫外賣,又不愛吃,天天在單位吃外賣,回家還吃外賣,那她還要家幹什麼。
她兇狠的咬着男人的脣,撒着嬌說,以後要天天回來給我做飯,不許一消失就半個多月,甚至一兩個月,這是家,不是旅館。
然後呢,她好像聽到男人答應她了,爲了表示對男人的獎勵,她熱烈的回吻過去,甚至去拉扯男人身上的礙事的衣物,直到兩具火熱的身子溶爲一體的時候,直到有個空虛的位置被滿滿的脹起的時候,杜若才嚇的睜開了眼睛,看着身上的男人,熟悉的眉眼,獨屬於她的那份柔和的目光,繾綣的情意,突然,心,醉了,再多的怨念,在摸到這個男人胡茬滿布的臉時,都不禁心疼了起來。
“幹嗎不好好照顧自己?”
眼角,有淚浸出,雙手,緊緊的環着男人的後背,哪怕,此刻兩人已經毫無縫隙,可是爲什麼還是覺得不夠呢,雙腳也緊緊的纏上了男人的腰,像只樹獺一樣的困住了男人,咬着男人的下巴,心疼的低泣,“再不好好照顧自己,我就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