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驕陽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視頻,是女人半祼着後背跟一個男人擁吻的畫面,不過與女人不同的是,男人此刻還是衣冠楚楚,而且從這份視頻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女人的迫不及待,而男人的躲躲閃閃。
莫驕陽微微眯起那雙深遂的眸子,斷章取義,只憑一份視頻就枉下斷論的事兒,他從來不會去幹,也是因爲以前在部隊養成的習慣,凡事都要求個真兒。
nokia的音樂再次響起的時候,莫驕陽無意間的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午五點二十分,剛纔與杜若通了十多鐘的話,凌晨到是會掐時間呢。
“借位不錯,只不過經不住考量。”
凌晨本來想邀功的,可是這會兒被莫驕陽一噎,邀功的話一下子就嚥進了喉嚨裡。
輕咳了咳,掩飾了那份尷尬,當時的情況緊急,再說他也不可能真的犧牲色相去跟那個女人發生關係吧,說句實在話,這事兒也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作爲男人吧,有些時候,就算是上女人,也得挑一挑,總不能拿個臭蘿蔔就能頂個坑吧。
“咳咳——”假意的輕咳兩聲,凌晨纔開口,道:“驕陽,你總不能把看到這個東西的所有人都想像成你這樣的背景、經歷,如果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這樣的東西一扔出去,只怕十個人當中,至少得有八個人相信這是真的吧。”
凌晨說?惱庖壞悖狙艫揭膊環袢希皇欽舛魎11幼畲蟮撓麼Γ裕髦忠蛩囟?要考慮到。
“馬秘書剛剛下班了。”
若是別人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或許沒人能猜到這裡面的意思是什麼,凌晨卻是一下子就聽懂一莫驕陽話裡的意思,顯然這是要動手了。
果然還是忍不了了呢。
“我會安排人盯着的,做到哪一步,你給個話就成。”
對於這樣的人,凌晨半分都不會手軟,有些人,踩到了某個人的底線,還自以爲是的不懂提前擦屁股,當然,就算是擦了,只怕也擦不乾淨了,這個世上,總是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
莫驕陽的聲音帶着半分猶豫都不曾的堅決,“聽說,莫璃那兒有點好藥,不知道有沒有試驗成果?”
凌晨即便看不到莫驕陽的表情,也聽出這句話裡的認真,甚至,他還想着,這會兒,莫驕陽的目光裡一定閃爍着陣陣精芒,這樣的男人,註定了是耀眼而奪目的,哪怕是算計人的時候。
“莫璃那人你還不知道,一向是精益求精的,上次的試驗成果雖然不錯,不過,這傢伙最近又鼓搗出一種新的來,以他這樣的速度,自然是越多人來試驗越好了。
莫驕陽輕嗯了一聲,“這次過後,安排合適的媒體把東西發出去。
凌晨也不覺得莫驕陽這麼做有什麼過分,邪魅的揚起了嘴角,“白家你知道吧。
“嗯,怎麼了?”莫驕陽到是想到了去莫家求親被拒的白廉,那小子,只怕要錯付了一腔心思。
“白家手頭有一份現成的雜誌,發行量不錯,而且口碑也好,除了雜誌,s市的兩大報紙也有白家的股份。”
凌晨微轉的眼眸裡盛放着妖冶的光芒,有些事情,早在開局的時候,就已經把這盤棋裡該用到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莫驕陽想了想,“你是想說,白雲峰是賈家的女婿吧。”
所以白家的某些行爲,自然也會跟賈家扯上關係,無論是商場,還是官場,這種盤根錯節的親戚關係,永遠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稹?
凌晨一聲輕笑,被莫驕陽戳破了心思也不羞愧,聲音中帶着幾分洋洋自得,“既然你早就把賈家算計在裡面了,這會兒怎麼好再讓他脫身。”
莫驕陽也不禁輕笑起來,的確,在算計人的鬼心思上,凌晨這小子,半點也不比他差,只不過在下手的狠厲上,凌晨還是比他軟了一些,不然……
“聽說白雲峰有意讓他兒子白廉來接手這些,我到是覺得你與其跟白雲峰那個老謀深算的透消息,到不如把這個順水人情送到白廉的手裡。”
凌晨抽搐着嘴角,額頭都不禁替白廉滴汗,明明是一個大坑,可瞧瞧人家嘴裡說的多好聽,還是順水人情,嗯,要是真把這事兒做好了,可不就是個順水人情嗎!
而且這事兒一暴出來,就憑現在老百姓都愛八卦,甚至愛扒八卦的心理,用不了兩天,就能把這八卦裡的發主角扒個底朝天。
只是這事兒,要是真扒的太過,“驕陽,你就不擔心到時候有人質疑你的形象?”
莫驕陽無所謂的語氣裡連半分幸災樂禍,亦或是波瀾起伏都沒有,“我是正統的國內教育,與接受了西化教育的人自然不一樣,更何況,人是前任書記留給我的,總不能說新官上任,把前任的東西都給抹煞了吧。”
嘖嘖,凌晨對於某個男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還真是。
不過依着莫驕陽的語氣,這事兒只怕不只是一個女人的形象問題,再把上一任的市委書記扒出來,這裡面的文章可是大嘍。
凌晨這會兒也不能小覷了,這些事兒,本來應該見面說纔好,只是今天要是有所動作,他們兩個還是不見面爲好。
“驕陽,你想一朝把馬家掀個底朝天?”
凌晨這會兒也算看明白了,莫驕陽這是打算把馬家連根拔除啊。
莫驕陽沒應下,可也沒否認,卻是特意叮囑了一句,“別出岔子。
凌晨心下已經開始盤算起來,這事兒要由誰去操刀,怎麼善後,怎麼撇清關係,當然,就是給白廉那邊發過去,也得有個好人選,最好是與他?獗甙敕智墓叵狄泊畈簧系摹?
“對了,馮雅倩那兒?”
對付馬闌珊,凌晨已經有了成算,不過一個馬闌珊不足爲懼,馮雅倩這塊,纔是真正的重頭戲。
凌晨一邊問着,一邊在心裡盤算着,這一次,莫驕陽是打算給b市的馮家留個面子,還是把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下,反正這s市是莫家的地盤,真要是收拾個把個兒人,就算是不能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讓她從此閉嘴說不出話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凌晨的目光劃過一抹狠絕,半分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
或許有些人就是這樣,對待值得他去關心的人,他或許會拼了命去維護,對待那些不過是幾面之緣,甚至哪怕是有點交情,可是經不住推敲,甚至經不住比較的話,那麼,遺棄,也只是一念之間。
隔着電話,凌晨沒有看見,莫驕陽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深遂的目光裡又醞起了一層深淵,聲音裡的冷峻如雪峰上被颳起的雪霧,遮蓋了人的眼簾,卻又凍起了身上那層層顫慄的雞皮疙瘩。
“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在凌晨以爲就只有這樣的時候,莫驕陽又加了一句,“當然,馮家那邊,總還是要知道自家的孩子在離開部隊以後,都幹了什麼事兒,你說,對嗎?”
凌晨就知道這傢伙沒有這麼好說話,瞧瞧,這個下馬威可是有點重啊,馮家那邊要是得了這消息,還能讓馮雅倩在s呆着,那他腦袋就擰下來給莫驕陽當球踢。
果然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有合適的人選?”
以前只聽過女人小心眼,愛記仇,沒想到男人小心眼起來,也半分不比女人少半分啊。
這種事兒,莫驕陽自然不會假手於人,更何況,他親自出馬,於馮家,既是客氣,同樣,也是鄭重的提醒,這種事兒,一次,他可以當作沒發生過,可是再來一次,別管到時候事情成敗,他既不會認,也不會手下留情,這就是他要給馮家過去的話。
“我會親自過去。”
莫驕陽的聲音斬釘截??
馬闌珊下班之前看了一眼莫書記的辦公室,今天得後纔來上班的莫書記,推了所有晚上的飯局,只說加班整理文件,只留了一個秘書。
馬闌珊總覺得莫書記看她的眼神像是知道了什麼,甚至,連她以前做的小動作,都沒有瞞過那雙眼睛。
從最開始還有幾分冀望,到現在寧可給別人做嫁衣裳也不想去惹那個男人,馬闌珊從來沒想過自己在一個男人身上的情緒變化會發生的這麼快,知難而退,在她的字典裡,很少會出現的詞語,可是在這個新上任的市委書記身上,她已經領教多次?恕?
出了辦公樓,身上那種被人緊盯着的感覺纔好一些,哪怕坐在辦公室裡,都有幾分汗毛倒豎的感覺。
轟了兩下油門,馬闌珊快速的駛離了市委大樓,一直到了路面上,才長長的呼了口氣,心裡盤算着這樣的日子還能堅持多久。
爸爸讓她好好把握與馮雅倩的關係,這也是馬家的又一次轉機,賈家那邊是靠不住了,爸爸跟她說,要是再不把握這次機會,只怕,莫驕陽遲早要把他爸爸在位的時候乾的那些事兒挖出來。
說到底,這當官的,有哪個是乾淨的,要不是馬偉平不甘心這麼被擠兌下來,想要來個翻船,暗中操控着市委辦公樓那些曾經對他忠心不二的人與莫驕陽在工作上爲難,只怕現在也不會鬧的這麼難堪。
原本,至少還有一層窗戶紙隔在那,可是有人嫌這張窗戶紙礙事了,想要撕開,原本以爲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直到那層紙裂開了一道縫,馬偉平才知道這塊鐵板有多硬,惹了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原本還可以留個清明,如今,連最後一點清明都成了奢望。
馬闌珊早就不想再管這攤子爛事兒,說到底,她能參與進去的也沒多少,得到的好處更是少的可憐,可是那是她親爸,就算是她說我什麼也沒得到,只怕那些老百姓們也沒人信,說起來,這個局,無論她情願與否,都已經身在棋中。
如今,馬闌珊就只能聽她爸的話?ソ舴胙刨徽餉鍍濉?
長長的呼了口氣,昨天晚上的事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莫書記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風雲變化,馮雅倩那裡也是一上午聯繫不到人。
當然,馬闌珊是希望馮雅倩能計成的,只要馮雅倩能上得了莫書記的牀,到時候,她的要求,也不會難辦。
車子,拐出了兩條街道,馬闌珊就把車停到了路邊,撥了電話出去。
大概響了兩分鐘,在她皺着眉以爲對方想要過河拆橋時,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馮小姐,我是馬闌珊。”
“什麼事兒?”馮雅倩的情緒顯然不怎?春茫粲行├遼3鐘行┧擋懷齙啦幻韉那樾鰨?正,聽在馬闌珊的耳朵裡,這會兒,人家的心情不適合談話。
馬闌珊也不是個草包,在她想做什麼事兒的時候,就會在這個人身上下足了心思,就像是現在,語氣立馬變得關心,可又不會諂媚,讓人聽着不舒服,有一種被攀附的感覺,“馮小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大家都是女人,馮小姐要是不方便去醫院,我叫個私人醫生過去吧。
這話裡隱諱的指出,馮雅倩是不是因爲女性的某些疾病,亦或者理解爲馮雅倩是不是跟莫驕陽發生了什麼,當然,一個晚上,兩人要是做的次數多了,女人那裡總會有些不適的,馬闌珊話裡也隱晦的想說找個私人醫生過去,可以好好的調理一下,當然,調理完了,自然是留着再用的,男人對剛上手的女人都有那麼一份新鮮感。
馮雅倩這會兒是真不舒服,有幾分如坐鍼氈的感覺,一想到凌晨手裡的那些東西,還有早上杜若的態度,那種人家清淡如水,半分折辱都不曾,亦或是不屑給你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直到現在,她還回不過神來。
明明天之驕女該是她的,可是她怎麼就把自己弄到了那樣一個境地,就像是那些出來的賣,等着叫價的小姐,連標籤都沒打,就讓人送到了男人的牀上,可是偏偏,男人還不屑一顧,而且還不只一個男人不屑一?耍悄俏堇鐗募父瞿腥碩運濟揮型欏?
哪怕莫驕陽昏迷着,可是凌晨就算是扯開了她的衣服,看她的眼神也只是像看着一個用來擺衣服的架子似的,壓根就沒有男人看女人的眼光。
馮雅倩腦子裡亂的一踏糊塗,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莫驕陽醒來之後是什麼情形,還是凌晨鄙薄的眼神,這一上午,從打離開了那家酒店,她就開車回了自己住的公寓,然後拉上的所有的窗簾,不讓陽光照進來,這樣的自己,讓她,都有些看不起了。
“我沒什麼問題,不需要醫生。”
馮雅倩煩躁的想掛掉電話,可是馬闌珊就像是不知趣的想刨根問底一般。
“馮小姐,我一會要去金郎酒店,不知道馮小姐有沒有空,出來坐坐。
馮雅倩心裡明淨着馬闌珊打的什麼主意,約她不過是想問問她爸的事兒,進展的如何了。
馮雅倩也不是傻子,這些男人官場上的事兒,馮家從來不讓女人插手,這是規矩,馮家就算是再寵她,也不會讓她在這上面沾手,不只是她,就是她媽媽,大伯母,還有她奶奶,她印象裡,這些事兒,都沒有人開過先河。
若是自家親戚,就算是女方這邊的,也會與馮家的男人去談,不會把女人扯進來,不過有着這層姻親關係,就算是不去找馮家的男人談,在外面,也沒有誰真不給面子的,要是真找到馮家的男人們,那必然就是大事兒。
在這上面,馮雅倩以前從來不曾想過越了這個界,馬偉平想從她這塊扯上b市馮家的線,她心裡明淨着,不過她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假合作也無妨,到時候真要是事成了,她想着就算是不跟家裡那邊打招呼,就是莫驕陽,也不會駁了她的臉面。
可是現在,偷雞不着蝕把米,她還得想着怎麼防着凌晨把那些東西給家裡人看,就算是真看了,她還得想着怎麼把這話給圓上,還哪有功夫應酬馬闌珊。
只是現在,馮雅倩也不適合跟馬闌珊鬧崩,這個女人的心計也不可小覷。
“我這會兒在外面辦事兒,估計再有三十分鐘才能過去,你要是到了,就先等我一會兒。
掛了電話,馮雅倩看着電話出了一會兒神,纔打起精神去換了件衣服,想着一會兒與馬闌珊要如何應酬。
五點三十五分,馬闌珊進了金郎酒店,按照馮雅倩的時間去算,應該是六點左右,反正她也沒什麼事兒,再加上求人就該拿出點誠意來,先等一會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酒店的大堂一如既往的富麗堂皇,水晶吊燈在日落西斜之前就已經被點亮,馬闌珊是這裡的常客,一樓的服務生熱情的迎了上前,笑道?骸奧硇閿卸穩兆用還戳耍故侵暗奈蛔勇穡俊?
馬闌珊壓根就記不住這些服務生的面龐是什麼樣的,只是知道這樣的笑容背後必然是金錢的吸引力,瞧瞧,這世道,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呢,哪怕這些人連自己的身家背景都不知道,可每次,只要你能給出不菲的小費,一個個就能把你當祖宗供着。